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狄雲辰在看到圊靈在他傾城全力一擊下,只是深受重傷而沒有死後,突然間萌發(fā)的念頭——擒下圊靈,用她與汾陽掌教圊妃‘交’換那剩下的一千餘還扣留在焚陽宗的師姐妹。
圊靈自然聽懂了狄雲辰的意思,她血跡點點的蒼白臉上擠出一絲冷笑,“素聞雲城雲辰如何‘奸’詐‘陰’沉,今日一見,也不過是個心智稚嫩的小孩兒罷了,我的命也許對焚陽宗對圊妃來說,勝過‘花’紅這一脈所有的弟子,但是換做是你,你回爲了換回一個對你或許有用的人,而放走一千餘對你心懷怨念,極有可能會在以後對你產生威脅的敵人麼?”
狄雲辰張了張嘴,他第一次被人罵的無可反駁,這讓他首次對自己自傲的對人心把握的能力感到了質疑,如果他處在圊妃的立場,也許他辦不到,但是並不代表圊妃辦不到,從處理‘花’紅這一脈前任掌教的弟子來看,圊妃是個心機叵測的準小人,很難說,她會答應用那一千餘焚陽宗弟子的命,來‘交’換圊靈的命。相反,她大可以先答應狄雲辰,然後藉此耍手段,比如暗中通知玄‘陰’宗來除掉狄雲辰。
看似完美的計劃,圊靈稍微一點撥,狄雲辰才發(fā)現,自己差點搬石頭砸自己的腳,讓自己身入萬劫不復之地。
既然新計劃行不通,那就回到原計劃上來,“那麼,我就跟你做‘交’易,你找個理由,把剩餘的一千餘‘花’紅的師姐妹,從焚陽宗調出來,我知道,你絕對能找到合適的理由,或者說,直接告知圊妃,你想讓她們來送死,圊妃就沒有理由不答應,事後,我保證放你走!”
“哈哈..咳咳…”圊靈剛放聲大笑又連連咳嗽起來,咳的把涌到嘴裡的一口血強行吞下,才直起腰來,一臉決然之‘色’道:“我圊靈從不接受威脅,要殺要刮隨便!”
‘花’紅聞言直接跪倒在圊靈面前:“還望師叔成全,救救我那一千餘在焚陽宗受苦受難的姐妹,我‘花’紅再此鄭重向您,以及那九泉之下的師父立誓:只要能讓我那些師姐妹安然離開焚陽宗,我‘花’紅一定帶領她們遠走他鄉(xiāng),一世不再踏入焚陽宗!”
一輩子沒向人低過頭的‘花’紅,就這樣跪在圊靈面前。圊靈的堅貞不屈固然令人可敬,‘花’紅的忍辱負重,卻更加令人可佩。
一直到此刻,圊靈才睜眼瞧了‘花’紅一眼,然後厲目直視雲辰,“我問你,我的那些跟來的弟子,你打算怎麼處理?”
“您是說跟來監(jiān)管‘花’紅姐妹的那五十名焚陽宗弟子麼?很抱歉,我已經吩咐人動手了,但願她們明智的不要抵抗!”雲辰實話實說,這是他的失誤,他沒想到圊靈竟然貞烈的寧死不屈。
圊靈閉上了眼睛,她們剛回到船上才一會兒,也就是說雲辰的人剛動身沒多久,她大可哀求雲辰手下留情,但是這個一輩子沒向人低過頭的倔強‘女’子沒有這麼做,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眼眶中似有淚‘花’閃爍,她壓住心中的哽咽佯裝堅強道:“你們兩個出去,我想跟‘花’紅單獨談一談。”
雲辰看了一眼跪在圊靈跟前一直未起的‘花’紅,見她點頭後,才領的雲秀走出了艙室。
“要不要飛信給宏興,讓他們儘量不要太傷及太多人命。”雲秀見雲辰又習慣的沉入了修煉,趕緊提醒道。
“我的人,可比她們的命金貴!”雲辰答覆道。
雲秀立刻明白了雲辰的意思,要想俘虜存心反抗的敵人,遠比直接殺死她們更難。跟隨狄雲辰而來的‘精’英閣弟子,如果因此深受重傷或者死亡,本來就是爲一己之‘私’調動神宗‘門’人使用的狄雲辰,回去後將面臨慈渡神宗上下的質疑和指責。
艙室中,圊靈等到雲辰雲秀出去後,才搖晃著在身後的椅子上坐下,“擡起頭來告訴我,剛纔在海底,我深受重傷毫無反抗之力時,你爲何要拼死,用身體替我擋冰箭,如果你想以此感動我,讓我把你那些師姐妹騙出來,那可打錯的主意!”
