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投落,只見紙條上寫著:
“商隊受脅迫,鐵劍門和幽谷門有勾結,萬青宗危險。”
鐵劍門與幽谷門有勾結?
尚辰浩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幽谷門是二品宗門,這個,他是知道的,畢竟,幽谷門的古丹河還是他幫助柳千依制服,才讓柳千依得以順利報仇的。但幽谷門與鐵劍門相隔甚遠,爲何要幫鐵劍門入侵萬青宗?
這對幽谷門似乎沒有什麼好處吧?
還是說,幽谷門是爲了報古丹河被殺,木姓長老被傷之仇?
“不管怎麼樣,幽谷門若是幫助鐵劍門,萬青宗只怕是真的危險了。而且,商隊受脅迫,估計商隊中有幽谷門,也或是鐵劍門的人吧?”尚辰浩低喃著,同時也是有些感謝黎南提供了這樣的信息。
尚辰浩對萬青宗並沒有什麼歸屬感,不過,這場戰(zhàn)鬥牽扯到了青山村,他不得不管。
取出一塊傳音玉簡,尚辰浩傳了一道訊息出去。
這種傳音玉簡,只是最低等的傳音玉簡,千里之內有效,超過千里便失去效果了。是尚辰浩在東凌城中購買的,他還給了楚家爺孫倆各一塊。剛纔的傳音,便是傳給楚陽河的。
傳音結束,尚辰浩並沒有停留,而是直奔青山村而去。
對他來說,青山村比萬青宗更重要。
漸漸地,那熟悉的小山村出現在尚辰浩的視線中。
那是一座山清水秀的小村子,但此刻卻給人一種瀰漫著蕭條氛圍的味道。
村中連一個行人都看不見,反倒是散亂一地的雜物,看樣子,像是村裡的人逃離村子時遺落下來的,而各家各戶或門窗緊閉,或門窗半掩,一陣風吹過,咯吱搖響個不停。
整個村子透著一股荒涼的味道。
靈覺掃開,果然,村裡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
“大概都逃難去了吧?”尚辰浩低喃著,他也不知道,他的父母等人逃往什麼地方去了。
輕車熟路地,尚辰浩來到了幾間顯得有些破爛的房子前。
彷彿,他又看到了童年時的點點滴滴。
“哈哈……兒子,走,咱們打獵去,今天,讓你開開眼界,看看父親神射手的厲害?!币粋€和藹可親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正衝著尚辰浩招手。
“父親父親,我真的可以去嗎?”稚嫩的尚辰浩露出一臉激動和期待的神情。
“當然了,你是我老尚的兒子,將來村裡的神射手,你都不可以,誰可以?”尚父笑著。
“哦……太好了,太好了,可以和父親一起去打獵了?!鄙谐胶崎_心地跳著。
……
“小浩,來,試試母親給你縫的新衣服?!鄙心复葠鄣啬弥患路?
年幼的尚辰浩換上衣服,在原地轉了一圈,心裡美滋滋的。
“真好看?!鄙谐胶茦泛侵?,“我要去讓大牛他們看看我的新衣服。”
說著,尚辰浩已經一溜煙地跑遠。
……
“浩子,快點,我們掏鳥蛋去?!币粋€體壯如小牛的孩子衝著尚辰浩說道,而在他旁邊,還有好幾個差不多年齡大小的孩子。
“現在去?”尚辰浩道。
“嗯,那是當然了。告訴你,前幾天我和二娃子在後山發(fā)現了兩窩鳥蛋,我們把大部分的鳥蛋都掏走了,每窩只留下一個蛋,估計這幾天,又有新的鳥蛋生下來了。你要是不去,可就沒你的份了?!?
“可是……我母親讓我在家做飯呢?!鄙谐胶瓶嘀槨?
……
“你這孩子,是不是又和大牛他們打架了?”尚母責怪地望著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尚辰浩。
“母親,是大牛他們先罵我的……哎呦,母親別打了,別打了,我下次再也不敢打架了,哎呦,痛啊……嗚嗚……”
……
一幕幕,彷彿還是昨天。
然而,此刻的青山村中,卻是已經沒有人煙。
突然,尚辰浩轉頭望向遠處。
“有人?”
唰地,尚辰浩身影一閃,消失在原地。
片刻,十幾個少男少女在一名老者的帶領下,騎著駿馬奔至青山村中。
“好了,大家在這裡休息一下?!崩险叻愿赖?。
隨即,那十幾個青年,除了有兩個去警戒之外,其餘人等全都在距離尚辰浩藏身處不遠的一間茶棚裡坐了下來。
“二長老,此次萬青宗和鐵劍門開戰(zhàn),我們萬家參合進來,真的好嗎?”一個青年問道。
那被稱做二長老的老者皺了皺眉頭,“別多問了,萬青宗一向與我們萬家交好,此次與鐵劍門開戰(zhàn),其實也是讓我們萬家表個態(tài),站個隊,若是此次不幫萬青宗,只怕我們萬家與萬青宗之間的關係就此斷絕了?!?
“二長老,若是萬青宗敗了,那我們萬家豈不是也要遭殃?”又一個青年道。
“沒得選了,家主也是深思熟慮之後,才決定賭這一把的?!崩险邠u了搖頭。
“是啊,現在,只希望萬青宗能勝。只要萬青宗勝了,我們萬家便能解除當前的諸多麻煩。”
“嗯,我們萬家已經在周、趙兩家的夾縫中求生存多年,能不能翻身,就看這一次的了?!?
其他少男少女都暗自點著頭。
就在這時,一道怪笑聲突兀地響起。
“嘿嘿……恐怕你們要失望了。”
“什麼人?給我滾出來?!崩险呙嫔蛔?,沉聲喝道。
萬家衆(zhòng)人全都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可惜,卻是半點人影也沒有見著,不禁,一個個心頭像是蒙上了一層陰影似的,感覺有些慌恐不安。
就在衆(zhòng)人四處觀望之間,一道身影悄然出現在一個少女的身後。
那少女只覺得脊背一陣冰涼,頭皮發(fā)麻起來。
“二……二長老……”少女不安地叫著。
而隨著少女的聲音響起,衆(zhòng)人轉頭望去,頓時一個個全都是心頭咯噔一聲。
出現在少女身後的身影,是一個臉上佈滿疤痕,生得猙獰恐怖的中年男子,他對衆(zhòng)人臉上那驚恐的表情十分滿意,伸出舌頭舔了舔微薄的嘴脣,一隻滿是老繭的手掌緩緩擡起,慢慢拔出了背上的一柄厚重鐵劍。
“嘿嘿……跟我們鐵劍門做對,你們所有人都得死在這裡?!敝心昴凶永湫χ牵拕傉f完,他的面色卻是倏地一僵,雙眸中透出一抹不敢相信。
什麼?自己的身後,竟然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