“在哪兒！在哪兒！”千面者近乎咆哮地叫道，一反之前成竹在胸。

不愧於芒茲維爾議會摸爬滾打數(shù)十年得尊議長之位，雖說被兩支槍頂著腦袋，哈德森議長也未顯示多麼慌亂，一瞬驚恐後回覆那種上位者理所應(yīng)當?shù)膸h然不動，舉著雙手道：“你看這個樣子，我能好好說話麼？”

千面者拋了個眼神，西蒙垂下槍口，事情到了這份上不可能再繼續(xù)待在自衛(wèi)軍陣營裡，西蒙拖過衛(wèi)兵屍體，扒下戰(zhàn)術(shù)套裝穿好，順帶解開了一支頗爲罕見的無託式步槍彈匣，拿起一看，並不是是盟軍通用的5.56子彈，而是彈道更穩(wěn)定、質(zhì)量更大一些的6.5毫米尖彈。西蒙認得這支步槍，在戰(zhàn)前的新式步槍選型裡，這支MTRX無託步槍風頭一度壓過了當時編號還是HK437的M5戰(zhàn)略步槍。不過出於機甲、外骨骼技術(shù)蓬勃發(fā)展使得步兵解放了後坐力、重量負擔，最終還是落選了，最終只有陸戰(zhàn)隊、遊騎兵團等快速反應(yīng)部隊小批量採購了些。

議長衛(wèi)兵裝備相當豪華，西蒙毫不客氣地卸下了屍體上的突襲者外骨骼，可惜沒有塔羅斯邏輯系統(tǒng)模塊，輕車熟路地鏈接上了他自己的生物識別信號，西蒙打了一針嗎啡，減緩掉胸腹間疼痛，默默看著千面者殘酷的施暴手段。

“別想著耍滑頭！”千面者扳起哈德森議長的右手食指，狠狠往後一按，咔噠一聲，當即翻到了掌背。“下一次就是兩根指頭一起按！我再問一遍，基因固化藥劑！下層避難所識別碼、通行卡！”

議長痛的冷汗直冒，但老人卻是寧肯咬緊牙關(guān)也不肯吭出痛楚來。“我早該料到海德拉不會放過77號避難所，我告訴過弗拉德·卡斯登，下面什麼都沒有，全是惡魔的遺澤，打開了毀滅的是整個人類！”

“你哪來的資格直呼偉大至高王陛下的名諱，老東西，你喜歡嘴硬？”內(nèi)森軍醫(yī)平時一向是個和藹寬容之人，胡茬子爬滿了也令人感到是殊爲可貴的寧靜氣質(zhì)，此刻猙獰無比，摁過老人的手掌到桌沿，挨個掰折了五指。

“一時半會沒人會注意到這裡的，我有很多時間慢慢撬開嘴。”千面者朝著西蒙招手道：“安非他命！”

西蒙沉默地遞過針劑盒，這下子，人的痛苦保護機制停擺了，直到千面者掰折全部十根手指，哈德森議長也始終不吐露一絲。

“孩子，你長得很像我的小兒子，他的名字叫做維克托，你呢。”千面者拿出了醫(yī)用挎包的手術(shù)工具，止血鉗夾住了老人門牙，“十根手指頭，三十二顆牙，海德拉最擅長的就是人體解剖學，爽快點開口，你知道海德拉的本事。”

西蒙扭過頭無視掉議長目光，轉(zhuǎn)而盯著國父肖像畫，良久之後他伸手撤掉了油畫，露出後面碩大的牆式保險櫃。“大人！”西蒙叫道。

“啊！！！”千面者持著手術(shù)刀切割著議長牙齦，老人哀嚎起來，直到千面者滿意地拔下了兩顆森白牙齒。“大人！”西蒙叫道。

“說！”千面者吼道。

西蒙指著保險櫃內(nèi)嵌著的攝像頭，說道：“這有步態(tài)分析儀，大人你要是折磨地太慘，我們就真取不到裡頭東西了！”

“你準備死犟到底了對吧？”千面者問道，議長點點頭，“你可以無視你的痛苦，甚至能無視你人民的痛苦，但是我好奇，你能無視你女兒的痛苦麼？”千面者手掌赫然多了一臺微單，畫面尚未播出便有女子哭嚎掙扎聲，以及周圍十字軍一浪賽過一浪的陰笑，隨後即是不堪入目的蹂躪。

無論是掰手指或是挖門牙，都沒令老人動搖，此刻千面者沒有施暴，議長衰老身軀顫抖起來。“畜牲！這是我和卡斯登之間的私怨！你竟然波及我的女兒！”

千面者放下微單，反身做到議長的首位座椅中，翹著腿，略帶快感地說道：“是，你的女兒，芒茲維爾明珠，無數(shù)個黑牆公子欲求芳心而不得，結(jié)果淪落成了十字軍營妓，不得不說，你女兒性格很堅韌，我在進入避難所時順道路過，她還能一天接待個百八十個再閉攏腿，但現(xiàn)在怎麼樣我就不清楚了，起碼我得盡忠職守醫(yī)治傷兵。”

偌大房間裡只剩下議長呼哧呼哧的粗喘氣聲，千面者繼續(xù)慢悠悠道：“你以爲你動作快，不接受我的提案的當天就分批送出了家眷，可惜，沒有事情能瞞過探究者，或許我還能送來你的二女兒，啊，標緻的小美人。”千面者調(diào)出了微單中的照片，南轅北轍的悍馬車窗內(nèi)一個冷棕髮色的少女。

“她在哪兒！她在哪兒！”千面者擦了擦臉上血沫，迎著議長幾乎實質(zhì)的憤恨目光，把玩著止血鉗，說道：“放輕鬆，你其中一個小寶貝正在弗蘭茨家族做客，不過究竟是去鋼鐵大學進修還是去F區(qū)后街窯子可就取決你的態(tài)度了，哈德森議長。”

“我最後再問你一遍，基因固化藥劑，下層避難所識別卡、通行卡，不說，我會拔光你的牙齒再挨個餵你吃下去，我不會殺了你，我會把你帶進海德拉做成活屍，放在你二女兒接客的房間看著她永世不得翻身！”

“WS12K8。”議長頹然道。

西蒙聞聲撥轉(zhuǎn)著保險櫃轉(zhuǎn)輪，傳來提示音：“請於投影位置向前走動三步。”

“請吧，議長先生。”千面者扶起了老人，議長瞧了一眼西蒙，輕蔑道：“你的確非常像我死去的小兒子。”

“請您稍微快一點，我經(jīng)常去逛后街的。”西蒙直接酸了回去。

“步態(tài)分析……正確。”

虹膜校驗、指紋驗證，三重程序通過，厚重保險門緩緩打開，千面者迫不及待地拉開櫃門。

藥劑保護套彈開，千面者審視著凝結(jié)成了藥膏的深綠色透明管。“你過來。”千面者對西蒙說道。

“吃下去。”西蒙盯著指尖上一絲散發(fā)著麝香味的藥膏。“放心，要是我害了你，莫爾芬會活吃了我，對你沒有壞處，接下來許多事情可不是個病秧子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