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三個可能每一個都足以讓人震驚得難以相信,但是除卻了這些之外,血煞天孤還真的是想不出寧無悔如何能夠在這等年紀擁有如此恐怖的劍道修爲的。
如果真的是悟出來的,那麼血煞天孤只能夠說,這個世界已經(jīng)變得不是人界了,否則的話,怎麼會有這等妖孽到處跑的?
對於血煞天孤的疑問,寧無悔微微一笑,道:“既然大將軍知曉我不會回答,何必還有入此一問呢?”
重生之事,實在太過離奇,而其中還牽扯到了衆(zhòng)多隱秘大事,寧無悔也許會告知他人,但是顯然,血煞天孤卻是不在“他人”這個行列。
聽此,血煞天孤也不惱怒,輕聲一笑,道:“問不問,在於吾,說不說,在於你,吾只是覺得,讓這個問題一直憋在心裡實在令人不快,問出來了,果然好多了。”
“是麼?”寧無悔聽此亦是一笑,而後問道:“此事,大將軍是無法得到答案了,那麼現(xiàn)在,大將軍有何打算呢?”
“有何打算?”血煞天孤眉腳一跳,冷笑說道:“自然是回鬼族了,雖然如今這地方好像已經(jīng)變成了什麼上古遺蹟或者戰(zhàn)場,但是現(xiàn)如今,我們?nèi)吮荒阋蝗吮粡U了功體,不走,還能夠如何?”
血煞天孤話語冷然,之中更多的卻是無奈。
雖然血煞天孤還沒有了解到此地就是聖魔廢墟,但是他也從種種跡象之中看出了點端倪來,如果是在平時,說不定還能夠率領(lǐng)鬼族的人一探這聖魔廢墟,但是現(xiàn)在嘛,鬼族三位道尊,連同血煞天孤自己都給寧無悔廢除了功體,失去了戰(zhàn)力,這樣還怎麼探索?
不僅僅沒有辦法探索,血煞天孤三人戰(zhàn)力的廢除,代表著鬼族在這聖魔廢墟之中將會陷入更爲危險的境地,畢竟鬼族本來就不招人待見,雖然是上古傳承,但仍舊是邪修的行列,一般的狀況下還好,鬼族實力雄厚自然是不懼。
但問題是現(xiàn)在不一般,這聖魔廢墟之中已經(jīng)匯聚了人界之中的各大勢力,其中不乏至尊皇朝,上古傳承,這就導(dǎo)致了聖魔廢墟極爲危險,而對於鬼族來說更是如此。
尤其是在天域佛鄉(xiāng)那幫子禿驢肯定會出現(xiàn)的情況下,以鬼族現(xiàn)在的情況遇上天域佛鄉(xiāng)那幫人,結(jié)果是什麼自然不用多想了。
所以,在和寧無悔談完這件事之後,血煞天孤一衆(zhòng)鬼族之人就要速速離開了,特別是皇室一派的人,他們更是不敢在此地久留,因爲那大道龍元的原因,亂幽雲(yún)的身份地位直線拔高,這幫人如何都不敢把身受重傷的亂幽雲(yún)留在這如此危險的地方,否則的話,再出個什麼意外,那個責(zé)任誰能夠承擔(dān)得起?
血煞天孤的意思,寧無悔自然知曉,作爲一切的始作俑者,他笑了笑,說道:“大將軍,此地乃是數(shù)百年前的聖魔戰(zhàn)場自無盡虛空之中歸來,融入人界之中,方纔造成這樣的異象。”
“嗯!聖魔戰(zhàn)場!”聽此,血煞天孤眉頭一挑,喃喃道:“沒有想到,此事一路如此之多的波瀾,竟然連聖魔戰(zhàn)場都牽扯到了其中。”
血煞天孤雖然並非是經(jīng)歷過數(shù)百年前那一場兩界驚世之戰(zhàn)的人,但是他對於這聖魔戰(zhàn)場之事也知曉甚多,甚至於還清楚的知道有一位鬼族的神域便是在這聖魔戰(zhàn)場之中隕落的。
這聖魔廢墟之中遺留有無數(shù)的寶物,對於他人來說極爲珍貴,但是對於那些個上古傳承來說,最爲珍貴的卻是那些強者遺留下來的傳承,道法,玄功,秘術(shù),甚至於關(guān)係到了上古傳承之中的各大隱秘。
這些纔是那些上古傳承最爲看重的一點,除此之外,那些道器丹藥,神材靈物反倒是其次了。
而見血煞天孤之反應(yīng),寧無悔一笑,道:“這聖魔廢墟方纔開啓,正在與人界融合,因此現(xiàn)在出現(xiàn)的只不過是邊緣一角,真正的聖魔戰(zhàn)場開啓之日,那還需要不少時間,屆時,大將軍可親身前來一探。”
“嗯,你知道的還真是多,只不過吾希望,那個時候吾能夠不再見到你。”血煞天孤冷聲說道。
話語冰冷,是在掩飾其中的鬱悶。
血煞天孤這一路來雖然看似對於眼前這局勢並不在意,但是看著鬼族一幫人被寧無悔一人全面壓制,就是自己都給寧無悔以混沌之劍破除了生死戰(zhàn)體,這一點,還是讓血煞天孤有那麼一點的不爽。
“哈哈哈,希望吧。”寧無悔聽此,亦是大笑一聲,而後轉(zhuǎn)身看向山谷之外,道:“大將軍,也是該離開了,想必此刻,有不少人牽繫著大將軍的安危。”
“不妨事,你都把路鋪好了,那邊掀不起什麼波瀾來。”血煞天孤擺了擺手,注視著寧無悔,繼續(xù)道:“在離去之前,吾要見一見少君。”
“嗯!”聽此,寧無悔沉默了片刻,而後說道:“這自然是可以,只不過現(xiàn)在的夜夜狀態(tài)有些異常,屆時大將軍莫要意外。”
“狀態(tài)異常?”聽此,血煞天孤不由得一皺眉,出聲問道:“是如何的異常?”
