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屍?理棺?”我重複了一聲,問道:“什麼意思?”
“這麼簡單你都不知道?”魯三廿白了我一眼,說道:“把屍體給擦洗一遍,讓屍體乾淨(jìng)點。理棺呢,就是佈置好棺材裡需要的東西,懂不?”
“理棺的話,還說得過去。”我應(yīng)了一聲,“但是裡面那具屍體都腐爛成這個樣子,你讓我去洗屍,就算是女的,可以看遍全身,三叔,能換點別的活兒給我不?”
“愛幹不幹。”魯三廿說著,丟給我一套類似研究所博士穿得那種長袍,還有一雙膠手套,對我說道:“你呢,現(xiàn)在去把那屍體全身到腳,給擦拭一遍,有蛆蟲之類的給抓出來,喜歡留著做宵夜,這個我是允許的,先這樣吧。”
“能有提成不?三叔。”我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問道。
“加一瓶雪碧,幹不幹?”魯三廿從隔壁一個小房間拿著一瓶雪碧遞給我說道。
我看著這委屈的雪碧,皺了皺眉頭。看在雪碧的面子上,我還是幹了吧,就算起屍我也不怕,要知道哥可是會道術(shù)的人,三下五除二就定住這屍體。
於是全副武裝後,戴著口罩走到昨天那口棺材旁,魯三廿幫忙移開棺材蓋後,我低頭看向棺材裡的那具女屍,比昨天還有嚴(yán)重。
“我去你妹的。”我退後幾步嫌棄的罵道。
“怎麼?頂不住了?”魯三廿問道我。
“這口罩根本沒有啊,戴著口罩,那腐臭的味道超刺鼻。”我說道。
“我說你幹個活兒怎麼就這麼多廢話呢?你要是不肯,我自己來。”魯三廿說著,要奪走我手中的白布。
“誒!”我攔住魯三廿,笑道:“我來,我來,三叔您忙您的。”
“麻溜點啊,不要把屍體的皮膚給碰爛了。”魯三廿對我說道。
“這屍體在水裡泡久了,如果你不小心觸碰到腫脹的地方,就會爆炸,屍體殘留的水有病菌,一旦這種髒水沾染在你的皮膚上,你的皮膚就會……”
“就會幹嘛?”我緊張的問道。
“硫酸滴落在皮膚的滋味,能感覺的出不?”魯三廿對我笑道。
我看著棺材內(nèi)的屍體,冷不丁的打個顫抖,這傢伙有點邪門,就算不起屍,也會有意外爆炸,硫酸滴落在皮膚的那種感覺,想一想都可怕。
要是這屍水飈到我的臉上,那我這英俊的臉蛋兒,豈不是會毀容。
“報告三叔,我要一個防毒面具!”我對著魯三廿喊道。
“防曬眼鏡有一個,要不要?”魯三廿拿出一副墨鏡說道。
“還是算了吧。”我說道。
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理棺,就得把屍體給弄出來,這屍體咋弄?
“看我?guī)致铮瑪E出來啊。”魯三廿已經(jīng)站在棺材的正面對我說道。
而我此時站在棺材的另一面,魯三廿抱起女屍的頭,我擡起女屍的腳,慢慢的把女屍給弄出來,而在這途中,不時有腐爛的小肉塊和蛆蟲掉落在棺材內(nèi)。
“乖乖,這棺材裡這麼多水!”我看著棺材裡積留的屍水說道。
“這水你也小心點,一旦沾上身上,就很難去除臭味,用光一瓶沐浴露都洗不掉這臭味。”魯三廿說道。
我和魯三廿把女屍給放在棺材旁的一張席子上,魯三廿把一張紙條遞給我,說道:“洗完屍後,你按照我紙上去做。”
“您去哪?三叔。”我問道。
“我出去買一些備用的東西,順便去聯(lián)繫一下殯儀館的人,我這裡不幹火化生意,只做白事,順便賣棺材。”魯三廿對我說道。
接下來,魯三廿囑咐我?guī)c,然後走出棺材鋪,魯三廿離開棺材鋪時,把大門給關(guān)上了,畢竟洗屍這種噁心的事情,給別人看到,要麼就是嚇?biāo)溃N就是當(dāng)我是殺人犯。
我蹲下來,開始用白布,用柚子葉泡過的溫水浸溼白布,然後從女屍的頭頂開始,慢慢的擦拭著,生怕一不小心,就觸碰到鼓脹的地方。
約莫半個小時,我把女屍上半身給擦拭得一乾二淨(jìng),雖然得把衣服和褲子給脫掉,但是我對屍體可沒感覺的,況且還是這麼一具腐爛的屍體。
問我爲(wèi)什麼面對一具腐爛發(fā)臭的屍體這麼久,都能頂?shù)米。鋵嵲蚝芎唵巍?
我見過飛僵,我見過鬼擡轎。還有什麼我沒見過的?身上有符紙保命,這要是怕的話,枉費我當(dāng)年執(zhí)意入道。
一個小時,足足一個小時!
終究從頭到腳,把女屍給擦拭乾淨(jìng)。
擦拭一邊後,還得用魯三廿給我的一瓶化學(xué)藥水,混合柚子葉浸泡過的水,給女屍洗頭髮。
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化學(xué)液體,總之和柚子葉浸泡過的水融合在一起,就會變成黑色,純黑的那種。
這黑色的液體沾到女屍的頭髮,頓時變得烏黑亮麗起來。要是把這東西拿出來販賣當(dāng)作染髮劑,估計會大賺一筆。
不過這是給死人用的,給活人用,會減陰德。
現(xiàn)在女屍光著上半身與下半身靜靜的躺在我腳下,洗屍已經(jīng)搞定,準(zhǔn)備理棺。
我從口袋裡拿出紙條看了看,這理棺有點講究。
在這幅棺材的面前,放著香爐,理棺之前,必須得插香,等香燒完後,才能開始理棺。
於是我從大廳拿起禪香,點燃後,插在棺材面前的香爐裡,這香還得等幾分鐘才能燃燒完。
我蹲下來,情不自禁的棺材下這女屍,自言自語道:“你又是何苦呢?生前做站街女,死後變成這個樣子,嘖嘖……真他麼的噁心!”
靜等了幾分鐘,終於香燒完了。
於是我拿著一個小水瓢把裡面的屍水慢慢的舀出來,倒進旁邊的鐵桶裡。
不久後,棺材內(nèi)那臭得讓人眩暈的屍水被我舀得差不多了。
剩下的就是用洗水布吸乾裡面的水,丟下一塊吸水的白布後,站在一旁休息起來。
站了不夠兩分鐘,門口傳來了敲門聲,我以爲(wèi)是魯三廿回來了,喊道:“門沒鎖!”
可是大門還是被敲打著,我不耐煩了,走去門口,把大門給打開,一打開。面前站著一個男小孩,小男孩擡頭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我沒有說話。
“小朋友,趕快回去,這裡有壞人的。”我蹲下來對這小男孩說道。
“剛剛有個大哥哥把一張紙條給我,讓我交給你。”這男小孩說著,把一張疊好的紙遞給我,然後立馬跑出棺材鋪的這條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