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如花北齊王3
燕京城東,雅逸樓。
謝詡凰入坐,看著坐在對面還是一身女裝打扮的謝承顥,實在沒有再用膳的胃口了。
“怎麼,看我看得都沒心思吃飯了?”謝承顥挑眉笑問齧。
“是倒胃口。”謝詡凰端起茶杯,側(cè)頭望向了一邊磐。
晏西倒是胃口大開的樣子,一個勁地吃,連話都懶得再說了。
謝承顥吃到一半,擱下碗筷半天從袖子裡摸出一隻細長的錦盒,伸手放到謝詡凰面前,道,“禮物,昨天忘給你了。”
謝詡凰皺著眉掃了一眼,道,“什麼禮物?”
“生辰禮物啊,到日子的時候,我肯定不會再在燕京,提前給你。”謝承顥道。
謝詡凰微皺著眉頭,盯著那盒子卻半天沒有打開,這幾年來她哪還有過生辰的心思,只是謝承顥每年到了那一天還是莫名其妙的塞給她一堆東西,雖然大多都是些她用不著又極貴無比的。
“我看看,又是什麼東西?”晏西伸手拿過了盒子,打開拿出來一瞧,是隻精美無比的珠釵,拿手裡把玩著道,“看到是挺好看的,這珠子倒是不錯。”
謝詡凰眉頭皺得更深了,道,“你又哪根筋不對了,這珠子拿來做珠釵。”
這是他冕旒冠上的珠子好嗎?
哪是能拿來做珠釵的東西,這人做事沒個正形,也有個限度好嗎?
“都怪那些工匠做昨不夠細心,我不過沒事?lián)钢嬉煌婢徒o摳下來了,想起來做個珠釵給你也不錯,就讓人去做了唄。”謝承顥一臉坦然地說道。
不過幾顆珠子而已,雖然都說是一顆價值連城,可是半個天下都是他的,哪還用在意幾顆珠子。
“我用不著,你拿回去。”謝詡凰從晏西手裡拿過來,放進盒子裡推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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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得著,我希望有一天,你能戴著它,漂漂亮亮地再回中都。”謝承顥帶笑的眼睛,有著幾分認真。
謝詡凰瞧著他那副妝容,堆起一臉的笑道,“我看還是你自己留著戴合適。”
她和北齊只是利益合作關(guān)係,它永遠不會她歸宿,到了所有的一切達到目的的那一天,自己是生是死,或轍往何方,她自己也不知道。
謝承顥卻側(cè)頭望向邊上還啃著骨頭的晏西笑瞇瞇地說道,“師姐,吃跑了嗎,跑了出去給我們放個風(fēng)如何?”
晏西,放下油滋滋的骨頭,伸手在他臉上摸了一把,知道他們是要說正事,很醒合地出去望風(fēng)去了。
畢竟,北齊王在這裡跟他們碰面的事,讓人知道是非同小可的,小心些總是沒錯的。
“你來燕京到底什麼事,要我?guī)兔Γ俊敝x詡凰抿了口茶,直言問道。
他既然找她說正事,自是要借她的手了。
“我們小詡凰就是聰明。”謝承顥擦去臉上的油漬誇獎道。
“說正事。”謝詡凰催促道。
“呃,是這樣的,我跟中都的九門提督應(yīng)出了點小過節(jié),結(jié)果他叛逃到大燕了,我找了好些天也沒把他逮到,但這裡我畢竟不能久留,你看看能不能把他找到……”謝承顥說著,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小過節(jié)?”謝詡凰擰眉,小過節(jié)會把人逼得叛逃?
謝承顥嘿嘿地笑了幾聲,方纔說道,“我就是有天微服出宮,遇到個貌美的夫人,然後一下瞧上眼了就帶進宮封了妃了,可我哪知道那是應(yīng)承祖的新夫人啊,可是生米都煮成了熟飯,也不想想他現(xiàn)在做到九門提督是誰給他的官,我說再賠給他幾個美人兒,他還不樂意,就爲(wèi)了個女人竟然還想殺我,這不失手了就逃到大燕境內(nèi),你也知道他在中都多年,知道的東西也不少,要是讓他投靠了大燕,我會麻煩很大的。”
謝詡凰無語地望著說得一臉雲(yún)淡風(fēng)輕的人,他出去拈花惹草好歹也搞清楚對象好不好,惹出這樣的麻煩來,也真是本事大了。
這個應(yīng)承祖她也交過手的,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若真是投靠大燕了確實會惹來不小的麻煩,說不定還會影響到她以後的計劃。
“那他會到大燕找誰?”
