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界內(nèi),矗立著一座高大無比的宮殿,而在那宮殿邊緣,又有著一道無形的屏障,但這道屏障卻沒有阻擋住形形色色的魔物。
在那宮殿中央,一個擁有一頭張揚的暗紅色長髮的男子半倚靠在那座椅上,用一隻手支著頭。
他的臉龐棱角分明,五官深邃,如上天完美的傑作一般,那一雙狹長的眼瞼闔下,濃密纖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
這時,一隻魔物顫巍巍的上前,恭敬道:“主子,最新消息,可以破解外面那道屏障之人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
“哦?是誰發(fā)現(xiàn)的?”冷淡的嗓音響起,帶著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情緒。
“回主子,是楚立衡。”
“帶上來。”
“是。”魔物伏低身子向後退了幾步,才轉(zhuǎn)身朝著外面奔去。
座椅上,渾身散發(fā)著邪魅的男子睜開眼睛,那是一雙青綠色的眼眸,眸光幽深,其中的情緒卻讓人看不清。
他望著大殿門口那道只露出一個角的屏障,緋紅色的薄脣勾起一抹千百年來第一次較爲舒心的笑容。
終於,讓他等到了。
那隻空閒的手中憑空出現(xiàn)了一支血玉簪,上面雕刻著一種似龍爪般的花朵,散發(fā)著濃郁的靈氣,讓他愛不釋手,又或者說,對著簪子的主人異常眷戀。
不稍片刻,楚立衡便被先前那個魔物帶了上來,他站在殿中單膝跪地,虔誠的看向首座上的男子。
“屬下楚立衡,見過主子。”楚立衡,在那次被天地法則放過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不知爲何花了很長時間纔回到魔界之中。
而這一回來,便馬不停蹄的來稟告了。
“嗯。”那男子從鼻間漫不經(jīng)心的輕應(yīng)一聲,目光不曾離開手上的血玉簪,“說說,是何情況?”
楚立衡低頭,將那地宮之中所發(fā)生的他也知道的所有事情全盤托出。
聽完他的闡述,那名男子挑挑眉,忽的開口:“你是說——那個花靈得到了一件擁有器魂的上古神器?”
青綠色的眼眸看著手中的血玉簪,其中閃過一絲意味深長,上古神器麼?哼,或許可以用用。
“是的主子,但那花靈身邊還有著一個非常強大的人類守護者。”楚立衡對他的話語微微頷首後,又提醒道。
然而,那男子卻對此嗤之以鼻:“區(qū)區(qū)人類罷了,何足爲懼?”不過一隻螻蟻,也需如此刻意提醒?
就在他的話音剛落之際,手中的血玉簪卻突然傳來一陣波動,雖然只有一個呼吸間,卻讓那男子清晰的捕捉到了。
他眼神驀然變得熱烈,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那根簪子,心頭閃過一抹笑魘如花的倩影,幾千載了,她也要回來了麼?
按耐住心中激動的心情,那男子深吸一口氣,道:“傳遼謙,不惜一切代價,將那花靈的心頭血奪來,破了這道該死的屏障!”
他被這道屏障困在自己的寢宮中數(shù)千載,如今,終於可以走出這個地方了!爲此,爲了去找她,他將不惜一切代價!
楚立衡看向緊緊握著那血玉簪的男子,囁嚅幾聲,隨即低頭,道:“是……主子。”只是遼謙大人……真的能和那人類抗衡麼?
楚立衡的身影纔剛剛退下,這大殿之中便漂浮來一團光球,男子伸手輕輕一點,只聽這其中憑空響起一道聲音。
“主子,屬下失職,那混沌至寶……落進花靈手中,除此之外,屬下懷疑她身上還有其他寶物。”
若是沙華在此,定然能夠發(fā)現(xiàn),這道聲音的主人,就是先前與他們戰(zhàn)鬥的那隻魔物!
“哦?還有能夠躲避你探查的寶物?”男子挑眉,脣角邪肆的勾起一抹弧度,意外得到她的消息,讓他此刻的心情非常愉悅。
他拿著血玉簪玩了玩,隨即將那株花朝上,在脣瓣上吻了吻,又道:“嗯……除了混沌至寶之外?”
“這麼說,那花靈身上有的,是鴻蒙圖?”那魔物有些詫異,一件還好說,不過是巧合罷了,但這兩件都在她手中,可不就是巧合那麼簡單了。
男子沉吟一聲,這混沌至寶,可是屬於她的東西,又豈能讓一個外人奪去?
“傳本座之令,讓遼謙在取心頭血時,將混沌至寶也一併帶回,這可不是讓人隨便玩玩的東西,哼。”
“是。”那魔物帶著陰笑聲漸漸退下,他說過,他們一個,都逃不掉!
另一邊,曳氏三兄弟等人將那戰(zhàn)場處理好,也將受傷的人轉(zhuǎn)去休息,一衆(zhòng)妖獸隨即散去,徒留他們?nèi)齻€還在原地。
“小祖宗,我——”曳昔後面半句話還未說出口,沙華便擡腳朝他踹去,並很給面子的給他丟了一個‘滾’字。
“噗嗤。”曳易掩嘴偷笑一聲,就連曳煬常年面無表情的面上都隨著曳昔四腳朝天的動作而微微抽搐著。
在沙華身邊的墨何楓冷冷瞥了一眼曳昔,隨後便將那已經(jīng)用靈力清洗乾淨後的斗篷披在沙華身上,替她擋去了冷冽的寒風。
這一幕卻讓曳易的笑聲戛然而止,他與曳煬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看向了若水。
公子他……還是這麼做了啊,這是打算將那些苦楚都讓自己揹負麼?他……到底有多愛她?
而若水並未注意到他們隱晦的視線,反而一直蹙著眉,不斷的思考著先前那魔物的最後一句話,逃不掉?那魔物還有什麼後招不成?
“姑娘,怎麼不見小翊?是去歷練了?”曳易輕嘆一聲,隨即開口道。
“嗯……差不多吧,他如今在深淵空間裡。”已經(jīng)這麼久了,他的傷,應(yīng)該也沒事了吧,就是不知何時,他才能從那其中出來。
倏然,沙華那張冰冷的小臉上兀的貼上一雙溫暖的大手,將她的思緒拉回,只見墨何楓站在她面前,盯著她的眼睛,道:“會沒事的,別擔心。”
“嗯。”沙華握上他的手背,輕應(yīng)一聲,她自然是相信翎翊平安無事的,畢竟他們之間可是有契約存在。
許申志拄著柺杖,擡頭看著那經(jīng)歷過一場戰(zhàn)鬥而變得愈發(fā)暗沉的天空,對著他們幾人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