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昀霆說話只聽一半就好,陸晚星在心裡默默的告訴自己。
前半段還是關心的話,後邊就變成了冤損。不過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已經習慣了他這種說話方式,笑瞇瞇的把肉放進嘴裡,細細的嚼了。
黎天朗把飯碗往楚昀霆的面前遞過去,“五哥,我也要?!?
端木清也跟著湊著熱鬧,“那我也要?!?
黎天朗剜了他一眼說:“你要什麼要?一會兒我給你?!?
楚昀霆輕笑一下,伸出筷子把魚頭夾了下來,放在黎天朗的碗裡振振有詞的說:“吃魚頭吧!補補腦子?!?
黎天朗苦著臉說,“五哥,不帶這樣的,你就對小星偏心?!?
“他小,我多照顧他是應該的,星兒,你還想吃什麼?”
陸晚星擡眼瞥著這兩個戲精,黎天朗貪玩,楚昀霆居然也被傳染了。他要是想表演,她就配合他一下好了,她看著一桌子的菜,猶豫一下說:“我要吃雞肉不吃皮,吃紅燒肉不要肥的,還想吃魚,可是挑刺實在是麻煩?!?
楚昀霆無所謂的說道,“沒事,慢慢吃?!?
然後真的夾了塊雞肉剝了皮放在她的碗裡,又去給她挑紅燒肉。
黎天朗憋屈的扒了好幾口米飯,怎麼都覺得楚昀霆夾給陸晚星的都是最好吃的。他跟著楚昀霆在一起這麼多年,什麼時候看他這麼耐心的照顧過人。他這個兄弟還是比不上他看上的女人。他也就是一時起了玩心。好像跟著陸晚星爭寵似地。
看陸晚星高高興興的吃著還挺享受。心裡邊期盼她和楚昀霆真的能有一個好點的結果。這些年楚昀霆一個人太苦了。在清風寨三年的笑容都沒有和陸晚星在一起三天多。
忽然楚昀霆夾了塊香菇給陸晚星,她最討厭香菇的味道,抗拒的說:“我不要香菇?!?
“那不行,只吃肉營養不均衡,你也要吃些青菜菌類。彆著急,慢慢吃?!彼阌怪靡傻目粗?,大有不吃不行的架勢。
陸晚星輕輕的把香菇在碗邊撥了出去,香菇還沒落到桌上,就被楚昀霆穩當的應筷子夾住,她笑微微的說:“它自己掉出來的?!?
他又把香菇放進她的碗裡說,“你把它吃了,就掉不了?!?
陸晚星抽著臉央求,“不吃不行?”
“不行!”
尚城看著他們幾個,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有幾個兄弟在一起真是高興的事,看你們幾個相處的真是融洽?。⌒值苤g好成這樣,都叫人嫉妒。來,我敬兩位哥哥一杯?!?
酒過三巡,陸晚星吃的很飽,坐在一邊喝著茶水,端木清挨著她,對她講著街面上的趣事,不過是些哪家的胭脂水粉好用,誰家的衣服樣式新穎。
陸晚星都有種錯覺,端木清就是女人。
尚城和楚昀霆他們也是打開了話匣子,炫耀了一番祖上相馬的成就。又感嘆了世態變遷對他們的影響。
到了這個時機,楚昀霆才問:“你的那匹馬是打算賣的嗎?”
尚城更是嘆息一聲,四下看了看,確定包間的門關的嚴實才壓低了嗓音說:“不瞞二位,我這匹馬是送人的,不賣。”
看他神秘兮兮的樣子,想必要送的人不同尋常。黎天朗和楚昀霆互看一眼,由黎天朗大大咧咧的說:“我老弟可說了,你那匹馬是汗血寶馬,一匹馬可都是價值連城,你要送人多可惜,不如賣掉換成真金白銀實在?!?
尚城說道:“二位有所不知,這匹馬其實不是我的,是北方一個朋友託付給我。他千叮嚀萬囑咐的要把它送到地方??墒沁@纔到了慶元就鬧了毛病。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怎麼能半路出岔子。”
說著他指著有些蒼腫的臉頰說:“這馬一病啊,我這滿口牙都疼?!?
楚昀霆有些失望,要是他說出個價錢,他一定想盡辦法籌集,可是現在是送給別人的。他再喜歡也不能橫刀奪愛。語聲淡淡的說,“你那朋友真是豪氣,能收到這匹馬的人,也定當是人傑,不知道能否透露一二?!?
他是希望知道是誰接受了饋贈,來日或許能有些幫助。
但是尚城晃著腦袋說:“這可是秘密,不見到正主是不能說的。”
黎天朗知道楚昀霆對這匹馬的喜愛,退而求其次的說:“那你北方的朋友是不是還有這樣的馬,還能弄過來一匹嗎?我也跟你說實話,我五哥是愛馬的人。一眼就相中了你的這匹馬。”
尚城又是搖搖頭說:“二位就別惦記了,要是那麼好弄,就不叫寶馬了。”
陸晚星和端木清閒談,掃著他們這邊的耳音,也是有些失望,她對汗血寶馬的執念不亞於楚昀霆。這要是把汗血寶馬的基因和她空間裡的基因融合一下,說不定會培養出新的品種,耐力更強,速度更快。
但前提是汗血寶馬要在他們手裡?。?
端木清看她有點錯神,輕輕的推了她一下問:“我聽七爺說你答應了一個賭局?”
陸晚星點了一下頭,便收回了目光垂眼看著手裡的茶杯。端木清幽嘆了一聲說:“紅顏禍水!我在街上也聽說了,那個王文鼎是王樹貴的親侄子,王樹貴的兒子早些年都遇害了,他現在膝下無子,把王文鼎當成自己的兒子一樣看待,以後他的家業都是王文鼎的。所以他在慶元就是一手遮天。你想在他手上真便宜,可是比登天還難。
還有啊!王文鼎好.色那是人盡皆知的,我看就算你僥倖能贏了賭局,他也不會善罷甘休。”
“我知道……”陸晚星淡淡的說,“在這塊土上,哪有選擇的餘地?!?
端木清看她落寞的眼神,心裡也不是滋味。黎天朗把王文鼎用他們威脅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也是想讓他們對陸晚星有個好的看法。
這時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尚城拉開包間的門,有些不悅的剛要責問。小二匆忙的闖進來說:“客官,不好啦!王家的人到後院要把你的馬牽走。我們攔不住??!”
“王家?什麼王家?”尚城騰的就火了大聲問。
小二拍著大腿說道,“就是慶元王家,王大善人的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