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錦深冷冷淡淡的兩句話,一開場便打破沐寒簫的友好氣氛,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戰(zhàn)線又拉了起來。
沐寒簫看著夜錦深孤傲的姿態(tài),彷如站在萬山之巔的主宰,冰冷而絕世。
只可惜……他這幅高傲又會持續(xù)多久呢?他很快就會看到他生不如死。
被親兄弟背叛、女人慘死,孩子夭折……
沐寒簫單單一想,都能想到夜錦深的痛苦,而他的心裡,則是泛起濃濃的喜悅、期待。
他……很期待那一刻的到來。
沐寒簫想到沐亦辰所說的,他只要拖延時間就好,並且在進(jìn)入辦公室之前,他才觀察過沐亦辰的動態(tài),不得不說沐亦辰很會演戲,表面上對夜夕夕那麼友好,可他分的清楚,沐亦辰的眼眸、和動作裡,都帶著恨意和不自然。
應(yīng)該……很快他就會動手吧。
或者說,不動手也沒有關(guān)係,因爲(wèi)……爲(wèi)避免沐亦辰心慈手軟,不忍下手,他自然有做別的安排。
沐寒簫心裡算計著、等待著,明面上卻是假裝客套,“大哥這說的是什麼話?其實我們都是一家人,若是大哥真想要沐家的財產(chǎn),總裁之位讓給大哥也可以,我只是想要安心經(jīng)營爺爺奶奶留下的心血,坐在什麼位置都是不介意的。”
沐寒簫短短的一段話,無不是大義、忍讓。
不得不說,夜錦深有些意外,不論明裡暗裡都不肯妥協(xié)的沐寒簫,怎麼會忍讓說出這樣的話語?
而他一向敏銳,自然發(fā)現(xiàn)沐寒簫此刻不過是虛與委蛇,那客氣的眼眸裡掩藏著的異樣神采,似乎……有些興奮。
難不成,他在策劃著什麼?又或者已經(jīng)在策劃,就等好戲上演?
夜錦深即使不確定,但眼下他沒有絲毫心思和沐寒簫廢話,更不會給他翻身的機(jī)會。
他薄涼的脣抿開,冷冷的說道,“呵……你能坐的位置,只怕只有監(jiān)獄。”
冷冷的一句話,讓沐寒簫原本柔和的臉直接鐵青。
“夜大少,你說這是什麼意思?”
“呵……”夜錦深冷聲一笑,看了眼蘇秘書,說道,“看完這個,你就知道什麼意思。”
蘇秘書會意,拿著u盤朝上方的講臺走去,路過沐寒簫身邊時,他淡淡的低了下頭,表示敬意,然後沒再經(jīng)過他的同意,便直接走上講臺,把u盤插進(jìn)多媒體設(shè)備裡。
沐寒簫看到夜錦深臉上的冰冷,和蘇秘書路過他面前時的神色,心裡下意識的攀升起一抹不好的感覺。
那個u盤裡,難道有什麼重要線索?
正在沐寒簫好奇又忐忑時,巨大的熒幕上播放出的畫面,讓他臉色蒼白,黑眸瞬間驚慌。
……
“是啊!少爺完全可以放心,山崖那麼高,滾落下去不死也得殘廢,而且……不可能不死,少爺只需要安靜的等十幾分鍾,我相信馬上就可以看到新聞播報。”
攝像裡,是沐寒簫的辦公室,此時秘書正站在沙發(fā)前,邊說邊打開電視。
而沐寒簫站在秘書的身後,視頻的角度只能看到他高大的背影,而他垂著的手裡,散發(fā)著寒冷的光,乍一看去,愕然看清那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刀。
“少爺,放在這個頻道,應(yīng)該會播……啊……”只見沐寒簫手起刀落,秘書的聲音戛然而止,腰間一片緋紅。
鮮血一滴滴的滴落在潔白的地面上,格外刺眼。
……
會議室的衆(zhòng)股東們,看到這一幕,臉色驚恐,不可思議,都帶著絲後怕的退後身子,用躲避的目光看沐寒簫。
此時,視頻還在繼續(xù)播放。
“少……少爺……你……你……”秘書聲音虛弱、痛苦。
而沐寒簫漆黑的眼眸裡無不是危險、陰毒,“不是說了會對我忠心耿耿?我相信,只有死人才會忠心耿耿。”
……
沐寒簫看到這個,整個人出於石化狀態(tài),他腿腳發(fā)軟,臉色驚恐的看著夜錦深,聲音顫抖,“你……你怎麼會有這個視頻?你算計我!”
此時的沐寒簫,以完全不同於之前客套友好的紳士,有點像發(fā)瘋的瘋子。
畢竟,這樣的視頻,完全奠定人的生死!
不……不可能……他那天特意切斷了辦公室內(nèi)的網(wǎng)絡(luò)和所有設(shè)備,他的辦公室也壓根沒人會進(jìn)去,更別說夜錦深作爲(wèi)公司以外的人。
相比之下,夜錦深姿態(tài)淡漠,面色高冷,他冷冷的說道,“貌似是你先算計我?不然我哪裡有這個機(jī)會?”
“你沐寒簫的爲(wèi)人,簡單一猜便知道是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在你眼裡沒有親信、信任可言,你的秘書替你辦了那麼多事情,你自然不會放過他。”
“因此,在你對我動手之前,我便已經(jīng)猜到結(jié)果,提前安排。”
“別急……後面還有,繼續(xù)看。”
夜錦深淡淡的說著,心情似乎不錯,但其實他心情很差,即使讓沐寒簫伏法又如何?陳穆、沐嚴(yán)森也不可能再活過來。
因爲(wèi)假死而對沐亦辰、夜夕夕造成的心理傷害,也無法彌補。
因此……結(jié)束兇手,永遠(yuǎn)都不是件快樂的事情。
……
另一邊,夜夕夕捧著一束新鮮的鮮花,心情很好,側(cè)臉打算跟沐亦辰說謝謝,卻看到他在看腕錶。
這已經(jīng)是第三次看到他看時間了,她不禁開口,好奇的問,“二哥,你有事要忙嗎?”
“如果是的話,你去忙吧,我打個車直接回醫(yī)院。”
沐亦辰放下手腕,扭頭看向夜夕夕,溫柔的說,“嗯,的確有點事情要忙,不過得帶你去,纔會好玩。”
夜夕夕眉頭蹙起,“什麼事這麼神秘?”
沐亦辰伸手,招過來一輛出租車,笑著說,“去幫大哥。”
說著,他打開車門,照顧夜夕夕上車。
夜夕夕坐上車,卻並沒有很期待,而是淡定的說,“他今天應(yīng)該有重要的事情要忙,我們應(yīng)該不去打擾他纔好。”
“不然你過去?你說我一個孕婦,也不太方便去做什……啊……”
夜夕夕正說著,車子突然的一個急速行駛,她猝不及防的朝前栽去,腦袋重重的碰在前面的座椅靠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