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我在這裡,我在這裡。柳妃雙手緊緊抓住柵欄,媚眼使勁朝營外看去,口中不住的大聲喊道。
“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所有的兵士都跪了下來,口中高呼萬歲,隨後,數百名執著長劍的兵士排成兩列,行著秦國的軍禮,恭迎贏子絮。
贏子絮身後跟著諸將,一步一步的朝著大營主帳走去。
“陛下,妾身在這裡啊,陛下?!绷呗暫艉暗?。
“何人喧譁!”一名將軍厲喝道。
“是看押趙國皇帝嬪妃囚營那邊的聲音?!币幻N菊f道。
“給我讓她們閉嘴?!睂④娬f道。
“是。”校尉領命,快步跑了過來,“怎麼回事?”
“這個女人一直吵鬧?!笨词氐谋恐钢f道。
校尉看了柳妃一眼,從兵士手中拿過鞭子,然後眨眼間數十鞭子便落到了柳妃的身上。
“?。 薄鞍?!”“?。 薄澳銈冞@些狗東西,竟然敢打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皇上最寵幸的妃子,你們竟敢這樣對待我,我要讓皇上砍了你們的腦袋?!绷饴暲械馈?
“嘿喲,還皇上最寵幸的妃子,你們那個皇帝早已經逃跑了,現在的皇帝換人了,趙國已經亡了?!毙N纠渎曊f道。
柳妃滿身都是被鞭子抽出來的血痕,她一臉蒼白,聽到校尉的話之後,現實一愣,隨後瘋狂的叫道:“你知道你說的是什麼話嗎?皇上一定會滅了你的九族的,你等著?!?
“好,那我就等著。但你今天罪是受定了。”校尉說道,隨後手中的鞭子再次揮了起來。
“慢。”這時,身後一個威嚴卻極其好聽的聲音響起。
校尉一滯,隨後猛然轉身,跪在地上,拜道:“陛下?!?
“陛下???”柳妃傻愣愣的看著贏子絮,那一身龍袍與趙國的龍袍完全不一樣,趙國的龍袍大部分是明黃色,而這個皇帝身上的龍袍,卻是玄黑色。
“她明明是個女人。怎麼可能會是皇帝?!绷哆^之後,指著贏子絮說道。
“大膽?!薄I’一名將軍拔出了佩刀,指著柳妃,“竟敢對陛下不敬!”
柳妃這下著實被嚇住了,那明晃晃的刀刃就在離她脖子不到半米的地方。上面的寒氣都飄到了她喉間。
贏子絮笑著看著這些嬪妃們,當真是各有姿容。風華絕代。
“多少人?”贏子絮問道。
“三十六人。”校尉答道。
“這趙業看來還不算好色啊。別的皇帝,哪個沒有成百上前的妃子。”贏子絮笑著說道。
“你到底是誰。”冷靜下來的柳妃,此時已經不那麼激動,她腦子也不算笨,只是長久以來被寵幸的過頭了,讓她有點分不清輕重。此時總算看出一點端倪,於是說道。
“我?”贏子絮微微一笑,隨後眼中猛然間綻出一道精光,“我便是大秦的皇帝。從今以後,這個國家,就叫秦,這個國家的人民,就叫秦人,這個國家的土地,就叫大秦,而我,就是他們的主人!”
說完這些話,贏子絮轉身離去,獨留下愣在原地的柳妃和那一衆錯愕惶恐不已的嬪妃。
“陛下,這些宗室餘孽,要如何處置他們?”帳內,一名將軍站出來問道。
贏子絮面無表情,“全部誅殺?!?
整個帳內氣氛一凝,所有將軍你看我我看你。
“將所有趙國宗室餘孽,全部集中到校場上去,朕要親自宣判?!壁A子絮說道。
“是?!睔⑷?,對於他們這些將軍來說,本就是很常見的事,而他們至少以爲贏子絮會放過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結果他們想錯了。
校場上,七百六十五名趙國宗室被帶到了這裡,高臺之上,贏子絮手扶天子劍,身後是並排而立的衆將。
“朕,乃秦國新君,奉天意滅趙,爾等皆爲趙國宗室,趙業無德,罪在諸人,今奉天命,賜爾等,死!”贏子絮說完,那團團在外的兵士們已經舉起了手中的弓箭。
“放!”
