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劍的傷勢相當(dāng)重,最後離開的時候,都不是他自己離開的,而是喊了府中的宗內(nèi)弟子擡著他走的。
在這一片宗門駐地內(nèi),除了禁地之外,條件最好,風(fēng)景最爲(wèi)秀麗大概就是流香院了。而這流香院並不是坐鎮(zhèn)長老的駐地,只是空出來,作宗主行院來用。
當(dāng)然,作爲(wèi)一宗之主的明宣真人事物繁忙,數(shù)十年也不見得會來這流雲(yún)城一次。所以,這流香院也就有另外的一個作用,那就是用來接待來駐地拜訪的貴客。
然而,呈宇真人這廝自大得很,仗著自己是坐鎮(zhèn)長老,背後還有地心真人撐腰,便就肆意破壞規(guī)則,看著這流香院風(fēng)景如畫,便就毫不客氣地盤佔了下來,當(dāng)做它自己的私人院落了。
這一次,吳劍一來就他這坐鎮(zhèn)長老的職位給強行摘掉了,那他佔據(jù)流香院的依據(jù)也就沒有了,最後還是灰溜溜地搬了出去。
而吳劍作爲(wèi)少宗主,如今又執(zhí)掌了宗主令符,其身份自然也就與宗主沒什麼分別了,落住這流香院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吳劍可不是光棍的人,看著流香院的風(fēng)景幽美,自然是不會推脫的。
在這流雲(yún)修仙大陸上,有一種很是怪異樹種,名爲(wèi)香羅樹。事實上,之所以說它怪異,並不是因爲(wèi)有什麼神奇的作用,而是說它的長相。香羅樹枝繁葉茂的,幾乎是所有的枝葉都簇擁在一起生長一樣,而且這種樹葉約莫只有手掌一般大小,長成異常規(guī)則的圓形,相當(dāng)?shù)钠痢?
香羅樹除了主枝幹之外,其餘枝幹還有樹葉,盡數(shù)都是紅豔如火,若是有數(shù)百成千顆樹生長在一起,構(gòu)成一片樹林的話,那麼遠遠望去,就彷彿是一團烈烈燃燒著的熊熊烈火呢,若是不知道情況的,恐怕一定會認爲(wèi)這裡著火了。
更爲(wèi)特殊的是,每一顆的香羅樹,在夜晚,尤其是寒冷的深夜裡,它外圍的枝葉便就會釋放出一點淺紅色的熒光,將整棵的數(shù)都照亮,相當(dāng)?shù)馗挥性娨狻?
不過,這些都還只是外面的美觀而已,香羅樹還有一個最爲(wèi)誇張的特點,那就是香。它的這種香味很淡,卻能飄得很遠,讓任何一個聞到的人,在第一時間內(nèi)便就忍不住地要心神一震,然而整個的身心都自然而然地愉悅起來,忘掉煩惱和憂傷。當(dāng)然,對於修仙者來說,若是能夠長期在這種香氣的縈繞之下,對修行也是相當(dāng)有幫助的。
也正是因爲(wèi)有如此之多的特點,這香羅樹也就成了無數(shù)修仙者競相喜愛的樹種。只是很無奈,這種樹的生長的環(huán)境相當(dāng)?shù)牟灰讓ふ摇5共皇钦f它的生長環(huán)境多麼地苛刻,主要還是要看機緣。
要是機緣好,即便只是一片一毛不拔的荒蕪之地,可要是香羅樹喜歡,成片成片的生長也未必就不可能。而要是機緣不好啊,那麼就算是靈氣充沛的寶地,也是長不活一棵的。
這也就造成了一個很無奈的事實,儘管有著無數(shù)的修仙高手,想要讓駐地的道場或者說是洞府處在香羅樹的包裹之下,沒少費勁心思,可是真正能夠培植成功的,也是相當(dāng)?shù)纳儆校幢闶浅晒α耍仓皇丘B(yǎng)成了那麼一兩棵而已。
可以說,真正讓香羅樹成片生長的,整個的流雲(yún)修仙大陸之上,大概也只有這飄香院了。也正是因爲(wèi)這一點,這個小小的流香院也在流雲(yún)修仙大陸上稍有名氣的。
在吳劍帶著冷若冰,吳夢婷,還有的他的父母在這流香院中住下的時候,他們也都是相當(dāng)歡喜的,甚至連說要去逛流雲(yún)城的計劃都擱淺了,而只是在飄香院中坐觀風(fēng)景。而吳劍也就是趁著一機會,去拜訪的那地心真人的。
當(dāng)吳劍被兩名二代弟子擡進流香院的時候,他們四人正坐在院中一涼亭之中,飲茶交談,好不自在,期間更是少不得歡聲笑語。
然而一看見吳劍那蒼白如紙的面色,還有那萎靡不振的神情之後,卻是齊齊嚇了一大跳。對於現(xiàn)在的他們來說,吳劍就是他們心頭的主心骨了。且不說他們?nèi)缃竦囊磺卸际且烙氺秴莿Σ诺脕淼模匾氖牵瑓莿εc他們之間的那種情分,讓他們更是爲(wèi)其擔(dān)心不已。
“阿劍,你這是怎麼回事了?究竟是誰叫你打成這樣的?”
