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我該給她這個機會嗎?”鳳緣嘴角勾勒出輕蔑的笑意。
身後的一衆(zhòng)甲班的學(xué)生當(dāng)下就冷嘲熱諷起來。
“不過是個新生,以爲(wèi)剛剛?cè)雽W(xué)就進(jìn)戊班很了不起嗎?”
“毛都沒有長齊就要和我們甲班結(jié)怨嗎?”
“鳳緣,你就和她比比,讓她知道什麼叫天高地厚!”
……
鳳緣半依在窗臺邊緣,似笑非笑:“一會兒輸了,可不能哭鼻子。”
嶽檸歌呵呵一笑:“我當(dāng)這是向鳳師姐討教一二。”
她身形極速下降,落在地上,驚起一片塵埃。
鳳緣冷聲道:“讓她上來。”
登時,人羣便自動自覺地讓開一條路來。
鳳緣抱著胳膊,然後伸出纖纖素手,不偏不倚地指在連荷身上:“你也上來。”
連荷一愣,鳳緣道:“免得一會兒有人說咱們甲班以強凌弱,你是下五班的,就由你來當(dāng)裁判。”
“我……”連荷怯怯地看著鳳緣,後面的那句“不行”都沒有說的出口。
人羣已經(jīng)讓開了路,示意讓她進(jìn)藏書閣。
連荷很鬱悶,她是下五班的學(xué)生,按理說應(yīng)該在下個月初才能夠進(jìn)藏書閣的,現(xiàn)在無端端地被捲進(jìn)來,很爲(wèi)難呢!
嶽檸歌走進(jìn)藏書閣,陸悠琦冷不丁地笑了起來:“不自量力。”
“說你自己嗎?”嶽檸歌呵呵一笑,然後看著門外乙班的學(xué)長們:“你搶了人家的位置,平素裡不到藏書閣來,就只是爲(wèi)了和我爭一口氣,至於嗎?”
“你!”
陸悠琦萬萬沒有想到,到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了,嶽檸歌自身難保了,居然還能將髒水往她身上潑。
陸悠琦死死地盯著嶽檸歌,好似要將嶽檸歌盯出個窟窿來似得。
嶽檸歌優(yōu)雅地走上樓,一步步踩踏在木板上發(fā)出悠揚的聲音。
她走到二樓,一股強悍的氣場便席捲而來,她倒是頂?shù)米。@是來自於武者等級的壓力,可連荷就慘了,她驚叫一聲,腳下一個不穩(wěn),咕嚕咕嚕地滾落下了樓梯。
“鳳師姐,這樣好玩嗎?”
明明知道連荷是下五班的學(xué)生,武力等級不夠,還指著人要人家上來做裁判,不過是想給連荷一個難堪罷了。
鳳緣依舊靠在窗臺上:“在坤佑院,沒有人敢惹我。”
“鳳師姐這樣霸道,你家裡人知道嗎?”嶽檸歌倒是從容到不客氣地落了座,然後又指著距離她最近的一片書櫃:“你讓連荷上來,不過就是爲(wèi)了給我一個警告,給下面的人一個警告,這二樓,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上來的,不如現(xiàn)在咱們就別廢話了。”
“鳳師姐,你隨便抽一本功法吧。”嶽檸歌身子往後隨意地一仰,讓自己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鳳緣冷冷一笑:“我倒是喜歡你這樣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精神,不過人總歸是要爲(wèi)自己的狂傲付出代價的。”
“鳳師姐難道還想較真?”
“不管是文鬥還是武鬥,總歸是需要一點點催化劑的。”鳳緣走過來,雙手撐在桌子上,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很標(biāo)誌的八顆牙:“沒有催化劑,我們?nèi)绾文軌蛉σ愿埃俊?
“鳳師姐想要什麼催化劑?”
“如果你輸了,跪下對我磕三個頭。”
樓下的人雖然沒有上來親眼看到這裡的刀光劍影,但在下面聽到兩人的對話時,都面面相覷。
陸悠琦也沒有忍住,往上瞧了瞧,可上面就像與世隔絕那般,誰都看不到具體的情況。
就連方纔滾落下來的連荷,也十分委屈地揉著痠疼的胳膊,努力地往上伸長了脖子。
在這樣的情況下,誰還敢往上走一步?
“好!”嶽檸歌笑得瞇起來了,“可若是鳳師姐輸了怎麼辦?”
“呵呵……”
“這妮子可愛!”
“鳳緣,這妮子居然敢小巧你,說你會輸?”
“可不是嗎?鳳緣,你都被人小看了,還不打算做些什麼嗎?”
“別辱沒了我們甲班第一的背書狂人的稱號呀!”
“居然想個鳳緣爭高下,真是不知所謂!”
……
鳳緣冷笑著:“你說,你想如何?”
嶽檸歌眉梢一挑:“很簡單,鳳師姐輸了,我也不要你跪下磕頭,只要以後見了我稱我一聲姑奶奶,就行。”
“好狂傲的口氣!”
鳳緣美麗的眸子閃出一絲兇光,這個女人,是不是找死!
樓下的人也是一片譁然,就連陸悠琦這樣的死對頭,都想要親眼看看嶽檸歌當(dāng)下的張狂勁兒。
她當(dāng)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陸悠琦看到過嶽檸歌的實力,能夠兩招斃命一頭吼天獅的,這武力,她都做不到。
魔怪和武者的武力不一樣,吼天獅是四階魔怪,能量等同於武宗,可是!魔怪的力量要大於武者,所以,一頭四階的魔怪,需要武尊、甚至以上的武力才能夠制服。
而嶽檸歌,兩刀就能夠斃命吼天獅。
這讓陸悠琦心下生疑。
難道嶽檸歌的武力,足以和甲班的鳳緣抗衡?
