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丫頭還要鬧多長時間纔會睡啊。”
韓付起無奈的嘆了口氣，感慨了一句年輕真好。
她的這個作息時間已經持續了很長時間了，現在你讓韓付起熬個夜韓付起還真受不了。
韓付起也沒和那三個丫頭繼續鬧，她打了個哈欠，走進了自己的臥室。
淡淡的月色散落在了她的房間裡面，雖然看的不算是太清楚，但是也能勉強看到一些輪廓。
她摸著黑鑽進了自己的牀鋪當中，稍微翻動了一下身體，閉上了眼睛。
“晚安。”
韓付起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在和誰說話。
她睡著了。
——
久違的，韓付起做夢了。
——
韓付起站在空曠無人的道路之上，周圍盡然是昏暗的燈光和低沉的月色。
街道上下著細雨，韓付起打著傘，一個人百無聊賴的站在那裡。
韓付起這時候還是男人。
在他的面前站著一個女孩，那女孩沒有打傘，雨水浸透了她的衣服，但是她毫不在意，她擡著頭看著天空，臉上露出了笑意。
她的模樣很是模糊，就好像是被雨水遮掩住了一樣，誰也沒辦法透過這層雨霧看清楚她到底是有著怎樣的長相。
但韓付起卻很清楚她到底是什麼模樣。
她的一絲，她的一毫，她的一切。
韓付起都無比的瞭解。
因爲那是韓付起的……
戀人。
她穿著一身淡白色的連衣裙，在雨水的沖刷之下緊貼到了身上，展露出來了還算是青澀的身體。
韓付起只是靜靜的在那裡看著，並沒有任何要過去幫忙擋住雨水的意思。
“這就是下雨嗎？”
女孩的聲音隔著雨水遙遙的傳來，宛若是夾雜著迷霧一般，隔絕著世界，聲音低迷而遙遠。
她張開了雙臂，享受著空中稀碎的雨水。
“韓！看啊！如若我臨世，這世界將會變成何等的模樣。”
她笑著，雲端之上驟然出現了黑色的陰影。
那是黑暗、混沌的巨大不定形團塊，置身於空中中央的宮殿之內，瘋狂地敲打著無形的巨鼓，吹著只會發出令人作嘔的、單調的音色的長笛。
宛若是噩夢般的幻象掛在天空的上段，無意識的觸鬚不斷的擴散著，似乎要吞噬整個世界。
“韓。”
女孩低下了腦袋，她似乎在微笑，但是隔著這幅暮雨，韓付起看不清她的表情。
風突然狂嘯了起來，悍然的力量縱橫交錯，將雨和寒意化作了利刃，宛若是刀刃一樣襲向了韓付起。
韓付起手中的雨傘被掀飛了起來。
冷冽入刀般落入了韓付起的身上，宛若萬人瘋語的呢喃傳入了他的耳朵之中。
女孩突然出現在了韓付起的面前。
韓付起此刻清晰的看到了他的面孔。
和當年一樣，她依然是那種出塵的美豔，半瞇著眼睛，皮膚宛若是玉肌一般。
若是夢幻、仿若芳豔。
但韓付起很清楚她的這幅皮囊僅僅只是爲了取悅他模擬出來的模樣罷了。
女孩伸出了手，撫摸上了韓付起的面孔。
這雖然是夢，但韓付起卻清楚的感受到了那潮溼而冰冷的手掌。
“我將獻上這個世界，爲你降下子嗣。”她低聲，對著自己的情人低語：“念出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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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付起睜開了眼睛。
外面的太陽已經升起來了，她看了一眼窗戶外面，天氣不算是太好，已經下起來了濛濛的細雨。
韓付起突然感覺自己的臉上涼涼的，她皺了一下眉頭，然後伸出了手來，摸了一下自己的臉。
她沾染到了一點水漬。
韓付起用手稍微抿了一下，發現這是正常的水漬。
不是什麼特別的體液分泌物。
譬如說口水什麼的。
韓付起坐在牀上沉默了一段時間，她突然伸出了一根手指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按了下去。
而她的瞳孔也漸漸的變成了金色。
細微的流動從她的眼前流淌。
這裡是現實世界……不是所謂的夢中夢，也不是深潛世界。
她剛剛確實從睡夢當中起來了。
“回來了嗎。”
韓付起並沒有太過於驚訝這件事情，她的聲音倒是稍稍有些惆悵了起來。
韓付起擦乾淨了臉上的水漬，然後換上了一身衣服，朝著外面的客廳走去了。
很快她就在客廳裡面看到了正在吃著早餐的顧欣。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韓付起總感覺顧欣的模樣好像稍微有些憔悴，眼角上似乎也有著若隱若現的黑眼圈，看上去昨天晚上好像是沒睡好的樣子。
“怎麼了？”
韓付起坐到了顧欣的面前，拿起了桌子上面的麪包牛奶，一邊吃著一邊開口道。
“沒什麼，公司那邊的事情有點多，我昨天晚上處理的稍微有點晚。”
顧欣看了一眼韓付起，面無表情的開口道。
韓付起稍微有點尷尬的側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她繼續在那裡默默的吃著手裡的麪包，沒有說話。
作爲標準的甩手掌櫃，韓付起深知自己要是貿然說點什麼的話，八成會導致顧欣的怨氣爆發。
她可不想被強制壓回辦公桌前，看著那些公文書發呆。
“老爺子，你說深潛技術最開始是從什麼地方開發出來的？”
顧欣突然問出來了這個問題，韓付起不由得一愣。
“深潛技術最開始不是起源於榮哥心理學嗎？我記得我和你說過這方面的事情。”
韓付起不大清楚爲什麼顧欣會突然問出來這個問題。
“榮格，我記得是西盟之前的心理學家吧。”顧欣有意無意的開口道：“我看過不少他的作品，不過我記得他的書裡面只有一些簡單的個人深潛技術，和現在的深潛技術簡直就是大相徑庭。”
“那自然是因爲你老爺子我厲害了！”
韓付起驕傲的一掐腰，看上去鼻子都快翹起來了。
顧欣：“……”
顧欣小姐完全不知道眼前的韓付起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真的不知道，她草草的吃了兩口飯，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我去公司了，老爺子你繼續吧。”
她隨意的開口道，韓付起的臉色倒是更加的鮮紅了一點。
自己要不要……努力工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