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聖甲蟲咬向自己,達胡已無力躲閃,心裡一涼,雙眼一閉,心道:完了。
可是,過了好久,自己並沒有一絲痛苦的感覺,睜開眼睛一看,身前的聖甲蟲早沒了蹤跡,再擡頭一看,就見聖甲蟲早已飛回伽阿法老的手中。
達胡死裡逃生,長吁了一口氣,急忙恭敬地跪在地上,說道:“萬能的伽阿法老,不知道我到底犯了什麼罪行?”
伽阿法老說道:“起來吧,你並沒犯什麼罪行,聖甲蟲吃掉的只是你身上的一個小東西。”。
達胡問道:“是什麼東西?”
伽阿法老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yīng)當是殭屍身上的屍蟲?!?
一聽這話,剛站起身來的達胡嚇得急忙再次跪倒,說道:“請伽阿法老饒恕,我一時不小心,竟然向敵人暴露了我們的位置?!?
伽阿法老擺了擺手,說道:“沒關(guān)係,既然他要追蹤你,那就說明他就要尾隨而來,這正好省了我們再去找他,我就在這裡敞開大門,佈下天羅地網(wǎng),等著這個東方的殭屍進來。”
伽阿法老站起來,仰天大笑道:“哈哈哈,打開斯芬克斯獅身人面像寶藏的第三把鑰匙終於現(xiàn)世了,誰能想到竟被我伽阿獲得。鑰匙一到手,我就有了資本,到時候與卡巴法老和胡尼法老一起,三匙合一,打開斯芬克斯獅身人面像寶藏,分得了寶藏的三分之一,我就再也不是法力最弱的法老了,到時候什麼胡夫、圖坦卡蒙,見了我都要規(guī)規(guī)矩矩了,哈哈哈……”
****維和警營中,姜億康正躺在牀上無所事事,突然他神色一凝,坐了起來,口中喃喃說道:“哼,竟然殺死了我的屍蟲,能夠發(fā)現(xiàn)我的屍蟲,看來也不是一般貨色,莫非就是那個木乃伊口中所說的伽阿法老?”
“屍蟲沒有回來,不知道現(xiàn)場到底發(fā)生了什麼狀況,不過,屍蟲最後的位置我已知道,離這裡約有一百里地,嗯,看來需要本體去一趟了?!?
姜億康心中計議已定,坐在地上,平心靜氣,打坐吸納,爭取將自身調(diào)整到最佳狀態(tài)。身爲銅甲屍,生於大地,坐在地上猶如坐在母親的懷抱,即使沒有死氣吸收,但也能吸收少許大地之力以補充體力。
不多時,夕陽西下,天黑了下來,漸漸地,整個維和警營,除了幾輛夜間巡邏的警車進出警營的聲音外,再無其他聲響。
閉目養(yǎng)神近四個小時的姜億康猛地睜開了眼睛,雙眼炯炯有神,他站了起來。
“時間差不多了,可以出發(fā)了。該死的,骨翅受了傷,法寶全部毀了,什麼“交通工具”也沒了,只有用地遁術(shù)了?!苯獌|康無奈了搖了搖頭,咕嚕了幾句,口中默默有詞,地面突然裂開,姜億康遁入地下,地面立即合攏,毫無縫隙。
地底下,姜億康穿地而行,快如流星,轉(zhuǎn)眼間,就遠離了維和警營,向遠處而去。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伽阿金字塔前,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沙漠分向兩側(cè),姜億康從地底浮上了地面。
月光照在姜億康身上,將他的身影拉得長長地,影子遠遠地拋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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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姜億康臉色白晰,仔細一看,還有些蒼白的樣子,不過,配以他修長的體型,竟有一種一種文質(zhì)彬彬的書生氣質(zhì)。
姜億康踏著沙土,腳下發(fā)出“沙沙”的聲響,午夜的沙漠格外的寂靜,輕微的腳步聲傳出去極遠。
姜億康走到伽阿金字塔前。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姜億康站立的正前方,正是早前達胡進入金字塔的那個通道的入口處。只是此時入口處有磚石,絲毫看不出任何入口的痕跡。
姜億康站了許久,整個伽阿金字塔靜悄悄的,沒有一絲異常。
金字塔內(nèi),伽阿、達胡等早就知曉了姜億康的到來。
看到姜億康,達胡率先請命一戰(zhàn),說道:“伽阿法老,就是他,他就是那個東方殭屍,請求伽阿法老允許我出去與他一戰(zhàn)。”。
一直與達胡不合的那個木乃伊以不屑的口氣說道:“伽阿法老,我也願意出去一戰(zhàn),我不信,一個小小的東方殭屍有什麼法力,看我三招兩式把他抓來?!?
