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寧注意到威爾投來的目光,如同一支冷箭一樣,想到在這裡,他若然想殺自己,那就跟捏死螞蟻一樣的簡單。
她明白,顧非寒肯定沒事,所以他會想辦法救自己的,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不適合激怒了眼前的男人,否則真的怕是要死在這裡了。
“威爾,你你想要做什麼?”她下意識的後退,一步步逼近,直至退到巨大的古木後面。
看著他拿著刀子,她開始害怕了,這男人真的準(zhǔn)備要殺她了嗎?
“你不是準(zhǔn)備拿我去威脅顧非寒的嗎?要是殺了我,你什麼都得不到。”眼看著那刀子就要下來,她閉上眼睛,只是卻沒有預(yù)期的痛楚。
側(cè)頭一看,她怕點沒有嚇破了膽,失聲尖叫,一條粗大的蛇正在她的旁邊,對她吐著舌頭,卻遲遲沒有靠近她身上。
幸好,身上塗了硫磺,蛇應(yīng)該都會害怕的。
威爾眉頭擰緊,實在有些受不了她,不是連死都不怕的嗎?不是有勇氣咬舌頭自盡的嗎?
“閉嘴,是不是想把所有毒蛇都引過來?”
威爾吼了一聲,何以寧這下子總算是安靜下來了,她有些無辜,心想:尼媽,誰看到這麼大的蛇都會害怕好不好?也是,他冷血的人,肯定跟蛇是同類,所以他纔會這麼鎮(zhèn)定。
“冷血動物,說不定是蛇的祖宗。”剛纔嚇?biāo)浪耍€以爲(wèi)他要殺人滅口了。
威爾不想跟她廢話,現(xiàn)在留著她還有點作用,看了看這四周的情況,想要走出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這秘道是直接連到墨西哥森林的中部,就算走出去,怕是也要兩天兩夜。
若然從秘道回去,怕是顧非寒早已經(jīng)派人守著,所以,他纔不會這麼容易就便宜了顧非寒。想到他居然這麼在乎一個女人,著實有些讓他意想不到。
東部臨海,向東邊走應(yīng)該是最快可以離開這片森林,趁著威爾不在意,何以寧悄悄做了個記號,希望如果顧非寒進(jìn)來,可以看得到,知道她來過這裡。
她有預(yù)感,顧非寒一定會來救她的,就算死,她也要見他最後一面,還有好話都沒有跟他說,真的不捨得就這樣死了。
“還不走?留在這裡讓蛇陪你啊?”知道她這麼怕蛇,威爾心情挺好的。
她吐了一下舌頭,真是前有猛蛇,後來惡狼,假如不跟著他,說不定還真的會死在這裡,這廝應(yīng)該知道怎麼走出去,只要離開這裡了,顧非寒纔有機會來救她。
想了想,決定還是跟他走。
走了幾個小時,透過樹木,隱約可以看到太陽已經(jīng)準(zhǔn)備下山了,飛機的聲音隱隱約約傳來,可是就是看不到。
她一肚子火,扯著聲音大喊了一聲,結(jié)果,嚇到藏在樹上的各種鳥獸四處亂飛,她的舌頭再一次扯動。
“別費力氣了,要是想做啞巴,你就繼續(xù)喊。”威爾知道她現(xiàn)在不會跑,要是那飛機那麼容易找到她,那這裡就不是讓人聞風(fēng)膽的墨西哥森林。
何以寧突然覺得,他也不算太惡劣,也沒有實質(zhì)意義上的傷害她,“威爾,你看起來還有點人性,其實你要是放了我,我會讓顧非寒不計較的。”
她說完,威爾停了腳步,像是怪物一樣盯著何以寧,這女人腦子進(jìn)水了是不是?他就算要死,也是壯烈的,什麼時候輪到她一個女人在這裡廢話?絕對不會向顧非寒低頭。
以寧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了什麼話惹毛這隻神經(jīng)病,被他這樣盯著,真的好恐怖,“我閉嘴,我不說行了吧。”
“再廢話立即捏死你。”威爾不悅的吼了一聲,繼續(xù)走路,何以寧鬆了口氣,決定不要再多嘴,她是覺得自己瘋了,跟他這種人說話,簡直就是對牛彈琴,黑道的人,有那個不是瘋的?