‘花’紅擡起了頭,眼中閃過一絲屬於緬懷的光芒,“師父臨走之前三個月,曾對我說過,假如她就此倒下再也起不來,如果說誰在她心中最有資格帶領焚陽宗的話,那就是圊靈師叔你,所以‘花’紅救得不是師叔你的命,而是焚陽宗的一份希望。”‘花’紅堅定道。
“你不用挑撥我跟圊妃掌教之間的關係。”圊靈心無‘波’瀾,平靜道。
“我知道師叔你與圊妃掌教至幼‘交’好,親如姐妹,但是師叔您真的看不到嗎,昔日焚陽宗在我?guī)煾该氯绾螐妱萑绾巫粤ⅲF在呢,師父剛走幾年,焚陽宗已經淪爲了玄‘陰’宗的馬前卒與宵陽宗的附屬。”
“放肆!”圊靈大聲喝止道。
“師叔,我‘花’紅自幼被師父收留,由諸位焚陽宗師叔師伯一手帶大,雖然我如今叛了,但是我叛的不是焚陽宗,我叛的只是這一任掌教圊妃,我…”‘花’紅說道這裡已經忍不住的哽咽起來,“焚陽宗對我而言,那就是家啊,沒有誰比沒有家的孩子,更眷念那個好不容易得來的家,可是怎麼辦,爲了遵循師父的遺囑,保護好那些師姐妹,我‘花’紅走到叛家而出的這一天,實在情非得已。”
“家嗎…”圊靈輕輕嘆了一口氣,“你起來吧,告訴狄雲辰,老身答應他的要求,不是眷念殘生,如同你說的那般,如果我是你師父眼中,在她去後焚陽宗唯一的希望的話,那麼你在我的眼裡,也是焚陽宗下一代唯一的希望,帶領她們好好活著,爲你的師父,也爲焚陽宗。”
本已不報希望的‘花’紅,沒想到會峰迴路轉,當即‘激’動的連連向著圊靈磕頭,“多謝師叔成全。”
天亮的時候,‘花’情‘花’凌她們一行連同焚陽宗那五艘船一起迴轉與雲辰會和,整個行動並沒有出什麼意外,有‘花’情‘花’凌出面暗中潛上焚陽宗弟子所在的船後,根本無需宏興施簡他們動手,就領著一衆(zhòng)往日在焚陽宗受夠了欺壓的姐妹,制服了那些跟隨圊靈同來監(jiān)管她們的焚陽宗‘門’人,在此之間,施簡只是出手斬殺了剛剛從海底逃回船上,實力略高於‘花’情的‘花’尐,而剩下的人,雖然有幾個跳海妄圖逃脫,但是除非一衆(zhòng)慈渡神宗的‘精’英閣‘門’人誠心放水,要不然她們怎麼也逃不過修煉水屬‘性’心法的神宗‘門’人,而且,還有云靜白貓在海里候著——在不方便騎鶴後,雲靜對現在能在海里騎著白貓有著濃厚的愛好。監(jiān)管的焚陽宗‘女’弟子最終全部被俘,跟隨‘花’情一行一起壓了回來。
衆(zhòng)焚陽宗‘花’紅一脈的弟子們,在得知自己終於逃出了焚陽宗這個魔窟後,抱著前來迎接她們的‘花’紅痛哭流涕,這哭聲中有著太多的屈辱和怨氣,還有喜獲自由的幹暢。哭聲震天,感人至深的場面,讓一邊的雲靜都跟著哭了起來。
“所有人都在麼?”雲辰等宏興把這次行動的經過簡略說完後問道,他可是知道,‘浪’擊崖下還有一個焚陽宗的營地。
“都帶來了,我們佔領焚陽宗的船後,‘花’情就利用船上傳信的鷹鴿給‘浪’擊崖下那十幾個焚陽宗弟子傳信,我們直接玩了一把請君入甕。”宏興說的頗自得,畢竟這接連兩次解救‘花’紅的同‘門’姐妹,他都很好的完成了‘交’代的事情,雖然這次名以上是‘花’情‘花’凌帶隊,但是大局上依舊是他掌握。
“那些人…我們該怎麼處理?”宏興緊跟著指向了一衆(zhòng)神宗‘門’人看押的那六十餘名圊靈和‘花’尐帶來的焚陽宗弟子。
“全殺了。”雲辰沒有絲毫猶豫,“還有,去告訴陸建,可以動手了,你帶著施簡施洋暗中照應他一下。”
狄雲辰下這樣的命令的時候,就站在艙室的‘門’口,僅僅一塊木板相隔的艙室內,服下了一顆神宗特製極品心機丹後‘精’神明顯好轉的圊靈聽得清清楚楚,但是她並沒有做任何反對的表示,這些跟隨她而來,即將受死的焚陽宗弟子很難說有誰算得上她的心腹,她可不想把自己向狄雲辰妥協(xié),轉而幫助她算計焚陽宗的事給傳回去,當然只有死人最能保守秘密了。
等把一切後續(xù)事物處理完畢,解救的五百餘名與‘花’紅短暫的相聚後,有‘花’情‘花’凌帶領,雲辰派了五名神宗‘門’人護送,拔錨起航一路向著北方的海岸駛去,她們將去哪裡上岸與洪常青會和,等待雲辰海底仙府的事兒一了,就安排她們萬里跋涉前往苦寒的雲城山。
而在艙室內,圊靈已經手書了一封信,‘交’由‘花’紅用鷹鴿飛回了焚陽宗,信件雲秀看過,沒有任何問題,大意是:海底仙府所在珊瑚礁羣中的冰槍鰻實在衆(zhòng)多,簡直殺之不盡,她帶來的五六百人一夜之間就傷亡過半,而那顆被發(fā)現的金丹舍利更是在珊瑚礁深處,早已傳得人盡皆知,她有心下去撈取,只是周圍日夜衆(zhòng)強環(huán)伺,一端有人靠近金珠就會羣起攻之;如果等到仙府開光冰槍鰻退散,到時候周圍數千劍修羣起而動,她身邊的這點人手恐怕不夠使喚,盼圊靈師姐索‘性’把剩餘的前任掌教一脈弟子全部遣來,到時候羣戰(zhàn)一起,讓不善水‘性’的她們全部送死,給她創(chuàng)造機會強取金珠,也好去了師姐一塊心病,同時對外也有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