“你……”達胡怒道,兩人怒目而視。
“呵呵,你們兩人不必爭了,你們誰也不必出去,他既然來了,就一定會想辦法進來,就讓他攻破我的金字塔大門打進來,我們以逸待勞,待他進來再一舉拿出下?!辟ぐ⒎ɡ戏€(wěn)穩(wěn)地坐在寶座上,一副運籌帷幄的自信模樣。
“伽阿法老好高的謀略。”達胡四人立即再無分歧,異口同聲地讚歎道。
此時,五個木乃伊穩(wěn)穩(wěn)呆在地下宮殿的高臺之上,注意金字塔外姜億康的的一舉一動。
姜億康在伽阿金字塔前站了許久,擡頭把伽何金字塔來來回回打量了個遍,最後搖著頭,口中咂咂說道:“太小了,太小了,這個金字塔太小了,沒想到埃及還有這麼小的金字塔。我聽說,法老越有錢,他的金字塔就越宏大。這個金字塔這麼小,看來裡面的法老也不怎麼有錢,算了,既然想把鑰匙賣個好價錢,還有另找個有錢的主吧?!?
姜億康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伽阿法老五人怎麼也沒想到,姜億康說走就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包裹在麻布下的大眼瞪小眼,誰也說不出半句話來。
達胡呆若木雞地愣愣問道:“他真的走了,伽阿法老,他好像真的走了!現(xiàn)在怎麼辦?”
看著姜億康真的越走越遠,絲毫沒有作假的意思,伽阿法老也坐不住了,急忙說道:“打開門,快打開門,讓他進來。”
金字塔下一塊基石轟然一聲打開,露出了裡面黑黑的通道,通道內(nèi)空無一物,連早上站崗的兩個木乃伊也不見了蹤影。
可是,姜億康卻像沒聽到石門打開一樣,踏著月光,越走越遠。
“他竟然真的要走?”這下五人更傻眼了。
伽阿法老眼神中也現(xiàn)出慌亂,雖說他立即可以下令出去圍追姜億康,但是一旦在外面發(fā)生戰(zhàn)鬥,必然引起其他法老的注意,難免鑰匙的事不會被泄露出去。以他的法力,一旦其他法老聯(lián)合甚至單獨前來搶奪鑰匙,他還真未必會保證鑰匙不失。
可是,姜億康真的一點回頭的意思也沒有,越走越遠。
迫不得已,伽阿法老大叫一聲,聲音順著金字塔通道轟轟傳了出來:“東方殭屍,你難道是沒有膽量進來嗎?”
姜億康停了腳步,不過依然背對著金字塔,口中懶懶地說道:“我爲什麼要進去呢?”
伽阿法老也是活了千年的妖物,而且生前也是雄霸一方的法老,剛纔關(guān)心則亂,所以失了態(tài),現(xiàn)在見姜億康已經(jīng)停下,立即恢復(fù)了平靜和睿智,立即反問道:“那你爲什麼要來?”
姜億康轉(zhuǎn)過身來,說道:“很簡單,手上有寶,待價而沽。”
伽阿法老說道:“那閣下不進來,如何知道價格是否合適呢?”
姜億康搖了搖頭,說道:“哪用得著進去,****有句話叫包子有肉全在褶子上,看你的這個招牌,就不像有錢的主,我怕你給我的價格太低,乾脆不必進去,省了唧唧歪歪?!?
伽阿大笑說道:“哈哈哈,我伽阿身爲一世法老,富可敵國,我聽說東方還有句古話,叫作人不可貌相,我看還是進來談一談吧。”
姜億康拍手說道:“好文才,好文才,伽阿法老果然是博學(xué)多才、學(xué)富五車、深不可測、大腹便便、滿腦肥腸、臭不可聞?!?
姜億康每說一句,伽阿就說一句不敢、多謝、不足。當說到最後“大腹便便、滿腦肥腸、臭不可聞”時,一是因爲姜億康連續(xù)說得太快,二則伽阿對於****文也屬於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盪的水平,前邊姜億康說得都是好詞,他自然也以爲後面全部都是褒義詞了。
當姜億康說到“大腹便便”時,伽阿回答道“謝謝”,說到“滿腦肥腸”時,回道“不足”,說到“臭不可聞”時,回答道:“還需努力、努力?!?