“不!”
“我不想死啊。”
“陛下,快來救救臣妾。”
“父皇,救命啊?!?
‘嗡’一陣箭支的嗡鳴聲之後,便是吵雜的慘叫聲,血光飛濺,大的、小的、年輕的、老的、美的、醜的,都已經再無區別。
他們都是贏子絮腳下的屍體而已。
柳妃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死去,早已呆若木雞,‘咻’‘噗呲’一支箭支飛了過來,從柳妃的左眼之中插了進去,剎那間血光迸濺,柳妃倒了下去,身上的輕紗劃落,雪白的**暴露在空氣之中,慢慢的變冷,僵硬。
贏子絮看著這場屠殺,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這世上早已沒有無辜之人,早已沒有該死與不該死之人。
“走?!壁A子絮率先走出了校場,她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接手整個趙國,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趙國皇宮,議政殿,贏子絮看著面前的商天河,臉上滿是笑意。
“秦國終於在我手中復國了?!壁A子絮此刻終於表現出了激動之情。
商天河心中雖然也很激動,但他還是非常冷靜,“陛下,您還未進行登基大典,以及建國封禪大禮,所以準確的說,還不算復國?!?
“登基大典和封禪大禮就由丞相你去操辦?!壁A子絮說道。
“是。”商天河微微躬身應道。
“對了,現在各城的官員安置妥當沒有?”贏子絮問道。
“除了一些反抗的新朝的,其他願意投誠的官員一律留用,不過各城都派去了軍隊。”商天河說道。
“很好,另外,讓各城嚴密注意趙業的動向,一有情況馬上上報?!壁A子絮又說道。
“是?!鄙烫旌討?。
“今夜舉行犒賞宴。丞相也將趙國原本的那些官員帶來吧,這些人,光嘴上說說是不行的,我得給他們嚐嚐甜頭。”贏子絮坐在帝座上,天子劍擺放在幾案上,手中拿著傳國玉璽說道。
“陛下英明。”商天河拜道。
“還有一件事,那就是陛下在登基大典和封禪大禮之時,都要宴請的除了各國之外,還有哪些人?”商天河又問道。
贏子絮眉頭輕蹙,隨後說道:“丞相可以去查一下。神州世界年輕一代修士中,都有哪些佼佼者,然後給這些人發一份請柬過去,還有各大宗門,各小宗門?!?
“這些宗門和修士。都是隨性慣了,恐怕沒有多少會來?!鄙烫旌诱f道。
“願意來的。總會來的?!壁A子絮說著。嘴角揚起一絲神秘的笑,但商天河卻一瞬間懂了贏子絮的意思。
“對了,還有一個人的請柬,必須要發。”贏子絮忽然說道。
“誰?”商天河問。
“葉青?!壁A子絮說著這個名字時,眼中出現一股濃濃的仇恨。
“什麼?趙國亡了?”楚國國都,楚宮之中。楚帝一臉的驚訝,“趙國亡了?”他又確認的問了一聲。
“這纔多久?竟然亡國了,到底是哪個國家?”楚帝看著眼前的大臣問道。
“不清楚,據說不是別的國家所爲。而是突然冒出的一股勢力。”這名大臣回稟道。
“突然冒出的?突然冒出的勢力就在一個月之內滅掉了一個地域千里的國家?”楚帝目光直視這名大臣,“你們越來越沒用了,連一股小小的勢力都查不出來歷,每年給你們那麼多的靈玉俸祿,難道都是白給的?”
“陛下恕罪,臣也是剛剛得道消息,這個消息剛剛傳出不久,就連很多國家都還不知道,之前一直在關注兩家戰事,趙國突然亡國,只記得報回消息,所以也就沒時間去調查這些人的來歷?!贝蟪脊蛟诘厣险f道。
“給你們三天時間,給我調查出來,不然”楚帝中一道寒芒閃現,這名大臣渾身一顫。
“趙國亡了?”武唐國,皇帝武世崇看著手中的玉簡急報,隨後將其擱置在了玉案上,“看來又要有一個小國家要誕生了。”
“陛下,對於這個新國,我們”宰相看著武世崇,問道。
“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使節來我國的,到時候宰相你接待一下就行了,然後派使節去他們建國時觀下禮,這種小國家,不必多予理會,眼下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天地大祭。”武世崇說道。
“臣明白了?!?
