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的徵兆,甚至沒有一個人反應過來,歡喜禪宗的長老只是輕輕朝前一步,就已經(jīng)橫跨數(shù)裡,站在三個大陣之前。
虛空沒有一絲波瀾,平靜異常,但卻詭異的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
“爾等退開,否則,殺無赦!”
歡喜禪宗的長老看著有些驚慌的衆(zhòng)人,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森冷道。
“大膽!”
“你這是找死!”
“竟敢如此說話,難道是腦子壞了不成?”
散修陣營在最前面,一衆(zhòng)散修看到歡喜禪宗的長老詭異出現(xiàn),先是一陣驚慌,繼而又平靜了下來,在他們心中,在場數(shù)千人,足以碾壓一切,他們並不用懼怕什麼,就算是這老僧出現(xiàn)的詭異,但在他們心中也不算什麼。人多勢衆(zhòng),膽子也大了,數(shù)千人的力量的確是很難抗衡。
但他們厲喝過後,卻沒有看到身後靜念禪院和浮屠寺兩大陣營的高階修士齊齊變了臉色,尤其是那羣菩提境界的佛修,更是面露驚惶和疑惑,看向九嬰十誡。
九嬰和十誡滿是凝重的點點頭,同意了他們的猜測。
一衆(zhòng)修士臉色都是一白,早在這老僧無聲無息出現(xiàn)的時候,他們就在懷疑,會不會是果位境界的大能,現(xiàn)在得到了確認,他們立刻感受到恐懼。那枯瘦老僧單薄的身軀在他們的眼裡放大了數(shù)倍,如同一個巨人一般給他們難以想象的壓力。
不過在驚恐過後,這些堪稱是精銳的高價修士就平靜了下來。他們是兩個佛子招攬的,忠心程度毋庸置疑,更何況,這裡這麼多人,他們也不是沒有贏得希望。不過和那些什麼也不知道的修士不一樣,他們並沒有樂觀的認爲憑著人多就能殺掉老僧,他們只是在心中衡量,認爲老僧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擊殺的,最多將其擊退,而且所受的代價必然很大,恐怕這裡九成以上的修士都要隕落。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要和老僧對陣,但是身爲心腹,他們的職責就是遵從命令,然後去戰(zhàn)鬥。所以,當?shù)弥獊碚呤枪桓呱臅r候,他們纔沒有亂了陣腳,反而是眼裡露出瘋狂之色,狂熱的看向老僧。
“螻蟻,找死。”
老僧冷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白森森牙齒,枯瘦的拳頭朝前一伸,猛然打開,用力一握,那方纔開口厲喝的幾個散修立刻毫無徵兆的化作血水,整個身子都炸開了,魂飛魄散。
“啊!怎麼回事?”
散修陣營一陣騷亂,尤其是那幾人周圍的散修們更是大驚失色,面露恐懼。
“你,你,你的修爲……”終於有人反應過來,如喪考妣的看向老僧,聲音都在哆嗦:“你是果,果位……大能!”
“什麼!”
一石驚起千層浪!
原本就差不多是烏合之衆(zhòng)的散修陣營立刻炸開了鍋,在他們的眼裡,菩提境界都是高不可攀,果位高僧更是屬於傳說,別說是與果位高僧對戰(zhàn),就算是讓他們在背後罵幾句,恐怕他們也不敢。所以,當?shù)弥约阂恍腥艘獙Ω兜氖枪桓呱臅r候,這些散修立刻嚇得半死,慌亂的就要逃跑。
“哼,現(xiàn)在怕了!”老僧踏前一步,猛然出現(xiàn)在半空中,虛空踏步而來,冷笑道:“晚了!”
如同虎入羊羣,摧枯拉朽。
老僧衝入散修陣營幾個呼吸的時間,立刻血流成河,他一邊猙獰大笑,一邊點動雙手,一縷縷粉紅色的霧氣升騰起來,就像是藤蔓一般,纏繞著數(shù)十個散修,這粉紅色的霧氣殺傷力非凡,且歹毒異常,將數(shù)十個散修束縛住之後,立刻如同靈蛇一般鑽入他們的身體,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這數(shù)十個散修就化成一堆粉末。
“跑啊!”
“該死的靜念禪院,該死的隱龍寺,竟然如此坑害我們!如果老子活著出來,以後一定和你們不死不休。”
“救我啊,救我,以後爲你們最牛做馬都行,一定要救我啊!”
驚慌失措的嘈雜聲佔據(jù)著主要的篇幅,但偶爾也摻雜著一陣陣怨毒的咒罵,還有一聲聲悲哀的乞求。在這個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每個人都失去了理智。
然而不管是惡毒的咒罵,還是悲傷的乞求,靜念禪院和浮屠寺兩大陣營都沒有絲毫的變化,從九嬰到十誡,所有人的臉色都是平靜和漠然。
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有指望過這些散修能夠起到作用,他們心中想的,只是希望這些散修能夠慢一點死光,拖延一點時間。
是的,從一開始,他們就打算讓這些散修當做炮灰。哪怕多拖延一刻的時間,那也是值得!
只不過,數(shù)百個散修,連一刻鐘都無法堅持,就已經(jīng)如同割麥子一般,齊刷刷的倒下大片。
不消多久,老僧身形一閃,從虛空中走出。
在其身後,是一地的鮮血,屍橫遍野,死相悽慘。
“你們很有膽量。”
老僧獰笑看向九嬰和十誡,一眼就鎖定了他們這兩個核心人物。
“讓開道路,本座饒你們不死。”
雖然不懼九嬰和十誡,但是這老僧也不願意隨便浪費力量。以他的眼光,自然可以一眼就看出這靜念禪院和浮屠寺的隊伍與那些散修的不同,而且這些隊伍之中,此起彼伏的還有接近果位的氣息,這便證明了有菩提巔峰的修士存在。這老僧不太想節(jié)外生枝,如果可以避免,他會選擇避開。
“小僧自然不敢阻前輩的道路,只是最近佛法修行有些疑惑,今日聽聞前輩來臨,特地來請教。”
十誡慢悠悠的說道。
“請教?”老僧啞然失笑:“帶著這麼多人來請教?”
“前輩殺心太重,人帶少了,小僧怎麼會有安全感?”十誡繼續(xù)道,他希望拖延一點時間。
“這麼說,你是不讓了?”老僧的眼光冷了下來。
“這倒也不是,只要前輩爲小僧排解疑惑,那小僧自然讓開。”十誡道。
“好啊,本座應你了!”老僧一點頭,冷笑道:“不過本座不喜歡人多,所以,這裡這麼多人,還是清理些的好!”
話音剛落,老僧就一掌按下,虛空寸寸裂開,陡然一塊巨山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