“南宮家,鄭家,或是豫王府,能有本事庇護他的也無非這幾年家的,他也不可能真去找上大燕皇帝不是。”謝承顥道。
“我會留意。”謝承顥無語地嘆氣,自己竟然還要爲(wèi)他的風(fēng)流債收拾爛攤子。
“不能不留意啊,他捲走了咱們很多的軍事情報,要是落到了大燕手裡,我們會有大麻煩的。”謝承顥一副悔不當(dāng)初的模樣。
“你找沈玉邪,也是爲(wèi)了這件事?”謝詡凰道。
“怎麼可能呢,這說出去多丟人啊。”謝承顥道。
“那你做的時候就不丟人了?”謝詡凰沒好氣地哼道。
堂堂的一國之君,沒點君王威儀也就罷了,還因爲(wèi)個女人跟臣子鬧到這個地步,這世上怕也只有他能幹得出來了。
“好了,不說這事了,我還得在燕京留幾天,你有沒有我能幫上的事,咱們互幫互助。”謝承顥連忙扯開話題,不想再繼續(xù)讓自己丟人的話題。
“我想不用了,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謝詡凰道。
“別啊,大燕一直秘密在招兵買馬,留給你在燕京的時間不多了,讓我?guī)湍愠龀鲋饕饴铮宋易钅檬至恕!敝x承顥興致勃勃地道。
這燕京真是繁華熱鬧啊,要是有一天能是他的,那就更熱鬧了。
謝詡凰面色不由凝重了幾分,這件事她是知道的,但目前的處境操之過急反會讓自己陷入困境,她只能一步一步地來,但留給她的時間確實不多了。
“所以啊,你還是多放些心思在正事上,還有心思去盯著鎮(zhèn)北王外面有沒有女人,現(xiàn)在才什麼事都沒辦成。”謝承顥道。
“我只是不希望任何人,任何事有礙我們要做的事。”謝詡凰道。
謝承顥一手撐著下巴,思量著最近傳給他的消息,說道,“現(xiàn)在好像是皇太后死掉了,長孫晟在開始追查當(dāng)年的事,可是事情已經(jīng)過了八年,他現(xiàn)在查也只能查到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根本無濟於事的。”
“那件事,晏九還沒有準(zhǔn)備好嗎?”謝詡凰道。
“你也知道不容易的,所以還得些日子,但合適的時候,他一定會帶過來的。”謝承顥道。
謝詡凰點了點頭,道,“如果來的話,讓他去找長孫晟吧,相比而言那裡比較安全。”
“嗯,正好順便治治長孫太子的健忘癥,讓他好好回憶回憶自己當(dāng)年在做什麼。”謝承顥道。
“燕京畢竟不是久留之地,你沒事就儘快滾回去。”謝詡凰不客氣地催促道。
他在這裡一天,她也擔(dān)驚受怕一天。
“人家還想留下多陪你幾天呢。”謝承顥一臉依依不捨地道。
“你還是早些回去,陪你宮裡美人兒吧。”謝詡凰道。
他在這裡一天兩天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但宮裡經(jīng)常有人在城裡走動,難保不會有什麼盯上他,尤其他那一張走哪都會引人注目的臉。
“人家千里迢迢來看你,你就這麼急著趕我走。”謝承顥委屈道。
謝詡凰擡手揉了揉眉心,跟他說話總是件讓人頭疼的事兒,又問道,“那個沈玉邪,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是什麼底細?”
“在對付長孫皇族這件事上,我們還是一條線的,不過事成之後就不是一條道上的人了。”謝承顥如實說道。
“什麼來頭?”謝詡凰一臉凝重地追問道。
“這個人老喜歡搞神秘,我也弄不清楚,但在對付長孫家的這件事情上,還是可以信任的。“謝承顥道。
謝詡凰淡淡地笑了笑,謝承顥不是不知道,而是知道了不願告訴她,這個人不會跟一個自己不瞭解的對手有這樣的合作。
她只是怕她知道了太多,會脫離北齊,轉(zhuǎn)而站向了沈玉邪的陣營。
“不過晏九那裡應(yīng)該快完事了,反正最近他們也都盯著你,就先放一陣手頭的事,等他來了纔是好戲開鑼的時候,現(xiàn)在你只需要幫我收拾了應(yīng)承祖,順便跟要對付你的南宮姐妹兩玩列就行了。”謝承顥道。
謝詡凰聽罷,微微挑了挑眉,原來那天在霍王廟真把她氣得不輕了。
可是,她南宮沐月還當(dāng)她是當(dāng)年的霍宛莛那麼好欺負,那就大錯特錯了。
“聽說,南宮大小姐在入宮成爲(wèi)太子之前,險些跟豫親王走到一起的,讓他們舊情人多見見面,紅牆出個牆什麼的,宮裡也不會容下她。”謝承顥幸災(zāi)樂
禍地說道。
“不,現(xiàn)在不是時候,一切等晏九到了,纔是讓他們下地獄的時候。”謝詡凰冷冷地笑了笑,眼中的幽寒讓人不寒而慄。
她很清楚,僅憑她自己回來,這樣一步一步行動是很難達到目標(biāo)的,所以早就給他們所有人備了份大禮,只等著晏九給她送過來了。
謝承顥想了想,淡而冷地笑了笑,道,“你夠狠!”