聽此,寧無悔神色漸冷,說道:“七情斷絕。”
“什麼!”血煞天孤一聽,神色頓時間一凝,片刻之後,方纔冷聲說道:“幽冥聖殿!”
寧無悔道出七情斷絕四字,血煞天孤心中已然分析出些許頭緒來,能夠做出這等事情的,也就只有幽冥聖殿了。
對於這一點,血煞天孤並不意外,畢竟他知道幽冥聖殿本就是想要把少君培養(yǎng)成爲一個傀儡。
“走吧,吾要看看少君如何了,不管怎麼說,她都是帝君的血脈,帝君現(xiàn)如今生死不知,否則若是見到鬼族如此,不知道會如何!哎!”說罷,血煞天孤不由得一嘆,神色略顯落寞。
鬼族三巨頭之中,血煞天孤與鬼族帝君私交匪淺,不僅僅是君臣,更是好友,如今鬼族發(fā)生如此大亂,血煞天孤難免心生感懷。
“請。”寧無悔點了點頭,轉(zhuǎn)身朝山谷之中走去,血煞天孤隨即跟上。
兩人踏開步伐,一路無語,片刻之後,便走近了山谷深處。
步入山谷,血煞天孤這纔看到了這山谷山壁之上縱橫交錯的劍痕,心中終於有些明瞭爲何先前那劍陣的力量如此強橫磅礴,好似無窮無盡一般,原來這神異在於這山谷。
最終,兩人步入山谷深處,寧無悔停下腳步,血煞天孤亦是看到了前方那坐在青石之上等候著的嬌小身影。
兩人走上前,立即吸引到了夜夜的注意力。
“哥哥!”輕聲呼喚,夜夜自青石之上站了起來,直接走到了寧無悔身邊,然後,一把抱住了寧無悔的手臂。
如此親暱的動作,是因爲夜夜不知道如何表達內(nèi)心之中的擔(dān)憂,她雖然被斷絕的七情,但是卻並非失去了靈魂,因此她十分之清楚寧無悔剛纔一人離去,將要面對何等的危險。
如此擔(dān)憂,但是卻又不知道如何用言語來表達,所以最終夜夜選擇了最直接簡單的方式。
見此,寧無悔微微一笑,對女孩說道:“放心,我沒有什麼大礙。”
“嗯!”夜夜點了點頭,腦袋微微摩挲著寧無悔的手臂,內(nèi)心之中的擔(dān)憂總算是散去了大半,如此之後,她這纔看向站在一旁的血煞天孤。
陌生的人!
是誰?
注視著血煞天孤,夜夜仍舊是那冷漠的眼神,只有一絲微不可查的疑惑在眸子之中閃過。
感受到夜夜的視線,血煞天孤朝夜夜點了點頭,道:“血煞天孤,見過少君。”
聽到這個名字,女孩不由得皺了皺眉,然後,抱緊了寧無悔的手臂,身子同時往後退了一步,似乎也想要拉著寧無悔遠離這個人。
如此動作的意思很明顯是在說,這個人很危險,遠離他!
很顯然,夜夜雖然沒有見過血煞天孤,但是對於這位鬼族軍神的名號亦是有所耳聞,如今看見了,自然是有些害怕。
見此,寧無悔一笑,伸出手摸了摸女孩的腦袋,安撫道:“沒事的。”
“嗯……”寧無悔如此說了,夜夜心中的警惕才略微放鬆了一些,但是對於血煞天孤的提防卻是絲毫未減,這使得她一直躲在寧無悔身後。
見到這一幕,血煞天孤無奈的搖了搖頭,而後看向?qū)師o悔,道:“沒有想到,少君竟然對於你這般親近與依賴,如此,吾也能夠放心了。”
確定夜夜的安全,是血煞天孤前來的目的,如今看到了,血煞天孤也放下了心來,尤其是見到夜夜還與寧無悔如此親近的時候,這多少能夠讓血煞天孤確定一點寧無悔並沒有利用夜夜的心思。
心中最後一個問題放下,血煞天孤也不過糾結(jié)之人,對寧無悔一笑,說道:“見到少君無事,那麼此行吾的目的已然達到了,也是時候離開了。”
寧無悔微微一笑,道:“寧無悔便不送了。”
血煞天孤點了點頭,而後朝寧無悔身後的夜夜一躬身,出聲道:“血煞天孤告退,少君,請多保重。”
說罷,血煞天孤再一次看向了寧無悔,微微點頭,而後直接轉(zhuǎn)身,踏開離去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