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界無奇不有,看似遙不可及的距離,藉助陣法,也不過是眨眼。
從進入傳送陣到走出,還沒有三十息的時間。
李浩睜開眼,下意識的看向四周。
這裡是一處廣場,傳送陣就在廣場zhōng yāng,熙熙攘攘的人頭到處都是,繁華盛景讓李浩有些不適應(yīng)。
在這廣場四周,佇立著一個個閉著眼,揹著長劍的青衣修士。他們整齊的在傳送陣四周站立,就像是軍隊一般。
而這滾滾人羣卻沒有因爲這幾個劍修有絲毫變化,彷彿司空見慣一般,沒多少人在這些劍修身上停住目光,而是無視一般朝著目的地走去,就彷彿這些人都是雕塑。
廣場是用白玉鑄成的,而且是一整塊約莫有三千丈的無瑕白玉!
若是在世俗,摳下這麼一小塊玉屑都足夠一個人一生揮霍,但在修士眼裡,也只是走路的地板而已,事實上也只有修士纔有這種大手筆。
“這裡是離塵劍宗的地盤千機城,距離我大秦王朝並不是很遠,所以我纔將座標設(shè)在這裡……”
燕追星自覺的爲李浩解釋,其目光又是恍惚又是激動的看著四周,有著深深的追思。
“千機城……”李浩並沒有理會燕追星,而是直接從傳送陣走出。
他剛剛走出,就感覺到一絲凌厲的劍意從他的身上一掃而過,彷彿在勘探什麼,眉毛一揚,李浩並沒有發(fā)作,而是朝著右方看去。
果不其然,是一個背劍的修士,那修士身穿青衣,明顯是離塵劍宗的弟子,他毫不掩飾的打量完李浩,沒有一絲表情的轉(zhuǎn)過頭去。
燕追星也從傳送陣走出,那修士再度轉(zhuǎn)過頭,同樣掃了燕追星一眼,然後冷漠無視。
“這應(yīng)該是某種簡單的測試吧……”李浩心中道,見到人人如此,他也不好說什麼,當下便想離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冷漠修士突然目光轉(zhuǎn)冷,朝著李浩方向瞪來,同時,其身後揹負長劍嗡鳴一震,劍意沖天而起。
“怎麼回事……”李浩吃了一驚,但又發(fā)現(xiàn)這修士並不是衝著自己,其目光看著自己的身後,他心中暗道不妙,回頭一看,果然是剛從傳送陣走出的圓真被盯上了。
“佛修……”那修士望著圓真,毫不掩飾瞳孔之中的殺意。
唰唰唰……
周圍十幾個青衣修士都被驚動了,紛紛釋放出劍意,冰冷的看向圓真。
圓真嚇得直哆嗦,臉sè蒼白,十幾道劍意如同毒蛇一般在他的身上游走,卻不能反抗,那種感覺,非常難受。
“怎麼回事?”李浩問道。
“應(yīng)該沒什麼……”燕追星想了想,說道:“和佛國排斥其他修士一樣,這湛盧中州對於佛修同樣很是排斥,這裡很多人都認爲佛修是最卑鄙無恥的,所以沒什麼好映像,不過卻不會像佛國那樣肆意掠奪,最多隻是爲難……”
燕追星這麼一說,李浩就明白了。他點點頭,這不難理解,甚至他覺得很對,佛修排斥其他修士,其他修士排斥佛修,這很正常,尤其是前者經(jīng)常是謀財害命,而後者只是爲難一下,已經(jīng)是很寬容了。
但圓真被如此針對,他也不能不管,當下便是輕輕一步擋在圓真身前,抱拳道:“諸位,這是我的朋友,希望網(wǎng)開一面。”
看似尋常的一個步伐,但是卻將圓真身上那十幾道劍意全部打散,並且,將這十幾個人所釋放出的劍意都壓了下去。
之前說話的修士面sè一變,下意識的想要拔劍,卻發(fā)現(xiàn)怎麼也無法拔出飛劍,當下目光一閃,滿是忌憚的看向李浩。
“你的朋友竟然是佛修?”
李浩沒有多說,只是歉然的笑笑。
“好,看在同是劍修的份上,給你個面子。”那修士明知實力不如李浩,但是卻不假辭sè的道:“一百塊極品靈晶,你們便可以走了!”
李浩還未說話,燕追星就拋過去一個儲物袋,儲物袋之中正好是一百塊靈晶。
“很
你們走吧……”那修士面sè稍霽,道:“給你個忠告,佛修不可信,當朋友,更是笑話!”
李浩一抱拳,輕輕一笑,便和二人離去了。
等李浩二人走後,其他修爲紛紛圍過來,說道。
“這個時間居然還有佛修敢出現(xiàn)?”
“是啊,膽大包天!”
