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女人的求饒,齊林冷笑,步步緊逼,話語也一句比一句無情。
“對不起?你可沒有對不起我。”
“只不過,目前在我齊林的眼中,你,沒有資格做一名珠寶設(shè)計師。不是你資質(zhì)太差,而是以你的能力,做白日夢的資格都沒有!”
那一字一句,字字誅心。
她堅持了十年的夢想,轟然倒塌。根本不給她留下任何餘地,她所有的努力在他的眼中都變得一文不值。
“師傅,請你不要這麼說?!?
你可以把她的自尊丟在地上踩碎,也千萬不要否定她的夢想。
“那,我該怎麼說?我想想,”
“……”
“我該說,裴若若,就你這種靠著模仿的手法耍一些小心思,就想去做珠寶設(shè)計師,我可不想天辰毀在一個卑劣的抄襲者手裡!”
“還是要我直白說你只不過是抱著喜歡珠寶設(shè)計的幌子,來天辰勾引男人?”
如果前面是在烈火上噴灑汽油,這一次,卻是在烈火中丟下一個炸彈。
“齊林,你閉嘴,你閉嘴!”裴若若一手扶著頭,雙目猩紅,憤恨的瞪著他。
怒氣被點爆,裴若若理智控制。
“……”
齊林被人怒吼,冷漠的看她一眼,從沙發(fā)上拿起那本厚重的書砸到她身上,起身走到自己的辦公桌。
淡漠的神色已經(jīng)是和她劃出一條鴻溝,她無法跨越。
“師傅,對不起。我,”裴若若後悔,死死地捏著懷裡的書,想要懺悔。
她一時心急,說了不該說的話。可是,她從沒有想過把珠寶設(shè)計當(dāng)做任何謀取利益的幌子,她是真的喜歡纔會去做的。
上大學(xué)時候,陳文臣暗地裡給學(xué)校的老師塞錢,不讓她接觸珠寶設(shè)計方面的內(nèi)容,她知道。所以背後一直在尋找資源去學(xué)習(xí)。
在周珍珍的手下,她也受了很多的委屈,她知道是有人設(shè)計她。但是她不在乎,她只想學(xué)點東西。
她只是很想很想去完成一部屬於她自己的作品,讓外公在天有靈能看見,能爲(wèi)她高興。
“師傅,你可以否定我的能力,也可以指責(zé)我的失誤。但,請你不要污衊我想成爲(wèi)的珠寶設(shè)計師的原因。師傅,”
“滾出設(shè)計部!”
齊林已經(jīng)是不給她任何反駁的機(jī)會,“我可以帶你進(jìn)入設(shè)計部,自然也可以把你踢出去?!?
“師傅,對不起,求你給我一次機(jī)會?!?
“裴若若,看在師徒一場,你自己不想滾,那隻能是我想別的辦法了?!彼f著拿起電話,要給保安部的人打電話。
“師傅,我,我就那麼不好嗎?”
裴若若覺得今天她一定是沒有看黃曆出門,上午被霍夜寒欺負(fù)已經(jīng)夠慘了,下午齊林毀了她的夢想不夠,還把她的人格狠狠地羞辱了一番。
“立馬消失!”齊林暴怒,把電話砸到地上,“不知道自己多礙眼,還整天晃來晃去,裴若若,是你不爭氣,我給過你機(jī)會的?!?
齊林拳頭捏緊,狠心把她逼入死角。
“師傅,”
裴若若慌亂的後退,雙眸瞪大,驚恐的盯著他。
“師傅,你別生氣,我,我自己走?!睂ι淆R林蔑視的目光,裴若若全身麻木,大腦更是一片空白。
僵硬的抱著那本書,走出辦公室。
齊林看著她纖弱的倩影,眉頭擰緊。
那位太子爺雖然不知道爲(wèi)何一直在東市停留,可是最近皇族的關(guān)係緊張,情勢所逼,他必定很快就會回到帝都主持大局。如果,他蠻橫的要把裴若若帶去帝都,以後還會有更多痛苦的事情等著她。
所以,他必須想辦法在短時間內(nèi)逼著她成長。
齊林腦海裡閃過女人傷心絕望的表情,煩躁的走到窗邊掃了一眼那豔麗的白牡丹,花開的很好,可是花開之前,那必定是受了一番磨難。
齊大設(shè)計師辦公室門外,裴若若剛出去,大家都做鳥獸散。只有二零跑上來,看著她通紅的雙眼,心中複雜。
“喂,你怎麼樣?”
裴若若掃視一週發(fā)現(xiàn)衆(zhòng)人怪異的目光,眼神呆愣,半天沒有回神。直到看二零要暴躁的發(fā)火,她才摸著小肚子,表情糾結(jié)。
“我好餓,我今天好像又忘了吃午餐了?!?
“……”二零哭笑不得,突然覺得吃貨的世界好難理解。
肯德基靠窗的位置,二零再次轉(zhuǎn)頭看著幾分鐘搞定幾十只雞翅和兩個漢堡的女人,悲痛的轉(zhuǎn)開視線。
霍少若是知道,他把少夫人帶到這種地方,回去後一定會喂他吃子彈吧?!
嗚嗚嗚……其實,他也很反對少夫人吃這種垃圾食品??墒巧俜蛉酥苯泳瓦@裡面衝,他想要開口的時候,少夫人已經(jīng)點餐,就等著他付錢了。
錢,他兜裡早就準(zhǔn)備了好幾萬,她想怎麼花就怎麼花。
可是,少夫人節(jié)儉意識超乎他的想象,這讓二零哭笑不得。
也不知該爲(wèi)霍少高興還是傷心,娶了一個這麼能省錢的老婆,他掙了那麼多錢,該怎麼辦?
“二零,謝謝你?!?
坑爹的隊友終於靠譜了一會,裴若若感激涕零。
“謝謝就不用說了,你還想吃什麼就直說吧!”二零嘴角抽搐。
“咯,我吃飽了,我想去休息?!迸崛羧舭驯械目蓸泛韧?,打了一個飽嗝,享受的瞇著雙眼,那悠然的姿態(tài),真的沒有人能看不出來一個小時前,她曾被人傷害過。
若不是二零和她相處了幾天,把她的所有的事情瞭解的徹底,不去看她的傷痕斑斑的手掌心,還真的被迷惑。
“也好,回去睡一覺,也許第二天醒來,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倍惆参?。
只要少夫人在霍少的眼皮子底下,她怎麼樣都行。二零心裡默默地加了一句。
“嗯嗯,那就此別過吧?!?
裴若若也是這麼想的,緊緊地抱著那本厚重的書,往前走。
“你要去哪?”二零詫異,急忙跟上她的腳步。她走的方向和回公寓的方向相反。
“嗯,我想去走走?!迸崛羧魶]回頭,繼續(xù)往前走。
二零皺眉盯著她的背影,“那我陪你走一段?!?
他知道她現(xiàn)在心裡一定很傷心,所以,他更要陪在她身邊。萬一她要是一時想不明白,做出什麼事情傷了自己,他沒有及時阻止,那他不是很失職?
可惜,傷心的人更喜歡一個人呆著。
如果,她真的想要做一些傷害自己的事情,更不會讓其他人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