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主意?”明耀那雙血色的眼眸微微發亮,其中卻又閃過一絲不滿,爲何,爲何天女大人不是最先出現在他冰予城呢?
“想知道?”明封挑眉,將手頭上的東西整理好後,站起身走到那石門前,側眸邪邪一笑:“我不告訴你。”
聞言,明耀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白皙的手指指向明封,道:“哥哥你!”
話還未完,便被他暗含笑意的嗓音打斷:“趕緊回去吧,你們冰予城……不是也有擂臺賽麼?”
“哼。”明耀輕哼一聲,那頎長的身影霎時間消失不見,明封無奈的搖搖頭,打開石門走了出去。
他的腦海中迴盪著戈林的話語,一直勾著脣角,沒想到那些妖族,還真的在這短短六天之中將妖奴訓練起來,這下,天女大人該滿意了吧?
明封閒庭信步的朝著擂臺比賽處走去,而在那兔窩邊,貝江如雙腳綁著沙袋,在那地面上一蹲一跳開始鍛鍊自己。
飽滿的額頭上倘落一滴又一滴的汗水,那雙如紅寶石一般的眼眸中閃爍著明明滅滅的光,他咬著牙加劇了腳上的動作。
樂湘打著哈欠從兔窩內出來,雙手抱肩靠在洞口的石壁上,調侃開口:“小白兔,越來越自覺了啊。”
看來這六天的魔鬼式訓練,對他還是有點用處,起碼讓他改掉了那唯唯諾諾的性格和一些壞毛病,也增強了他的對戰、速度和運用的能力。
貝江如對於他的話沒有絲毫反應,只是好不停歇的在那蛙跳,一直到沙華起身,這才停下。
“姐姐,你醒了。”貝江如解下腳上的沙袋,朝著沙華靦腆一笑,經過這六天的相處,他雖然依舊不清楚她爲什麼要睡那麼遲,也還是很自覺沒有去打擾。
沙華揉著惺忪的眼睛輕應一聲,剛睡醒的她那張臉上帶著一絲迷糊,讓這些天一直處於原形狀態的她顯得特別可愛。
樂湘見她從裡面出來,蹭蹭蹭的跑過去,拉住沙華的手,道:“主人主人,我們現在是不是要去參加那個什麼擂臺賽了?”
見沙華點頭,樂湘忍不住歡呼一聲,雖然和主人在這裡玩的也很開心,但他還是想主人能夠去做自己的事情,順便,儘快找到墨何楓。
貝江如很快將自己梳洗完畢,隨即便帶著沙華朝著擂臺賽的地方趕去,再次留下樂湘與奚兮二人在身後拼命追趕。
“奚兮,你有沒有發覺,小兔子的速度變得更快了?”樂湘一臉不忿的看著前方消失的兩抹身影,跺了跺腳。
奚兮:“……我帶你趕緊的追上去。”
在泓盛城中央,矗立著一座高大的擂臺,兩米高,百米寬,而在那四周已經圍繞起全城的妖族,他們全部變回獸形,在這塊地方聚攏。
有天上飛的,也有地上跑的,在它們那碩大的爪子上還分別抓著幾個半人形的妖奴,他們臉上的表情一臉死灰。
無論如何他們也都是與自己相同處境的妖,又怎能出手?
戈林站在那擂臺中央,緩緩開口:“此屆擂臺賽,便由妖奴上來比,各位可否準備好了?”他的視線掃過在場每一個垂眸低頭的妖奴,看著他們唯唯諾諾的反應,譏諷的勾起脣角。
他就說吧,這些妖奴,不成氣候,只是不知道那隻小白兔被訓練的如何了。
“讓那女妖出來,我要和她比!”妖羣之中,有一個不屑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一絲擂臺賽規則被改的不滿。
若還和歷屆一般,那麼他這次定然會勝出這擂臺賽贏得城主賞識,前往更高一點的城鎮,興許能見到他們新妖王也說不定,而如今,他的計劃全被那一個女妖毀了!
那隻妖族的話音在這片地域遺落半晌,卻無人應答,它們面面相覷,最終將視線落在那隻發聲的獸形妖族身上。
那是一隻獅鷲,它張著寬大的翅膀飛在高空中,一雙和銅鈴差不多大的眼珠子在地下來回掃視,試圖找到那個已經在他們泓盛城失蹤六天的女妖。
好半晌後,它從鼻尖輕嗤一聲,嗓音之中帶著濃濃的不悅,再次開口,那洪亮的聲音在這回蕩:“是真的還沒來,還是不敢出來?莫非是害怕了不成?”
明封聞言擰了擰眉,壓下心中想要將這出言不遜的妖族掐死的衝動,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它。
圍繞在擂臺四周的妖族開始竊竊私語,“那女妖……似乎是真的沒來!”
“難道真的是怕了?”
“明明是她率先提出這樣的賭約,結果到最後竟然自己開始害怕失敗麼?”
“但是輸了又有什麼不好?咱們身家清白的戈林大人還能收個小美人兒,跟了他,也不吃虧啊。”
其中一隻妖族腦中回想著沙華雖然看不清的面貌和那在斗篷下若隱若現的好身段,嘴角不由流下了哈利子。
“得了吧你,長這模樣還肖想那女妖呢,我看那女妖應當是和我們城主或者戈林大人最配了。”在其身邊,另外一隻妖族看著它那個樣子不屑道。
緊接著,越來越多的妖族加入這個話題的討論當中,話語逐漸變得不堪入耳,讓明封聽了,幾乎快要壓制不住心中暴戾的氣息。
若非爲了聖尊大人的吩咐,他真是一刻也不想呆在這個地方!甚至還想要將這泓盛城屠城!
“都給本城主閉嘴!”明封帶著冷意的嗓音擴散,讓衆妖族霎時間噤若寒蟬,“你們莫不是忘了,那女妖可是人形妖族,她殺你們,也就只是動動手的事情?”
天女大人,絕對不允許任何人褻瀆!光是在他面前,就已經有了屠城的想法,若是這些話語被他聽見,那麼整個妖界將會生靈塗炭!
這些蠢貨,各個都是嫌命太長了!
“那又如何?她只有一人,而我們卻有上百隻妖族!”妖羣之中,有一道聲音不滿的響起,他實在想不明白,爲何往日裡英明的城主在那女妖到來後屢次開始警告他們。
然而,他的話音纔剛落,便覺得一道冰冷刺骨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只聽一道幾乎可以掉冰渣子的聲音響起:“你們……都是這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