冷若冰一臉的寒色,有一股凜冽至極的殺氣從她的體內(nèi)投射而出。她這話看似在詢問吳劍,可是無論說話的對象,還是那一雙宛若星辰一般的美目都是那兩位送吳劍回來的二代弟子身上。
此情此情,沒有誰會懷疑,只要他們二人的回答稍微有一點遲疑,就必定要遭受到她最爲(wèi)彪悍的進攻。
這送吳劍回來二代弟子雖然也有著分神期的修爲(wèi),但是冷若冰這些日子裡,卻是在吳劍的幫助下,還有那靈源之水的作用,讓她強行突破到了合體初期。別看只是一個境界還不大的差別,但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修爲(wèi),其實力的差距還是相當(dāng)巨大的,更別說,冷若冰天資過人,本就有著與衆(zhòng)不同的手段,只是與吳劍在一起之後,她的光芒都被吳劍所掩蓋了而已。
在冷若冰強大的壓力之下,那兩名二代弟子的額頭已然滲出了冷汗,想要解釋一下,卻又難以開口。
好在這樣情況並沒有持續(xù)多久,好不容易從吳夢婷那殷切的關(guān)心當(dāng)中脫出身來的吳劍爲(wèi)他們解了圍。
“若冰,你不用緊張,我受傷這兩位師弟沒有任何關(guān)係,相反,還要好好感謝他們將我送回來呢。”
聽吳劍如此說,冷若冰的面色終於緩和了下來,甚至還對著兩位二代弟子說了一聲謝謝。雖然依舊還有些僵硬,但也足以讓這兩位二代興奮莫名了。
冷若冰真的很美,美到足以讓任何人在她的面前都要自慚形穢,而她那種冷若冰霜的性格,更是讓她給人一種高不可攀的神聖感。對於那兩位二代弟子來說,這樣有若女神一般的存在,只有他們的大師兄才能夠配得上,至於他們,能與之說上那麼一句話都算是極其幸運的了,如今卻得了她親口說出的一聲謝謝,那再苦再累也都就是值得的了,更何況,送吳劍回來,本來就是他們非常樂意乾的事情。
送走兩位二代弟子,四人忙是手忙腳亂地將吳劍扶入了房中。
“哥哥,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會受如此重的傷呢。”吳夢婷到底是年少得多,之前有外人在還好,這一回到屋中,便就忍不住地哭了起來。
吳劍笑了笑,蒼白的面容之上,彷彿也因此有了一絲血色一樣。親暱地捏了捏吳夢婷的完美的臉蛋,說道:“傻丫頭,有什麼好擔(dān)心的,只不過是剛纔與地心前輩試了試手,受了一點傷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與其說吳劍這是在安慰吳夢婷,倒不如說是在向幾人解釋事情的緣由呢。
“只是受點傷?你騙誰啊,看你這樣子,堂堂的大高手,搞得連站都站不起來了,這還叫只是受了一點傷?”
“呵呵,小妹,你就不用擔(dān)心了。我還有一個師尊是幹什麼的,你還能不知道?要知道他可是堂堂的一代煉丹大宗師啊,他老人家可是沒少給我療傷的聖丹呢,放心吧,要不了半個月,哥哥我的傷勢啊,應(yīng)該就能痊癒了。
不過啊,在這傷勢還沒有好之前啊,就要麻煩小妹你來照顧我了。這下好了,以前都想要小妹能照顧一下,還做不到,如今有傷在身,卻是可以實現(xiàn)這一夢想了。”
被吳劍這麼一調(diào)笑,吳夢婷並不算太厚的臉皮卻是羞紅了起來。
“去,我纔不照顧你呢。嫂子可在這呢,哪還能用得上我這個小妹啊!”
“婷兒,你這是什麼話,劍兒可是你的哥哥啊,他如今手傷,想要你這個妹妹來照顧他一下,這也不行啊!”
這個時候,看到兒子還能開玩笑,吳母王玉顏那顆懸著的心也總算是半落了地,也就跟著調(diào)笑起自己這個可愛的女兒來。
“娘,哥哥戲弄我就算了,怎麼連你也這樣啊,我,我不來了。”這個時候,吳夢婷自然是不依了。
便就在這個時候,吳父吳躍鋒這個以往在吳家擔(dān)任家主,看慣了爭鬥的他卻是忍不住地露出了憂色。
“阿劍,你如今受了重傷,以往的實力怕是難以發(fā)揮出一二來,若是這個時候有人來找茬的話,那麻煩可就大了。你看是不是可以叫上幾位你們宗門的長老也來這流香院住下,這樣也能安全許多?”
對於父親的擔(dān)心,吳劍是可以理解的,也是相得到的,只是他還有著自己的計較,卻是不能同意了。
“爹,你就不用擔(dān)心了,這流香院可是宗門駐地的腹地,在整個駐地內(nèi)弟子的層層保護之下,安全得很呢。”
“可是有一句話說的好,千防萬防,家賊難防,不得不小心一點啊!”
吳劍揮了揮手,說道:“爹,你就不用再說了,這流香院可是我們一家的駐地,我可不希望別人進來打擾啊!”
聽吳劍如此的說,吳躍鋒也只是長嘆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