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九回 糾纏不休
劍魔李隱不怕夏闕逃跑,誰能從劍魔手中逃跑?
夏闕也不想逃跑,她要弄清楚李隱究竟發生了什麼,怎麼樣才救回李隱。
劍魔李隱漫無目的地帶著兩個女人在山間林中穿行,似乎一會向北,一會向西。
過了五日,夏闕臉色紅潤,身體已經恢復如初。
李隱看在眼裡,喜在心中。他雖入了魔道,成了劍魔,但心緒依然沉著,並非一味的癲狂。這一點,連花凝蘭也十分吃驚。她曾聽教主花擒魔說過,劍魔是嗜殺嗜血的機器,除了殺戮、放浪以外沒有任何其他的特質。所以控制劍魔就像是控制機器,劍魔只是殺人的工具。
但眼前的劍魔李隱,他還有情愛,有思想。只不過不再是那個溫文爾雅的少年李隱,而是兇殘、淫邪、霸氣和冷血的李隱。有時候,花凝蘭在想:“這樣的李隱是不是更加迷人呢?”
夏闕也意識到眼前的劍魔並非一團只知道殺戮的煞氣,他一路北來,路徑看似雜亂無章,實則是有的放矢。只不過,夏闕也不知道此刻李隱的腦子裡究竟在想著什麼。這個李隱與以往一樣的聰慧和冷靜,只不過充滿了殺戮和慾望。在他的心中,血和慾念佔據了主導。
一路上,夏闕多次想和花凝蘭說話,卻都不得空。
這一日,劍魔李隱帶著兩人走入了一片深山。劍魔李隱突然說道:“你們在稍候,我去去就回。”說完,化作一道紫氣騰空而去。
夏闕見李隱離去,忙道:“凝蘭,都發生了什麼?李隱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花凝蘭雙目含淚:“林月夕死了,所以李隱才變成而來這樣。”
“什麼?月夕死了?怎麼回事?”
“她是被水竹妍殺的。”
“竹妍?不可能!”
“那一日水竹妍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像發了狂一樣,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那樣!”花凝蘭啜泣道。
夏闕腦海中一片空白,但轉瞬之後,她便心生懷疑:“竹妍爲什麼會狂性大發?就算她狂性大發爲什麼要殺月夕。就算她狂性大發殺了月夕,那花凝蘭爲什麼沒有被殺呢?”夏闕一向沉靜,她心中有所懷疑,卻並不表露出來。
花凝蘭一路上也想了許久,一直在計算如果夏闕追問自己,自己該怎麼說才能實現最大的效益。李隱身邊自己對大的競爭對手便是水竹妍和夏闕,花凝蘭思量再三才決定這樣去說。
雖然,夏闕還能不能活著見到水竹妍還猶未可知。五日了,自己下的催顏蠱毒也該發作了。那一日,她勸阻李隱不要對花凝蘭使強,其實也是因爲想到此節。花凝蘭不希望李隱去佔有夏闕,只要拖住李隱一時,很快夏闕蠱毒發作,李隱便不會再喜歡她,那自己就能獨佔李隱了。
夏闕還沒有懷疑花凝蘭,正是因爲五日前她替自己解圍。“花凝蘭愛著李隱,所以願意讓他爲所欲爲。”這是夏闕對花凝蘭的行爲的解釋,雖然在心裡夏闕實則是十分的酸楚。看著自己心愛的男子與別的女子不清不楚,就算夏闕再心性堅定,也不可能一點也不動容。但爲了救回李隱,她只能跟著李隱,跟著李隱就必須忍受這一切!
但,夏闕的體內並未發生任何異變。她吃下的蠱毒並沒有像花凝蘭預設的那樣發揮作用。這一點,她以及花凝蘭都不知道。
兩個女子一言不發地坐在林中,時間一點一滴地溜走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劍魔李隱返回,一臉的怒容。
花凝蘭忙問:“怎麼了?”
劍魔李隱一言不發,一把扯住夏闕。
劍魔李隱雙眼冒著瘋狂的火焰,將夏闕緊緊摟住。
夏闕見李隱有些失控,心中著急。
李隱知道夏闕已經恢復,此刻是不管不顧。夏闕被李隱死死按住,禁不住也呼吸急促。但她心中清明,知道此刻絕對不能任由李隱擺佈,否則自己便會和花凝蘭一樣。
夏闕的修爲日深,早不是花凝蘭可比。她一邊虛與委蛇,任由李隱施爲,讓李隱放鬆警惕,一邊則暗自做好反抗的準備。
劍魔李隱心中一團烈焰焚燒,早已經昏了頭腦。又見夏闕默不出聲,似乎沒有抗拒之意,也放低了防備。夏闕滿臉緋紅,讓李隱心花怒發,哪裡知道夏闕突然雙腳一蹬,雙掌齊發,硬生生將李隱推起尺餘。
劍魔李隱大怒,雙手一伸來抓夏闕。夏闕卻趁著李隱波黑推開的瞬間,身形一滾,閃退一旁。
劍魔李隱怒極反笑,嘿嘿幾聲化作紫芒來卷夏闕。
夏闕瞬間也化作一團天火,與紫芒爭鋒相對。就見電光火閃,霞散霓碎,場中一陣五彩迷煊,夏闕的天火竟抵住了李隱的紫芒。
夏闕雖是衣衫襤褸,但被一團天火圍住,猶如上古的戰神一般,不卑不亢地對抗著李隱的紫芒。
劍魔李隱沒想到夏闕的天火可以抵得住自己的紫芒,意外之餘更是盛怒。
劍魔李隱畢竟是劍神的修爲,擁有天火之資的夏闕仍不是對手,被那紫芒緊跟著撞了幾下,夏闕便搖搖欲墜了。
劍魔李隱在紫芒中陰測測地說道:“美人兒,你就別抵抗了。抵抗得越久,你受的苦也就越多。”
花凝蘭見夏闕不能久持,心中也頗爲著急。
“都五日了,她的蠱毒爲什麼還沒發作,她爲什麼還是那麼一副天仙般的容貌?李隱爲什麼還是那麼愛她?”
“算了,在她之前還有林月夕。多她一個也不多,反正她也活不了多久了。”花凝蘭眼見李隱就要攻破了夏闕的天火,而夏闕的蠱毒也沒有發作,忍不住這樣安慰自己。
砰!一聲巨響,夏闕如斷線的風箏一般,飄落出去。她最後還是抵擋不住劍魔李隱的攻勢,被紫芒銷蝕了所有的天火,硬生生地被震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