顧非寒幾乎九死一生,終於從秘道里出來,看著四周的參天古木,他眉頭皺了起來,那秘道假如不小心,必須會死在裡面,寧寧肯定被威爾帶了進(jìn)去。
他拿出手機,發(fā)現(xiàn)這裡沒有信號,該死的,該怎麼聯(lián)絡(luò)外界讓他們知道?
這裡四處都透著危險,也不知道寧寧現(xiàn)在怎麼樣?該死的威爾,不滅了他都難解心頭之恨。
叢林茫茫,往那個方向追?他仔細(xì)的觀察著他們可能留下的足跡,這種地方,人跡罕至,威爾不可能把痕漬都清理掉。
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近傍晚了,一是擔(dān)心威爾那隻禽獸在寧寧身邊,二是擔(dān)心這森林裡不知名的危險。不論那一種,他都是極不放心的。
要是天黑了,這種情況下,根本就無法夜行,他必須要儘快決定方向,他四處查看了一下,總算確定了方向,這標(biāo)誌他絕對認(rèn)得。
他翻開手錶的蓋子,確認(rèn)了方向,這款手錶具有指南針的作用,他們應(yīng)該是往東面走去了。必須要想辦法通知葉楚他們,讓他們來接應(yīng),否則想要離開這片森林,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夜色越來越沉,不管是顧非寒還是威爾,都不得不停上腳步,尋找適合今晚休息的地方,否則在這種地方,晚上就算被野獸吃了,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威爾停了下來,發(fā)現(xiàn)了石堆,決定在這裡睡一晚,如果方向沒有錯的話,明天連續(xù)走一天,估計就能走出去。
何以寧也累到不行,靠在巖石邊上,幾乎動彈不了,天色已經(jīng)沉了下來,這裡毒蛇多,她又不敢亂跑,又累又餓。
在趕路的時候,她順手摸了二個野果,用衣服擦了一下,大口大口吃了起來,真是又爽又脆,人餓的時候,發(fā)現(xiàn)吃什麼都是美味的。
威爾聽著她咬下去的時候,眉頭擰了又?jǐn)Q,轉(zhuǎn)過身,盯著她。他這眼神,看到何以寧覺得發(fā)毛,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把另外一個扔了過去,“給你,不吃就還回來。”
看她一副心不甘情不願,還挺委屈的樣子,威爾怎麼可能會還給她?這蠢貨什麼時候收藏了兩個野果?看樣子,帶在身邊,多少還有點作用。
雖然抵不了肚子餓,可總比什麼都沒得吃要強,夜風(fēng)呼呼在耳邊吹過,越發(fā)覺得冷。雖然想睡覺,又擔(dān)心威爾這禽獸不知道會不會對她下毒手?總之,一言難盡。
剛閉上眼睛沒有多久,一陣陣?yán)锹曂蝗粋鱽矶叄D時一驚,忍不住靠向威爾的後面,“這裡夜晚會不會有狼來?”
要不要這麼恐懼,要不是身上有硫磺,怕是早被毒蛇咬了,如今,還有野狼,她心裡更加覺得發(fā)毛,真的能活著走出這片森林嗎?想到顧非寒,想到天恩天賜,她真的不捨得就這樣死了。
還沒有嫁給顧非寒呢,還沒有看著天恩天賜長大,好多心事未了啊,她忍不住嘆了口氣。
“閉嘴,想把狼羣引來,你就繼續(xù)在這裡鬼叫。”威爾盤腿而坐,雖然這樣說,可是把身上匕首給了她,槍支放在自己最容易拿到的位置。
“你不怕我殺了你?”何以寧有些驚喜,身上有東西防身,總比什麼都沒有強,再意外的是,這刀子竟然還是威爾這隻禽獸給的。
“你能殺了嗎?閉嘴。”威爾越來越不耐煩,就是因爲(wèi)顧非寒屢次搶他的生意,更加把他苦心經(jīng)營起來的一切想佔爲(wèi)已有,他心裡那團(tuán)火燒得更旺,這女人要是再敢廢話,錯手捏死她,絕對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