“最近沿海一帶又有海嘯發生?損失如何?”未央宮承明殿上,當今的漢天子劉據一臉的疲憊,詢問著底下的大臣。
“損失並不大,但據傳言是海神發威,有人說需要用三千童男童女才能讓海神停止發災。”作爲一個仙國,其國民基本上都是修仙者,實力最低也在後天一重,所以在沿海一帶,如果經常發生海嘯,每個城鎮都會有修士協助避難,所以損失倒不會太大。
“海神?”劉據那張看似柔弱文雅的臉上閃過一道凌厲的神芒,身爲一名劍皇的威勢和皇帝的威嚴瞬間籠罩了整個磅礴的大殿。
彙報的大臣雖然是一名劍宗級別的修士,但還是被嚇得立即跪了下去。
劉據站了起來,走下九重帝臺,九爲數之極,九九爲尊。
十二章旒冕冠襯托著劉據英武的面孔,他挺拔的身姿慢慢踱步於大殿上。
腰間同樣懸掛著天子劍,不過這個天子劍與贏子絮的天子劍卻不一樣,這個天子劍乃是‘天子之劍’的意思,而贏子絮的天子劍,是名字就叫‘天子劍’。
“以前,在神州世界的西方,有一個國家,叫做秦,這個秦國有一個皇帝,叫嬴政,他的後人叫他秦始皇。我很佩服這個秦始皇,他很愛巡遊,有一次,他從外面巡遊回都。路過一個叫湘君神祠的地方,到這裡要渡海,突然間,狂風驟起,海浪滔天,電閃雷鳴,暴雨傾盆,他的座駕仙器‘始皇船’差點被雷電擊毀,幾乎被狂風掀翻,陰風怒號。萬鬼齊哀,地發殺機,將他的歸路阻斷。身邊的法師告訴他,這是湘神在發威,於是嬴政勃然大怒。下令將湘君神祠搗毀,將周圍十里之內的所有樹木砍伐一空。然後將所有生靈全部屠殺。以示對湘神的懲戒。然後,狂風暴雨果然停了,雷也不打了,嬴政順利還都?!眲f著,殿內寂靜無聲。
隨後,劉據目光睥睨著殿內諸臣。高聲說道:“我大漢乃是奉天承命,歷經萬年而不衰,治隆遠邁萬國,威服四海。一個小小的海神就幹如此猖獗?別說它是什麼東西,就算真的是神,也得給我來朝朝覲,馬上調集三千羽林,將那片海域內的所有生靈全部捕殺,若是它敢現身,殺無赦!”
“還有什麼奏議?”劉據回到天子座上,看著下方問道。
“朔方昨日發生了地震?!?
“鄴郡發生了水災。”
天災不斷,這就是漢國如今的現狀,劉據無比煩擾,“召集天下儒士,進京登壇祈天。”
“趙國被滅?!苯K於有了一條國外的消息。
“趙國?就是十幾年前跟隨楚國滅了秦國的那個趙國?”劉據問道。
“正是?!弊鄨蟮拇蟪颊f道。
“可知道是哪個國家做的?”劉據又問道。
“不清楚,現在那些人的身份來歷不明。”大臣說道。
“繼續關注?!眲f完,又看向了一旁,“丞相,祭武大典如何了?”