“師兄,我們方纔不應(yīng)該放過他,應(yīng)當抓起來。”
底下的幾個修士神sèyīn冷,不善道。
那被稱之爲師兄的修士揮揮手道:“這個時候,應(yīng)該是沒有佛修敢這麼光明正大在中州行走的,不過那三人才從傳送陣之中走出,應(yīng)該是從遠方而來,或許並不知道這裡的變化……”頓了頓,他又道:“派個人將這事情告訴師門,之後便不用管了,剛纔那個劍修,給我的感覺非常恐怖,甚至,比大師兄給我的感覺還有莫測……”
“什麼?能夠比得上大師兄?”一個修士震驚了,他連忙道:“會有這麼強?”
“這很難說,或許是我看錯了……”他想了想,猶豫道。右手下意識的按在劍柄,卻發(fā)現(xiàn)就算是李浩走的遠了,自己仍然無法拔出劍……
……
因果循環(huán),正是如此。
走在佛國,李浩總是惹人注目,滿街的和尚望著他的目光都是挑釁和貪婪,非常放肆。
而現(xiàn)在,圓真正面臨同樣遭遇,來來往往的人羣看到光著腦袋穿著僧袍的圓真,紛紛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彷彿圓真出現(xiàn)在這裡非常不對勁一般。
不少人露出惡狠狠的表情,眼裡滿是不善。
可憐的圓真何曾被如此對待?這簡直就是傳說中的千夫所指,他感覺渾身不自在。
李浩皺著眉頭,圓真簡直就是個吸引矛盾的中心,帶著圓真,他有一種非常累贅的感覺,當倍受關(guān)注的時候,往往代表麻煩來臨,而他,卻恰恰是不想惹麻煩。
就在他思忖是不是找個辦法給圓真易容解決問題的時候,麻煩卻已經(jīng)來臨了。
數(shù)十個黑衣男子從遠處走來,目光死死的鎖定圓真,周圍的人羣看到這數(shù)十個黑衣男子,紛紛讓開道路。
李浩駐足,他知道,躲不過的。
“和尚?”那領(lǐng)頭的黑衣男子濃眉大眼,身材魁梧,額頭一塊刀疤斜斜劃下,平添幾分猙獰,他望著圓真,冷冷的道。
“是……”被氣勢所攝,圓真下意識的答了一句。
“很好,跟我走一趟!”這男子冷笑一聲,隨手一揮,兩個黑衣男子上前,就要拉著圓真離去。
“你們做什麼?”圓真也不是沒有脾氣,再說誰都知道如果被這麼帶走的話肯定沒有好下場,所以他當場便是怒喝一聲,袍袖一捲,佛力一震,就掙脫開來。
“還敢反抗!”
“大膽!”
“找死!”
怒喝聲連連響起,這數(shù)十個黑衣男子彷彿受到什麼恥辱一般,眼中殺意滔滔,望著圓真。
領(lǐng)頭男子很是驚訝,似是沒想到居然圓真居然敢違抗他的命令,他嘴角緩緩露出一個詭異的弧度,冷冷的道:“抓住他,廢掉他的修爲,剁掉他的手臂,然後把他給我掛在城樓上!”
“你敢!”圓真頓時急了,憤怒的望著他。
“哼,還敢瞪我?”這男子森冷一笑,道:“眼珠子也給我挖出來!”
“是!”
衆(zhòng)人應(yīng)了一聲,紛紛露出嗜血的笑容,朝著圓真包圍而去。
光天化rì之下,他們竟然就要動手!
李浩冷眼旁觀這一切,在這個時候,他不能不說話了。先是給圓真一個好自爲之的眼神,然後便是不溫不火的說道:“諸位,你們不覺得太過分了麼?”
彷彿在這個時候,才注意到有李浩這麼個人。那領(lǐng)頭男子上上下下的掃了一眼李浩,眼中緩緩露出笑意:“你也是佛修?”
李浩指了指自己披肩的黑髮,又拉了拉自己的衣服,笑道:“我哪裡像佛修?”
“哈哈哈……”領(lǐng)頭男子大笑三聲,臉sè卻突然變得極其之冷:“一起抓住,殺了!”
說完,他就轉(zhuǎn)過身子,想要離去。
“殺我?”李浩是真的有些怒了,雖然仇視佛修的行爲值得理解,但是如此過分卻絕不能容忍,尤其是他只是說了一句話而已,竟然就被下殺手,這讓他怎麼能忍?
“小子,怪就怪你嘴賤,我們離塵劍宗的事情,你也敢插手?”
五個黑衣男子獰笑著靠近李浩,露出一副猙獰的樣子。
“原來是離塵劍宗的人啊……”李浩明白了,心也平靜了,這個時候,他竟然還不緊不慢的問道:“爲何之前我看到的離塵劍宗弟子都穿著青衣,而你們卻是黑衣?”
“這個時候你還關(guān)心這個?”黑衣男子嗤笑一聲,但還是說道:“青衣的都是內(nèi)門弟子,而我們,則是執(zhí)法堂的jīng英!”
“哦,原來你們是jīng英啊!”李浩刻意咬重字眼,喃喃道:“剛剛到中州,沒想到就要殺人,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