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思遠沒有話,陷入了沉默,他承認這一切都是他錯了,他一生最敬重的是齊清,大半輩爲了齊氏。他深知對於齊清來有一個齊家的血脈是多高興的事情。齊清把他當親生兒一樣看待,所以他想盡孝道。瞞著齊清與齊楓達成交易。
只要齊楓願意生一個孩,他可以不顧齊清的反對,不顧齊氏與莫氏的世交之情,讓齊氏強勢入駐我國,搶佔莫氏的市場。莫氏的危機讓莫鑫內部失火,齊楓的搗鬼讓莫鑫腹背受敵。這一切都是他在推波助瀾。
“齊思遠,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嗎?”黎落落開口,語氣平淡,彷彿剛剛一瞬間的發怒只是她的表演,這一個柔和的纔是真正的她。
“什麼?”
“我最討厭的就是你自作聰明,你以爲只要齊清有一個孫,齊氏後繼有人,齊清就會原諒你不顧他的感受打破與莫氏交好的關係,你再我眼裡,只是一個蠢貨。”
黎落落開口,語氣裡是數落與嫌棄,她最討厭自作聰明的人恰好,齊思遠就是這樣不顧事情後果的蠢貨。
“黎落落,你……”齊思遠有著隱隱的怒氣,可是開口又不知道該些什麼,現在他們兩個都是關在牢籠裡的鳥,就算羽翼再豐滿也不可能飛出去。
“這一切,我只能一句對不起。”齊思遠開口,語氣裡是歉意,他不得不承認黎落落的看法是對的,知道林馨兒懷了齊家的孩的時候,他心裡高興,以爲齊楓會有所收斂。
可是當齊楓拿著林馨兒肚裡的孩逼齊清交出所有齊氏的股份,將自己卸任齊氏總裁的時候,他就知道,他以爲的一切都錯了。齊清一夜之間頭髮全白,眼神迷、離,被診斷出了阿爾茨海默病。
他心裡敬重的英雄,被自己親生兒逼成了這樣,這一切有他的原因。
“黎落落,如果出的去,我一定用盡全力幫助你和莫鑫。”
“呵,都是等死的人。”黎落落笑著,嘴上雖然著這句話,可是她深知,穆鶴杜悅一定會想盡辦法救她出去的,一定會的,只要她能夠沉住氣。
齊思遠沒有在話,地下室裡陷入一片安靜,昏暗。
病房裡,沈星看著躺在病牀上久久沒有清醒的莫鑫,再擡頭看看一直皺著眉握緊他手的齊楓,冷冰冰的開口。
“他的頭部受到重創,而且看手法,似乎是自己下手的,他經歷了太多打擊,會出現神志不清,甚至失憶,但是內心的感覺並沒有改變。”
“你的意思是,他內心的感情,就算是他失去記憶,記不住黎落落,記不住以前的一切,可是可能仍然會恨我?”齊楓開口,眉頭緊皺在一起,他在這裡守了他好幾天了。
“嗯,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沈星關上病歷本,又開口:“還有,他的病,雖然剛剛發過病,但是並不意味著他不會再發,這種病在你的身上和他的身上表現完全不同,你以前會間歇性的出現疼痛入骨的感覺,可是在莫鑫身上,便成了不定時的,我們完全預測不到他什麼時候會發病。而且,他發病時那種疼痛會襲上大腦,這就是爲什麼他會自己敲自己腦袋的原因。”
齊楓沉默,給他注射這種病毒的時候他只是想更好的控制他,因爲只有自己有抵抗擠,可是不曾想他卻痛死也不願意像自己低頭。這種感覺,讓他很難受。而現在,就算是他想給他那種抵抗擠都沒辦法了。
“何書明抓到了嗎?”
沈星沉默,何書明這次回國,將齊楓手裡所有關於那種抵抗擠的資料全部竊取逃脫,他的導師也已經死了,多年前因爲齊楓的私心,這種抵抗擠的資料並沒有其他人有。可以何書明手裡的資料就是全世界唯一的獨份。
“沒有找到,不知道他在那裡,而且,沒有他出國的記錄,他的國外一切記錄也被隱藏的很好,只有得到一個消息,杜林的孩在杜林出國的時候交給了何書明。”
沈星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部出,現在的齊楓,必須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莫鑫的病,根本就活不過四十歲,又或者,他的情況,什麼時候會猝死也不一定。”
齊楓的臉更加的陰沉,他做事都有習慣做到最絕,可是現在似乎絕的是他的後路。
“投入更多的人手去找何書明,還有,在暗上也發佈他的消息,穆鶴的勢力我們也要抓緊機會打壓到底。”
齊楓的野心根本就不止這些,他過絕對不給自己留有後患,前次狼狽逃跑是他意料之外的,沒想到杜林會到僱傭兵團來。
“好。”
“莫鑫是直接失憶了嗎?”他一想到莫鑫偶爾醒來的狀態,似乎誰都不認識,可是那副厭惡他的那副神情依然沒有變。
“按現在的情況來看,是這樣的。只是還有待考證。”沈星實話實,像莫鑫那樣經歷過那麼多的人,自然是摸清了所有齊楓的底細,用裝失憶的方法臥薪嚐膽也未可知。
“好,下去吧。”齊楓有些疲憊,揮揮手讓沈星下去,病房裡只剩下醫療儀器的滴滴聲。他坐在莫鑫的旁邊,拉著他冰冷的手,脈脈含情的著:“阿鑫,如果一切都能回到十四年前多好,那時候,我們多麼快樂。”
整個病房一片寧靜,沒有回覆。莫鑫的眼睛微微跳動一下,看著周圍蒼白的一切,夢中有隻有力的手拉著他,一聲聲軟軟糯糯的:“爸爸。”
隨後眼前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所有的一切都是重新開始,每一個人都開始自己新的博弈,與命運爭奪。黎落落知道,就算重生也不可能讓她一帆風順,是不是註定的事情都會發生?就像杜林慘死一樣,那麼是不是意味著自己也會死,杜悅也會死。
那麼上一世被嫉妒心改變的命運,最終的軌跡又會是什麼?會不會她得不到自己的幸福,只能含恨死去,那麼,一開始就不開始,那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