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談不上。理解？不可能！韓啓他們根本理解不了柳毅究竟是出於怎樣的心態，才能做出那般喪心病狂的事兒！
之所以前來幫助對方，僅僅是出於相識一場的情分。
僅僅是出於爲人師表，要爲身後的一衆學生做表率的一種責任。
可能會顯得有些虛僞，但這確確實實是韓啓現在最爲真實的內心。
韓啓所說的這番話，柳毅又怎麼會聽不明白這話裡的意思？
雖然聽著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但在想到自己先前的所作所爲後，柳毅也只能緩緩的將頭低了下去。
一股名爲愧疚的心緒不住的在柳毅心頭縈繞，那雙渾濁的老眼裡，悔恨的淚水更是止不住的向著地面墜落...
“縱然一切事出有因...但先前的所作所爲卻的的確確是出自我手...”
柳毅越是這麼想，心中的罪惡感就愈發的濃郁。當柳毅，從聚集在他身邊的那些學生們身邊走過之時。
那一雙雙向他投遞過來的炙熱目光，使得柳毅只覺臉上一陣陣的發燒啊！
那張蒼老的臉在淚水的浸染下更是顯得那般悔恨...那般悲涼...
曾經，這些學生們的目光中無不充滿了敬仰，無不充滿了崇拜，而現在...
那一道道的目光中透露的，是滿滿的失望...滿滿的鄙夷...
心思細膩的羅宇很快便察覺出了柳毅的異樣，當見到柳毅那被淚水浸染的很是悲涼的面容，以及周圍那些怪異的眼神時。
羅宇不禁重重的嘆了口氣，與柳毅相識這麼多年，對於這位正被自己攙扶著而行的老者，羅宇多少還是有些瞭解的。
看著此刻柳毅臉上的神色，羅宇多多少少能夠感受到一些對方此時心中的痛苦與懊悔。
而他！能爲眼前這名迷途與深淵的老者做的事兒，也僅僅只有寬慰一途...
“哎...柳老，發生了的，已經發生了，以我們人力也無法去改變什麼。
但好在並沒有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也沒有什麼人，因爲一時的過錯而付出寶貴的生命...
現在，你也不要去過多的思量那些，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在羅宇說完以後，未待柳毅出聲，韓啓也附和著羅宇的話接口道。
“羅宇說的不錯，活著纔是最重要的。柳老爺子，雖然說你先前的所做所爲，我們不明白，也無法理解。
但是！有一點，我韓啓還是知道的。在我們認識的這二十年間，你是一個什麼樣的爲人，我們還是清楚的。
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麼，我韓啓打死也不會相信！那個平日裡待人真誠和善，平易近人的柳老會做出今次這般過激之舉！”
柳毅也是個老人精，怎麼可能聽不出這是兩人在寬慰著自己？
聽著兩人那寬慰的話語，感受著兩人言語中透露出的些許關心，柳毅只覺心中一陣酸楚...
柳毅只是一味的點著頭，那張禁抿著的嘴脣更是被他抿的有些發白...似乎...是在壓抑著些什麼一樣...
柳毅不敢...他不敢開腔搭話...他害怕自己只要一開腔...那所說出來的話語便會音破聲沙...
他害怕自己只要一開腔...那無盡的懊悔與自責，便會如洪涌一樣，在頃刻間將他的理智沖垮...
而另一邊，撲殺而至的格拉斯！在用腥紅之眸將那滿含詛咒之力的衝擊波吸盡後，當下更是勢頭不減！
雙腿猛的在柳毅所佈置下的守護屏障上用力一蹬！
整個人便藉著這一蹬之力，迅馳的朝著演武場的方向掠去！
失去了柳毅魔力的支撐，本就已經處於崩塌邊緣魔法陣更是在格拉斯這一蹬之力下，盡數坍塌！
好在柳毅在察覺到異樣的第一時間撤回了魔力，如若不然...
就格拉斯的這一腳...差不多能將這個遲暮之年的老者直接送去見阿迪斯了...
！
那逝於天際的一抹猩紅！在他人的眼裡，僅僅只能看到一抹猩紅的殘影。
但凌傾城卻是看的真切！她清楚的看見，格拉斯在撲殺至被“巨蟒”轟擊出的裂隙處時！
猛的一個加速！整個人便完全隱匿在了猩紅的流光之中！
格拉斯表現出來的速度實在快極！以至於凌傾城的雙眼在這一瞬間失去對目標的捕捉！
凌傾城沒見過格拉斯動用真本事啊，看著那消失與眨眼之間的黑色巨蟒，凌傾城不禁脫口驚問出聲
“他剛剛都做了些什麼？爲什麼會突然變得那麼快？那詭異的衝擊波怎麼就那麼憑空消失不見了？”
“嫂子，你沒看過我們老大用這腥紅之眸吧？”對於凌傾城的不解，胖子一臉笑瞇瞇的反問出聲。這聲嫂子在他嘴裡更是喊的極其順口自然。
在聽到胖子對自己羞人的稱謂時，凌傾城的整張俏臉，刷的一下就被緋紅所暈染...
雖然僅僅只是一個稱謂，但卻是給凌傾城帶來了極爲複雜的感受。
有點尷尬，有些暗喜，還有著滿滿的羞澀。一時間凌傾城也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語言去表述她此刻的內心。
爲了掩飾自己內心不暴露於人前，凌傾城只好佯裝生氣的大聲恐嚇道！
“你個死胖子，誰...誰是你嫂子了...亂叫什麼呢？
要是以後你再敢胡說八道的話！小心本公主叫人撕爛你的嘴！！”
似乎是爲了增加言語的可信度，凌傾城在威脅完胖子後更是衝著眼前的胖貨揮了揮秀拳。
看著凌傾城的樣子，胖子只覺得一陣好笑“只是一個稱呼而已，沒想到這位風雪之國的公主會有這麼大的反應，看來老大還是有希望的啊...”
等了一會見凌傾城仍無開口的意思，胖子便已然知曉！
自己眼前的這位準大嫂，肯定是沒有見識過格拉斯動用猩紅之眸吞噬能力的了。
雖然凌傾城沒有見過，可胖子卻是有見識過腥紅之眸吞噬能力啊！對於腥紅之眸的可怕自然有是有所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