“好了,沒什麼事,最近我不出來了,你自己該幹嘛幹嘛,完事早點滾回去。”謝詡凰起身,準(zhǔn)備離開。
謝承顥將桌上的珠釵遞給了她,道,“這個留著。”
謝詡凰沉默了片刻,還是接了過去,“多謝。”
說罷,開了門叫上晏西離開了茶樓。
謝承顥走近窗邊站著,遠遠看著街人羣中漸行漸遠的紅衣墨發(fā)的女子,明明自己一向是喜歡美人的,可見到她的第一面卻是糟糕至極,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讓人想起來都是惡夢,可偏偏就是這個人,卻又有著她卓然不同的靈魂。
她是地獄烈火中騰飛而起的鳳凰,可不管她飛得再遠,最終還是要回到他的手裡,既然冠了他謝氏的姓,就必然要成爲(wèi)他謝家的人。
晏西扭頭望了望還站在窗口的人,一邊走一邊問道,“他說了什麼事?”
“你的好師弟一不小心看上了應(yīng)承祖的新夫人,還把人拐進宮裡封了妃,應(yīng)承祖一怒之下帶著北齊的軍事情報逃到大燕來了。”謝詡凰道。
晏西忍下想回去揍人的衝動,罵道,“這個管不住下半身的混帳,早該醃了他去。”
應(yīng)承祖好歹也是她的頂頭上廝,辦事能力她也是深爲(wèi)敬佩的,但謝承顥這混帳這回也太不是東西了。
“只是現(xiàn)在他也還沒找到應(yīng)承祖,但又不能在大燕逗留太久,所以你讓人在燕京注意著點,若是應(yīng)承祖到燕京來了,一定不能留活口。”謝詡凰道。
“好,我會讓人留意的。”晏西無奈地應(yīng)道。
本來她們就已經(jīng)夠亂的了,他還要他們來給他收拾爛攤子,想想都覺得拳頭癢了。
謝詡凰默然地往回王府的路上走著,但直覺告訴她,應(yīng)承祖這件事並不只是謝承顥說的那麼簡單,但既然他這麼說了,她們也只有按他說的做。
“好像是燕大王爺。”晏西拉了拉她說道。
謝詡凰回過神來,果真看到是燕北羽一身便服,朝著一條小巷子裡面走去了,不僅沒有一個隨從,就連一向親信的賀英也沒有帶在身邊,這倒有些奇怪了。
她又想到了那個宮裡的女人,低聲道,“跟過去看看。”
說罷,兩人遠遠的在人沿著他走的路,悄然跟了上去,但又顧忌到他身手過人,不敢跟得太近。
在小巷中走了許久,遠遠看到燕北羽進到了一處僻靜的園子,因爲(wèi)怕暴露了她兩便沒有跟進去,只在外面遠遠地看著,等著裡面的人出來。
“他真是去見那個女人的?”晏西扯著脖子張望,喃喃說道。
“不管是不是,在這樣的地方見面,總歸不是什麼正大光明的事。”謝詡凰道。
晏西等得無聊,摸著下巴猜測地問道,“你說,他見的會是誰?”
“等人出來不就知道了。”謝詡凰抱臂靠牆,淡笑道。
總歸會是皇后宮裡,或是未央宮裡的什麼人吧,畢竟那日聞到的頭髮香氣,就是在那些人之中。
“我滴個娘,這麼久還不出來,不是在裡面親熱起來了吧。”晏西好奇地嘀咕道。
說著,還打量了一番邊上人的神色,可看到的卻只如水一般的沉靜和冰冷。
“出來了。”謝詡凰說罷,兩人果真看到了燕北羽從那園子裡出來了。
一直到他離開走遠了,兩人還是站在原地,等著園子裡的另一個人出來。
過了半晌,有人從裡面出來,在門口左右看了看,才進去帶了人出來,身量纖纖的女子從園中步出,左右打量了一番,方纔緩緩蓋上頭上的風(fēng)帽。
可是,僅是剎那之間,已經(jīng)足夠讓她們看清她的真實面容。
“怎麼是她?”晏西道。
燕北
羽來這裡見的女子,不是別人,卻是太子妃……南宮沐月。
謝詡凰平靜地看著南宮沐月帶著人離開,那日在宮裡聞到的那種頭髮香氣,南宮沐月就是其中一個。
而那天南宮丞相大壽,從宮裡出來的人,也只有她。
果真,那日夜裡來到王府深夜與燕北羽會見的人,應(yīng)該也是她了。
也難怪,當(dāng)初他拒婚於她,竟是要娶南宮家的二小姐了。
“回去吧。”謝詡凰轉(zhuǎn)身折返,一邊走一邊靜心地思量著。
燕北羽與南宮沐月有這樣的交情,那麼是不是他只是表面效忠燕帝,實則還是站在南宮家一派的。
可是,她明明對鳳凰念念不忘,在踏雪山莊提及往事,那一刻眼中的痛楚不是假的,可明明知道她就是上陽郡主,如今卻要對與上陽郡主有關(guān)的一切那樣毫不留情的抹殺,這又到底是爲(wèi)何?
——
這個坑很多東西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你們這些猜劇情的,我簡直愁得頭髮都白了在跟你鬥智,不過有的猜到了真相,有的猜到了假相……
腦洞不要開得太大,不然這個作者沒法混了啊。皇后要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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