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彤，你真的不怕死嗎”

“怕，但婢子是五皇子的人，一生只爲了五皇子活著，五皇子要是要婢子的命，婢子絕沒有任何怨言。”白如彤渾身哆嗦著，就連說出的話也帶了幾分的顫音。

誰不怕死啊

她也怕。

她從小在王府中長大，見慣了那些隨時因爲一點小錯都可能被打殺的，掙扎著艱難地活著的下人們，她的心中很怕很怕。

她怕她落得那些人一樣的下場。

她不想過最下層衣食不足、生活困頓的苦日子，她想要努力地依靠她自己的力量站起來，活得能有一個人樣。

後來，她終於在一次偶然的機會總遇到了五皇子，得到了他的青睞，得以留在他的身邊。

才改變了她一生的命運的軌跡，得以活得像是一個人樣。

有了體面的衣服，體面的生活，體面的月錢。

但她永遠沒有忘記她始終都是一個奴僕。

她的出生已經決定了她的一生。

她的衣食住行都是她的主子給她的，她一輩子都要忠心她的主子。

她是很怕五皇子會殺了她，可她說的都是真話。

也許是感受了白如彤語氣中的真誠，吳卓達慢慢地放開了白如彤：“看在你忠心的份上，我就放你這一次，一定要儘快獲得武凌墨的信任，確定和他有關係的人。”

“婢子遵命，”白如彤被放開之後，內心鬆了一口氣，癱倒在一邊，捂著胸口咳嗽了幾聲，爬到吳卓達的面前，“五皇子，婢子還有件事要告訴五皇子，最近世子和七皇子走得頗近，前些日子，世子還病了一場，但是卻沒有對外宣揚，而在他病了的那日之前，婢子聽說世子還在和七皇子騎馬，世子好了之後，七皇子也來看過世子一次。”

吳卓達神情陰沉：“堂弟向來和老七關係好，和我生疏，雖然睿王府對於皇位候選人沒有什麼表示，但若他選擇，他肯定選擇七弟吧，繼續盯著，如果他真的選擇了七弟拋棄了我，我也不用對他手下留情了，最好”

吳卓達眼中閃過掙扎之色，握了握手，眼神恢復平和：“即便我心中不願與他爲敵，也許遲早都會對上，除了盯著和武凌墨走的近的人，還要設法找出武凌墨的弱點，一點都不能鬆懈。”

“婢子知道了。”

白如彤垂頭應道。

吳卓達轉身欲走，想到什麼又迴轉了過來：“白如彤，你告訴本殿下，你到底有沒有對武凌墨動了真情辛若紫的死和你有沒有關係”

吳卓達的話讓白如彤嚇得面色一白，舉手發誓表明決心：“五皇子，婢子絕對沒有對世子動真情，阿紫她的死我也很心痛，我想過救她，誰知道她最後還是死了。”

“確定和方緋胭這個女人有關嗎”

白如彤回答地信誓旦旦：“絕對脫不了關係，婢子覺得方緋胭無非就是想要藉助阿紫妹妹洗脫她身上的罪名罷了。”

吳卓達眼眸一深，一揮衣袖用輕功離開。

轉瞬間就沒有了身影。

白如彤等吳卓達走了之後，放鬆地靠在了假山之上，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她腿腳軟得已經站不住了。

擡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長長地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