“已經佈置妥當。”丞相說道。
“很好。”劉據點頭,隨後起身,“退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於此同時,各國都接到了有關趙國亡國的情報,除了驚訝之外,更多的則選擇了繼續關注。
在亂神山的修士聚集地,秦瀾坐在仙鶴的身邊,她早就到了亂神山脈,只不過遇到了血鷹爲禍,才留下來幫助亂神山脈的修士誅殺血鷹。
一連十幾天,能看到的血鷹都已經被擊殺,還有那些已經消失了的,就不是她能管得著的了。
“不知道師姐她們怎麼樣了,我們也應該馬上動身了,明天就起身去找她們。”秦瀾說著,目光看向了一片繁忙的亂神山中的城鎮。
一眨眼的時間,三天已經過去。
黃昏下,向一塵等人都已經回到了營地,而千年鹿茸血卻始終沒有找到。
“也許這是天意吧,我去爲徐師妹強行驅除屍毒。”向一塵一臉的風塵說道。
洛雪等人也都無精打采,她們完全不必這麼勞累,只是她們無法看著師兄妹就那樣死去而不做任何事。
“再等等吧。”一名隱劍宗的劍宗說道。
“等?”向一塵苦笑,當初他既然說了找不到鹿茸血親自爲徐師姐強行驅除屍毒,就必須要做到。
“葉青還沒回來,也許”這名劍宗沒說完,向一塵便道;“沒有也許,我知道你是爲我擔心,但我必須要這麼做?!?
“可是”這名隱劍宗弟子一愣。
“不要說了?!毕蛞粔m明白,他是在爲自己好。
隱劍宗的劍宗們此時心情比皓月宗的劍宗們還要沉重,向一塵既然當初已經說下了那句話,就必須要負責到底,雖然不想被看輕,但他們還是不想向一塵去冒這個險。
洛雪也是一臉的爲難,她看出了隱劍宗衆人的不愉。
而這個時候,也正是最能體現人性的時候。
“向師兄一諾千金,師妹佩服?!边@時,一名皓月宗的女劍宗抱拳說道。
這話聽在隱劍宗衆弟子的耳朵裡面就很刺耳了,當即一名隱劍宗弟子便道:“我師兄一諾千金,可那是你們皓月宗的弟子,你們皓月宗的人怎麼就沒一點擔當?”
這名皓月宗女劍宗一怔,她沒想到自己一句話竟然招來了這樣的反駁,一時間也不服氣道:“我只是說向師兄一諾千金,說到做到,有錯嗎?”
這話本來沒錯,但由皓月宗的人說出來就有錯了,聽在隱劍宗人的耳朵裡就好像是故意在提醒向一塵不要失信。
“你們皓月宗的這些女人,一個個沒有一點擔當,連自己師妹的責任都無法承擔,還有臉說這些話?”本來在函谷一戰中極度抑鬱的隱劍宗衆人,終於爆發了起來,而這爆發點,竟然是圍繞著皓月宗。
當下皓月宗衆女也不甘示弱,紛紛還擊,都覺得自己有道理,都不服對方。
越吵越兇,甚至都驚動了別處的兩宗弟子。
“夠了?!毕蛞粔m一聲沉喝,頓時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不必再說了,皓月宗道友們有她們的苦衷,大家要理解,這話是我自己說的,大男人說了就要做到,這也是我的責任,沒聽皓月宗的大家也都叫我師兄嗎?我們雖然是兩個宗門,但同氣連枝,親如一家,皓月宗的師妹就是我的師妹,我這樣做是應該的,你們別爭了,我現在就進去爲徐師妹強行驅除掉身上的屍毒?!毕蛞粔m說著,便向著屋中走去。
洛雪等人面露愧色,她雖然天資甚高,但的確在這種事情上面缺少擔當,擋下攔住向一塵,道:“向師兄先別急,這不還剩下半天嗎?等等葉青,也許他那邊有好消息呢。”
雖然如此說,但沒有一個人寄希望於葉青,但皓月宗的人心中有愧,都來勸說向一塵,於是向一塵無奈點頭道:“那好吧,就再等一會兒。”
於是一羣劍宗默然的蹲牆角去了,看的一旁的兩宗弟子,莫名其妙。
“三天到了。”葉青臉上泛起一絲疲憊,這三天他不眠不休,卻始終沒有看到千年麋鹿,別說麋鹿,連個麋鹿毛都沒看到。
正在失望之際,忽然一陣香風圍繞著他,隨後一個十分好聽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青青!”
ps:今天大年初一哦,繼續祝大家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