如果不能,爲(wèi)何她會表現(xiàn)的這樣張狂?可如果能,爲(wèi)何鬥天長老不將她直接安排在甲班,偏偏要到戊班來?
陸悠琦猜不透,可又苦於只能夠在樓下窺聽,很無奈!
“你得有這個本事纔好。”鳳緣美目裡面迸出火焰來,雪白的衣袖一揮,登時兩本書就從書櫃脫離出來,穩(wěn)穩(wěn)落到桌子上。
她不過是隨手一揚,甚至連正眼都沒有看過這兩本書的名字。
“選!”
鳳緣有些迫不及待,她想要看看這個高傲的女人,匍匐在她腳邊哀求的模樣。
在坤佑院,她許久都沒有見到過這樣欠揍的女人了,就連家中有權(quán)有勢的陸悠琦在看到她都得閉著鋒芒,這個女人,當(dāng)她自己是誰!
嶽檸歌隨手拿了一本:“哦,是《烈圈掌》。”
“《山河同壽》。”
兩個人手裡的功法都相對來說有難度,不過鳳緣好就好在時常都在藏書閣泡著,或多或少的都還看過一點點,只需要刻意地去記,就好。
“燃香!”
甲班的學(xué)生趕緊燃起了一炷細(xì)香,大概一炷香燃完需要一盞茶的時間。
在這麼短的時間內(nèi),要看完功法,並且要一字不漏地背下來,真的是挺考驗人的。
不過所有人都對鳳緣有信心。
畢竟甲班的高材生不是浪得虛名。
樓下的連荷很擔(dān)心,她跑到陸悠琦的面前:“陸師姐,你想想法子呀,嶽姑娘,不,嶽師姐這樣肯定是會出問題的!鳳師姐可是甲班的佼佼者,嶽師姐這樣輸定了!”
“輸就輸了,反正戊班輸給甲班,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陸悠琦纔不會去管嶽檸歌的事。
她不會爲(wèi)了嶽檸歌,而得罪甲班,更不會得罪鳳緣。
鳳緣在坤佑院的地位,就像女王一樣,一句話就足以讓人從雲(yún)端跌落谷底,這也是她儘管如此招搖,但從來不在鳳緣面前燃盡鋒芒的原因!
嶽檸歌,不知死活!
連荷見在場唯一能夠搭把手救嶽檸歌的陸悠琦都打算袖手旁觀了,她著急地跺跺腳:“你們都見死不救,我,我去找司業(yè)先生!”
她一溜煙兒地跑出藏書閣。
可是,連荷忘記了。
在坤佑院,學(xué)生之間的暗鬥明爭,司業(yè)先生從來不會插手,美其名曰讓學(xué)生自由發(fā)展。其實在坤佑院,允許死人,打鬥至死的也不在少數(shù),但只要處理的乾乾淨(jìng)淨(jìng),坤佑院只會將其列爲(wèi)失蹤,到時候給個說法就成。
這個學(xué)院,不,應(yīng)該是說所有的學(xué)院,都?xì)埧嶂翗O。
不過能夠從學(xué)院完好無缺地順利畢業(yè)的,那一定都是佼佼者!
時間一點點地從細(xì)香中落下,鳳緣認(rèn)認(rèn)真真地?fù)d著、記著書上的詞語,而嶽檸歌卻是嘩啦啦地隨意地翻閱著手中的《烈圈掌》,這是一本高級的功法了,不到武尊強行修行的話,很可能會出現(xiàn)走火入魔的現(xiàn)象。
嶽檸歌翻書的速度很快,泛黃的紙張在她的手裡發(fā)出“唰唰刷”的聲音,好似……兒戲一般!
鳳緣擰著眉,終於還是忍不住擡起頭來,看著嶽檸歌,嘴角不由得綻放出一抹詭異的笑。
就這樣吊兒郎當(dāng)?shù)乜磿€指望能背下來,簡直不可一世!
嶽檸歌將手中的《烈圈掌》翻完的時候,鳳緣才背不到十頁,而細(xì)香也剛剛纔燃掉不到十分之一。
鳳緣的速度,如果不出意外,是可以背完這本功法的大部分的。
嶽檸歌覺得實在無聊,這麼等下去可怎麼是好?
她託著腮,然後巧笑嫣然地看著身旁正以一種奇怪的眸光盯著她的師兄:“師兄,我可以去那邊瞧瞧嗎?”
“嗯?”男人的眉頭擰起來,“你背完了?”
這樣的速度,別說背吧,就是看完也成問題呀!
嶽檸歌笑瞇瞇的:“我在這兒也會打擾鳳師姐的。”
她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男人想了想,鳳緣這一次可是代表了他們甲班,不能夠被戊班的人恥笑!
男人讓開了一條路:“不許大聲喧譁。”
嶽檸歌點點頭,她走到書櫃前,隨意地抽出一本古舊的功法,又是一陣唰唰刷的聲響,引得不少人側(cè)目而視,就是一直在努力專心背書的鳳緣都忍不住擡了兩眼來看她。
但見嶽檸歌翻完一本又一本,根本就不像是在背書。
“她這是放棄了吧?”
“我覺得應(yīng)該是,畢竟《烈圈掌》對於他們戊班的等級來說,太高深了些。別說背了,就是要理解都成問題。”
“功法必須融會貫通,死記硬背根本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