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歡看著她這個樣子,皺眉問道,“樑xiǎojiě,你怎麼了嗎?”
樑滿月沒有回答。
風(fēng)行吃著飯,擡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隨即又繼續(xù)吃他的飯,順口般的道,“安珂,去叫醫(yī)生過來。”
“好……”
“不要!”
安珂兩個字還沒說完,就被樑滿月急急的打斷了,“不要叫醫(yī)生,我沒事,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我今天就出院。”
池歡蹙眉看著她,道,“你看上去不太舒服。”
“我沒事!”
安珂看著樑滿月,又以眼神詢問風(fēng)行。
後者頭都沒擡,單手?jǐn)[了擺,淡淡的道,“你聽我的還是聽她的?”
安珂還是出門了。
樑滿月看著被關(guān)上的病房的門,呼吸逐漸的急促起來,眼睛的焦距也不太對,有些渙散和不集中。
池歡看著,也不知道這是因爲(wèi)情緒還是生理的不適。
樑滿月突然掀開了病牀的被子直接就下了牀,冷冷的道,“我沒受傷,也沒出什麼事……既然你說那個蓋爾受傷逃走,至少現(xiàn)在不會再來找我的麻煩,我回去了,你們別跟著我。”
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她的不對勁。
池歡看了眼低頭不緊不慢吃著他的飯沒打算管的風(fēng)行,還是起身走過去攔住她,淡淡的道,“你還是等醫(yī)生過來看看,或者墨時謙醒來再說吧。”
樑滿月呼吸很急促,情緒也很暴躁的樣子,“讓開。”
“樑……”
她突然擡頭就衝池歡大聲的吼道,“我叫你讓開!”
池歡站在那裡,紋絲不動,只皺了皺眉,隨即平靜的道,“等醫(yī)生檢查完再……啊。”
她一句話還沒說完,手臂忽然就被抓住,然後被一股重力狠狠的推往一邊。
池歡沒有絲毫的防備,更沒想到她的力氣會這麼大,一個沒站穩(wěn)就來踉蹌著往旁邊倒去,直接就栽到墨時謙躺著的那張臨時摺疊牀上。
整個人栽倒在他身上時,手肘還撞了一下。
被重力襲擊的男人悶哼一聲,疼得終於醒了過來。
池歡這時也顧不得樑滿月,手忙腳亂的從男人的身上起來,“墨時謙……你怎麼樣?”
樑滿月聽到她的聲音,也不自覺的在門口站定了腳步。
墨時謙睜開眼睛,入目就是小女人白淨(jìng)擔(dān)憂的小臉,“歡歡,”
他身上雖然沒受什麼重傷,但怎麼都是從爆炸的現(xiàn)場死裡逃生出來的,身上遍佈著不少的輕傷,一個女人的體重以這樣的方式“撞”的他的身上,多少會痛。
男人皺著眉,無奈的看著她,低聲道,“你要跟我算賬,也不需要這麼懲罰我?”
“撞疼你了?”
他擡手摸了摸她的臉,慢慢的起身。
樑滿月看著醒來的墨時謙眼睛裡似乎只看得到池歡一個人,又重新轉(zhuǎn)過身要伸手去拉開門把。
風(fēng)行終於吃完了他的晚餐,擱下筷子再抽了張紙,擡眸瞥了他們一眼,一臉嫌棄的道,“等看完樑xiǎojiě有什麼不對勁,你們再回家去秀恩愛行麼?”
墨時謙搭著池歡的手臂坐了起來,這纔看到已經(jīng)拉開門把的樑滿月,皺眉淡聲喚道,“滿月。”
“我沒事,我要回去了。”
但門一開,她卻一步都沒有跨出去。
因爲(wèi)安珂和醫(yī)生還要護(hù)士就站在門外,剛好擋住了她的出路,
安珂看著她,“樑xiǎojiě,您不是身體不舒服嗎?”
“沒什麼,我只是想回……”
“安珂,”男人低沉淡然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帶她回病牀,讓醫(yī)生檢查。”
安珂道,“樑xiǎojiě,您還是回去吧。”
“我不……”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安珂拉著手臂強制性的往病房帶。
樑滿月並不配合,情緒很激動。
池歡看著她,只覺得說不出的反常。
她甚至表現(xiàn)得歇斯底里,但這歇斯底里裡帶著種無法形容的詭異,而且……不就是檢查下身體?
池歡偏頭問自己身邊的男人,有些不安的問,“她怎麼了?”
墨時謙只是伸手反握住她的手,沒吭聲。
但他看著樑滿月的眼神逐漸的變得凝重起來。
護(hù)士要給樑滿月抽血,受到她大力的反抗,她幾乎是不顧形象,甚至差點把針頭插進(jìn)了個醫(yī)生的手臂上。
“我不要!”
“我說了我不要!”
“墨時謙,你不是我的監(jiān)護(hù)人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放開我!”
Wшw ●тTkan ●℃O 到這個地步,墨時謙的眼神已經(jīng)暗到了極致,他捏著池歡的手指,連力度過大也渾然不覺。
頭微微偏了幾十度,視線剛好跟風(fēng)行同時看過來的眼神對上。
雙方立即交換了信息。
或者說,是確定了某種信息。
然後,池歡聽到男人緩緩地,異常沉重的聲音,“滿月,你是不是被注射了毒品?”
池歡的瞳眸一震,驀然睜大,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身邊的男人。
毒……品?
樑滿月也在聽到這句話時一下就停止了掙扎,人看上去很呆,還透著某種恐慌的氣息。
這種反應(yīng)——
無疑是默認(rèn)。
病房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和死寂。
不知道這靜默持續(xù)了多長時間,墨時謙再度面無表情的開腔,“給她抽血。”
這一次,樑滿月沒再掙扎。
池歡安安靜靜的坐在摺疊牀上,身旁的男人離她很近,但突然之間她覺得他離她很遠(yuǎn),即便他此時還緊緊握著她的手。
毒品這兩個字……離她看似遙遠(yuǎn),但一點都不陌生。
因爲(wèi)看似光鮮亮麗的娛樂圈,真的不缺吸一毒的人。
護(hù)士給樑滿月抽了血。
醫(yī)生看向墨時謙,“那墨先生,等有結(jié)果了我再過來。”
“嗯。”
醫(yī)生和護(hù)士很快的離開了。
墨時謙偏頭看著池歡,低聲道,“我讓風(fēng)行先送你回去,嗯?”
池歡看著他,沒說話,臉上也沒什麼表情,抿脣站了起來。
她看了眼茶幾上的另一份保溫盒,還是淡淡的說了句,“風(fēng)行餓得幾天沒好好吃飯,你連覺都沒睡過,我估計你更沒怎麼吃,待會兒有時間的話……你還是吃點東西吧,”
頓了下,她又補充道,“樑xiǎojiě的話,再讓安珂在附近買一份,人活著,怎麼樣都是要吃飯的。”
說罷直接轉(zhuǎn)身朝著門口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