姜億康笑道:“既然伽阿法老這麼懂得東方的規(guī)矩,我很願意和你交易?!?
“好,好,爽快。那就請東方殭屍先生進來一談吧?!辟ぐ⒎ɡ狭⒓磻?yīng)和道,他心中只想著將姜億康騙進金字塔內(nèi),再甕中捉鱉。
姜億康卻又說道:“好,沒問題,按照東方規(guī)矩,還請伽阿法老先送上入門禮吧?!?
伽阿一怔,問道:“入門禮,什麼是入門禮?”
姜億康反問道:“剛纔你不是已經(jīng)答應(yīng)按照東方的規(guī)矩交易嗎?以東方的規(guī)矩,在交易之前,作爲主人的一方在客人進門之前先要送上一份禮物,以表達誠意,伽阿法老剛纔還對東方風俗瞭如指掌,現(xiàn)在怎麼就裝不知道了呢?”
伽阿知道自己被引入了圈套,只得乾笑了兩聲,說道:“哈哈,我怎麼會不知道呢,只是剛纔一時沒想起來,禮物馬上送到?!?
伽阿一指寶座後面一個一尺高的水晶寶瓶,說道:“達胡,這個水晶寶瓶拿出去,送給他,另外你們?nèi)烁_胡,當心東方殭屍拿了東西跑了?!?
“是,伽阿法老?!边_胡四人見伽阿面色不善,不敢多說話,答應(yīng)了一聲,拿起寶瓶,四人出了金字塔。
達胡將寶瓶遞到姜億康面前,剋制著自己憤怒說道:“東方殭屍,這是伽阿法老送給你的進門禮,請進吧?!?
姜億康看了一眼寶瓶,並不伸手接過來,反而搖了搖頭,陰陽怪氣說道:“在東方,進門禮表示著主人對交易的重視程度,伽阿法老拿這麼個普通玩意出來,看來是對這次交易不太重視啊?!?
達胡身後一個木乃伊冷哼後說道:“東方殭屍,別不識貨,這可是水晶寶瓶,具有彙集天地怨氣的功能。”
姜億康撇了一下嘴,說道:“什麼彙集天地怨氣,在我們東方只要一套普通法訣就能辦到,你們把這瓶子當成寶貝,可是在我這兒只當是普通玩意,呶,我身上就有一個,喜歡就送給你玩?!闭f著,姜億康真的從身上拿出一個一模一樣的瓶子,放在手上一拋一拋的。
看著達胡四人目瞪口呆,姜億康心裡卻想:“原來這個瓶子是用來收集天地怨氣的,在我身上放了半年了,終於知道是幹什麼用的了?!?
“達胡回來?!苯鹱炙?nèi)傳來伽阿的聲音。
達胡捧著寶瓶,返回金字塔內(nèi),小心翼翼地將寶瓶放回到寶座旁,一聲不敢吭,看著臉色陰晴不定的伽阿法老。
他們知道,伽阿法老身家本來就不豐厚,這個寶瓶已經(jīng)算是上等的寶貝了,再拿出比這個更好的,有點難。
達胡見伽阿半晌不說話,試探著說道:“偉大的伽阿法老,不如派我出去,將這個狡猾的東方殭屍拿下,還跟他費什麼話?!?
伽阿瞪了一眼達胡,暴跳如雷道:“出去個屁,能將他拿下你不早就拿下了,還用等到現(xiàn)在。把你身上的黃金聖衣脫下來,送給他?!?
