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白爵渾身的冷汗已經浸透衣物,一滴豆大的汗水從太陽穴處留下來,他握緊雙拳,眼睛死死的盯著煌樞剡,一瞬一秒都沒有鬆懈,只是他明白,兩人間的實力差是次元上的級別,他的警惕在煌樞剡眼裡根本什麼都不是。
白爵臉色煞白,氣息混亂的忍耐著、承受著煌樞剡的威壓壓制,狠狠咬著牙,繃緊一口氣,如果這口氣鬆下來,他肯定會被很狼狽的壓倒在地。
白爵隱隱有著感覺,如果他扛下煌樞剡的威壓壓制,他就會有一線生機。
狀況在場的人都看的很清楚,不過心思卻各異,夜攸蟬手託下巴笑瞇瞇的,很明顯實在看戲。
金眸雪狼則走到煌樞剡的椅子旁直接趴下假寐,顯然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主兒。
至於虹箏嘛,她雖然不準備爲白爵說情,但見白爵那麼痛苦的模樣,心裡難免會有些不好受。
煌樞剡一直在盯著白爵,這人身上雖然有和龍蒼薄相似的味道氣息,但卻有根本上的不同,並沒有讓他那麼厭煩,不過一想到白爵間接導致夜攸蟬重傷,他的憤怒值就會不可控制的直線飆升。
最後還是夜攸蟬察覺不對勁,拽拽煌樞剡的手,他纔回過神將威壓收回,不過那時的白爵真有點慘,臉色煞白,脣無血色,衣服被冷汗浸透,最嚴重的是人有些搖搖晃晃,看起來十分虛弱。
見白爵那虛弱的樣子,隨時會倒下的樣子,虹箏終是沒忍住,靠過去抓住白爵的手臂扶住他。
“活該!”虹箏瞪一眼白擎道。
“你終於肯和我說話了?”白爵扯扯嘴角,嘿嘿笑著。
其實白爵在客棧裡撒潑打滾,不是因爲別的,只是因爲虹箏一句話都不肯和他說,虹箏並沒有無視他,只是單純不願意搭理他,這讓白爵很無法接受,纔會有後來的鬧劇。
“你以爲我爲什麼不想和你說話?!”虹箏怒氣飈上來,也不管白爵是不是虛弱,直接粗暴的揪起他的衣襟,咬牙切齒的恨不的揍他一頓,如果揍他有用的話。
“別生氣?!卑拙魯E手揉揉虹箏的頭髮?!安恢档谩!?
虹箏一聽這話,更加生氣了,當即揍了白爵一拳,白爵雖然虛弱,但也沒到一拳就打倒的程度,只是踉蹌幾步,隨後便穩住了身形。
臉頰很痛,口腔裡有淡淡的血腥味,不過白爵很開心,因爲虹箏終於願意搭理他了。
“看!年度第一苦情大戲,正道與魔道相愛相殺,多麼感天動地泣鬼神啊!”夜攸蟬十分不合時宜的深切的鼓掌,一掌搖一下頭,以表示讚歎與感嘆。
虹箏閉著眼睛,額角青筋突起,這夜攸蟬簡直就是破壞氣氛小能手,和白爵一樣,都是氣死人不償命的貨!
“過年時來場舞臺劇怎麼樣?看這是多麼棒的素材?。】隙艹蔂懟土_王朝史上第一苦情虐戀?!币关s靈光一閃,突發奇想道。
“好?!被蜆胸邔櫮绲狞c頭。
“我說,咱能不能正經點?”虹箏無可奈何的舉白旗投降,反正對上夜攸蟬,她是什麼招都沒有,只有投降的份兒。
“說啥呢!我很正經!我可是正經人!你纔不正經呢!你全家都不正經!”夜攸蟬腰板一挺,瞪圓眼睛,怒氣衝衝到。
虹箏再次扶額,萬能的神??!一劍殺了我……不對!一劍殺了這羣妖孽吧!
“行行行,我不正經,我全家都不正經。”虹箏無力的聳著肩,這次她不是舉白旗,而是破罐子破摔。
見虹箏不和她對侃了,夜攸蟬突然就覺得沒意思了,興致沒了,自然會關閉影后蟬。
煌樞剡見夜攸蟬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便將該處理的事提上日程。
“你和龍蒼薄是什麼關係?”煌樞剡問的很直接,根據他的推測觀察,這白爵和龍蒼薄應該不是同夥。
“……偶爾合作互惠互利的關係。”白爵沒想到煌樞剡會問的這麼直接,愣了一下後纔回答。
“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就算成了墮魔,也該有判斷力吧!你別告訴我,龍蒼薄在做什麼你一點都不知道!”虹箏再次火氣上涌,就差直接揪著白爵的耳朵質問了。
白爵垂下眼瞼,靜靜的聽著虹箏的質問,沒有回答的意思。
“你有弱點在龍蒼薄手裡?”夜攸蟬思緒一轉,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性。
“稱不上是弱點,否則我不可能這麼自由。”白爵笑笑,說的很輕鬆,但究竟怎麼回事只有他自己清楚。
“是嗎……”夜攸蟬很是懷疑的挑挑眉。“那本宮倒是很想問問你,你從龍蒼薄哪裡得到了什麼利益???”她覺得這白爵應該是在故意隱瞞什麼,他不肯說。應該和虹箏在場有關係。
“無可奉告?!卑拙粜χ?,很灑脫。
“你是不是覺得樞剡剛纔給你的威壓還不夠???還是覺得直接對你上刑比較好?”夜攸蟬眼神一凌,拍著桌子怒瞪白爵?!盎セ莼ダ??狗屁!那是助紂爲虐!你可曾見過龍蒼薄那些被煉化的祭品?一列列的,數不清的乾屍,全都是敗龍蒼薄所賜,既然你和他是互惠互利的關係,是不是也幫他找過不少祭品?”她冷笑著盯著白爵。
夜攸蟬所說的話,也是虹箏一直在迴避的,現在夜攸蟬質問的說出來,她已經避無可避,而且她也很想知道,白爵到底爲龍蒼薄做過多少事。
“皇后娘娘,我的確是墮魔,但在墮魔前,我還是醫者,我有我的原則,也有不可觸碰的底線,不敢說從未害過人,但我從未幫龍蒼薄傷害過任何人?!卑拙舫冻蹲旖切χ艿唬犞关s的話確實有不少觸動,但那些也許就是這世界的必然吧。
“真是笑話?!被蜆胸唛W爍著血光的墨眸透著陰森森的冷意。“你幫助嬌美豔,令嬌美豔有機會傷到蟬蟬,害的蟬蟬險些喪命,你說你有沒有責任?”
這是間接性的責任,並非煌樞剡小題大做,而是凡是令夜攸蟬受傷的人,都沒必要客氣。
再者,白爵不是沒有判斷力的人,然而他卻在明知道的基礎上幫助龍蒼薄,沒有阻止,也沒有遠離,更沒有反抗,不是助紂爲虐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