達胡冤屈地說道:“伽阿法老,這可是我獲得鑰匙情報的獎勵。”
“什麼獎勵,如果把鑰匙奪過來什麼獎勵都可以給你,但你卻被東方殭屍尾隨追蹤到家門口了還不知道,我不罰你就不錯了,給我快去?!辟ぐ⒎槻徽J人,完全把前時賞賜達胡時說的話給忘記了。
“是,是?!边_胡滿臉黑線,卻一句話也不敢反駁,乖乖地脫下黃金聖衣,滿腹怨氣,手捧黃金聖衣轉(zhuǎn)身出了金字塔,再次來到姜億康身前。
其他三名木乃伊一直站在姜億康身前,此時看到達胡脫了黃金聖衣,露著瘦骨嶙峋、乾裂枯乾的上身,立即明白了一定是喜怒無常的伽阿法老又發(fā)彪了。
三名木乃伊幸災(zāi)樂禍地看著一臉黑線的達胡,手捧黃金聖衣走到姜億康身前。
誰知姜億康對於達胡手中的黃金聖衣連看也沒看,說道:“看來伽阿法老真的沒有誠意,拿出一堆破布來糊弄我,算了,我還是走吧。這把鑰匙還是賣給有誠意的主吧。”姜億康手中多了一把金黃的鑰匙,拿在手中上下拋了幾下,又收回身上。
“等一等,看來本法老小看東方人的眼界了,達胡,還不拿著你的破布滾回來。”金字塔內(nèi)又傳來伽阿的聲音。
達胡雖然聽姜億康把自己視爲珍寶的黃金聖衣叫作破布,但是卻一點也沒感到氣憤,他急忙將黃金聖衣再次穿在身上,反而覺得一直看著不順眼的姜億康也沒有那麼討厭了。
穿上黃金聖衣,達胡轉(zhuǎn)身又回到金字塔。
卻見伽阿氣鼓鼓地坐在寶座上,眼睛亂轉(zhuǎn),臉色陰晴不定。
達胡不敢多說話,垂手侍立一旁。
半晌,伽阿嘆了一口氣,擡起右手,從手指上脫下一枚戒指,拋向了達胡。達胡連忙接住。
就見這枚戒指的指環(huán)是純黃金打造,指環(huán)上雕刻著日、月、鳥、獸、山、河,指環(huán)頂部有兩隻張開翅膀的雄鷹,四翅環(huán)繞,將一枚藍寶石包裹其中。而這枚藍寶石呈鮮豔的藍色,晶瑩剔透,表面爲六方晶體狀,轉(zhuǎn)動之下,反射出十二射星光。十二射星光交匯於藍寶石中央,在藍寶石中央形成了一顆深邃的星芒。
“星芒戒指?!”達胡手捧戒指,不可置信地看著伽阿。
伽阿咬著牙說道:“給他,把他騙進金字塔,我不信他還有命用星芒戒指。”
“是。”達胡不敢猶豫,飛奔出金字塔,第三次來到姜億康身前。
達胡將星芒戒指向前一遞,說道:“東方殭屍,這枚星芒戒指你不會還看不上眼吧?!?
星芒戒指在月光下閃著幽幽的光芒,姜億康眼前一亮,但接著又恢復(fù)了平靜,懶懶地說道:“一枚戒指而已,罷了,湊合吧?!?
姜億康表面平靜,其實心中卻狂喜不已,這枚星芒戒指外表華麗倒在其次,最主要的是藍寶石之中,蘊含著空間之力,一枚小小的藍寶石中,足足有十萬方那麼大的空間。這枚星芒戒指,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空間戒指。
這類儲物寶物,姜億康曾經(jīng)也有過,只不過,在那次大劫之後,身上所有的寶物全部毀掉,包括儲物寶物,害得自己來到埃及後蒐羅的寶物,只有放在身上。若是早有儲物寶物,恐怕自己身上的鑰匙也不會因爲寶氣泄露而引起別人的注意。
“拿來吧。“姜億康一伸手。
而達胡卻一縮手,說道:“既然同意了,給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卻怕你拿著戒指跑了,還請你跟我們進入金字塔,進去之後我立即將星芒戒指奉上?!?
姜億康一晃頭,說道:“嘿嘿,你當我傻啊,等我進去再不給我,我和誰說理去!”
達胡道略一尋思說道:“要不這樣,我們各退一步,你隨我們走到金字塔入口,在入口處,我就將星芒戒指給你?!?
姜億康一點頭,痛快地答應(yīng)道:“好吧,就這麼定了?!?
“請?!边_胡四人向兩旁一分,讓出一條通道,姜億康大步向前走去。
走了十幾步,姜億康來到金字塔的門口,剛要轉(zhuǎn)身,卻哪知,一直站在姜億康身後的達胡四人各使了一個眼色,四人突然同時出掌,四人八掌,一齊擊向姜億康的後背。
“你給我滾進去吧?!彼娜撕莺輷粝蚪獌|康,特別是達胡,恨不得一掌將姜億康拍死。四人八掌,以擊山裂海之勢拍向姜億康,這八掌,結(jié)結(jié)實實地拍在了姜億康的後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