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山山脈之間,兩軍對壘,戰(zhàn)馬狂嘶,吼聲震天。
霍安江原本見敵方兵力不對,這場戰(zhàn)役打起來似有勝算,但萬萬不曾想到的是,突然發(fā)現(xiàn)自兩面的半山腰又有敵軍衝了下來。顯然他們已經(jīng)走進埋伏之中,這不禁讓霍安江緊鎖濃眉。
“將軍,好像中埋伏了?!备睂⑼趺蓪舭步f道。
霍安江不動聲色,先轉(zhuǎn)首看一眼挽衣,你在後方,沒我的命令不要上前。
“將軍,挽衣也可以上陣殺敵?!蓖煲乱娗胺降谋鋫儕^勇殺敵,熱血沸騰,怎能甘躲後方?一副急不可待的模樣惹人心疼,可這會兒哪裡是兒女情長的時候,霍安江喝道:“服從命令!”
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挽衣這點道理還懂。執(zhí)拗地踢了馬一下,馬兒剛要走,又被挽衣拉住,聽話地在後方待命,霍安江也將長槍拿在手中,欲上前殺敵,臨走前再回頭看了看挽衣,“不到萬不得以,不要上陣。”
挽衣不禁蹙緊眉心,咬住下脣,毅然點頭,心裡些許有些掛念,霍安江的話聽得心裡惴惴不安。
這一次的埋伏早有準(zhǔn)備,而且兵力也超出霍安江的想像,大感輕敵,兩軍拼殺中損失慘重,挽衣再不能鎮(zhèn)定地留在後方,眼見著遍地屍體,血流成河,她的目光一直在找尋霍安江,驀地,一隻長劍刺中霍安江,挽衣遠遠看去,仍能感覺到那錐心的痛。
“將軍!”挽衣大喊,復(fù)又咬住嘴脣,她不能喊,不能讓更多的兵士們知道霍安江受傷,那會動搖軍心,她用手緊緊地捂住嘴,生怕自己哭出聲來。
霍安江中斂之後,一手握住刺中胸膛的長劍,另一隻手中的長槍收回直刺拿著劍的敵方官兵的心臟,隨後,竟然一隻手握著刺入胸膛的劍,另一隻手揮著長槍繼續(xù)拼殺,彷彿沒有感受到刺骨的痛。
挽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霍安江,越是看他如此驍勇越是心痛萬分。
受了傷的霍安江隨後又被刀砍傷,挽衣再也忍不住,雙腳一夾“駕!”地一聲,策馬向前奔去
,手裡提著她的鳳鸞刀,一身紅衣,殺進混戰(zhàn)之中,直奔霍安江。
霍安江正奮力抵抗,那抹紅色跳入眼簾,心神一凜,差一點又被敵軍砍到。
挽衣?lián)]著鳳鸞刀一路殺至霍安江身邊,霍安江怒吼:“誰讓你來的?”
“我必須來救你?!蓖煲吕u回道,便看到又有人向霍安江襲來,衝上前去提刀便擋,回首又對霍安江道:“快到我馬上來。”
“你快回去?!被舭步贿叺謸鯏耻姷倪M攻,一邊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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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衣根本不聽,“你是將軍,羣龍不可無首,再強的軍隊沒了將軍如一盤散沙,這個道理你比我懂啊?!?
當(dāng)初就是韓良臣取了金軍首級才得以一舉滅了金軍餘孽,霍安江怎會不懂。
“將軍,四夫人說的對,您必須撤過回去,何況,您受了重傷。”王蒙殺到霍安江身邊,同勸。
“我掩護你們,你們先撤到後面,再想辦法?!蓖趺蓮?fù)又說道。
挽衣看一眼王蒙,“王副尉你撐得???”
“快走!”王蒙不由挽衣分說,又與才撲上來的敵兵撕殺起來。
挽衣跳上霍安江的馬,調(diào)轉(zhuǎn)馬頭便往回跑,霍安江這時才覺似乎流出去的血快抽乾了似地,渾身發(fā)冷,“挽衣……”霍安江淡淡地喚著挽衣,身後的拼殺聲漸漸遠去。
“挽衣在!”挽衣一邊騎馬狂奔,一邊應(yīng)著。
“安江不能再保護你了。”霍安江聲音不大,靠在挽衣的背上,聽著她清脆的心音,原來愛一個人,便喜歡她的一切,她的心音都那麼讓他沉醉,可以忘記身上所有的痛。
霍安江的話挽衣聽得並不真切,不過,挽衣似乎也預(yù)知到了他要說些什麼,兩隻腳只顧用力地踢著馬肚子,希望它跑的再快一點。
挽衣帶著霍安江回到後方,軍醫(yī)隨即便到,爲(wèi)霍安江處理傷口,刀傷好治,霍安江身上穿著盔甲,所傷不深,可那把劍插入的位置纔是最重的,幸而沒刺到心臟,但傷情之重,足以讓軍醫(yī)蹙眉。
“拔吧。”霍安江看出軍醫(yī)眼中的猶豫,便說道。
軍醫(yī)看看霍安江,欲言又止。
“怕我死了?”霍安江輕輕一笑,“生死由命,不拔我也活不了?!?
挽衣一聽這話兒,眼淚瞬間決堤了似地往外涌,“軍醫(yī),真的會……”話由至此,便咬住嘴脣不願說下去了。
“拔了劍的確是很危險,但如將軍所說,不拔也……”
“快動手吧?!被舭步约耗闷鹨粔K白布擰成個棒子似地咬在嘴裡,等著軍醫(yī)拔劍。
軍醫(yī)做好準(zhǔn)備後,一隻手放在劍上再睇一眼霍安江,“將軍忍忍?!闭f完便開始撥劍,看得挽衣轉(zhuǎn)過頭去,不忍再看。
“唔!”
隨著霍安江一聲悶吼,劍從胸膛內(nèi)抽了出來,血流如柱。軍醫(yī)連忙止血,似乎並沒有傷到霍安江的重要部位,但是否真的沒有,還要觀察下來才知曉,現(xiàn)在也就只能止血了。
血止住了,前方的戰(zhàn)事也有了結(jié)果,霍安軍微弱之勢勝了這場仗,不過,損失十分慘重。特別是霍安江身負重傷,撥出劍後人就昏了過去。
急得挽衣眼淚直流,“軍醫(yī),他會醒過來嗎?”
“這就要看將軍大人的造化了?!币痪湓掅輳穼⑼煲氯舆M深谷,造化?就是聽天由命了。
王蒙回到後方見到昏迷中的霍安江,又看看挽衣,說道:“這個山谷不易久留,我們要繼續(xù)趕路。”
“兵卒們都這剛剛打了一場死戰(zhàn),難道不要恢復(fù)體力?”挽衣憂心道。
“不能等了,再等怕敵軍還有支援部隊?!蓖趺蓤远ǖ鼗氐馈?
“走!繼續(xù)……走!”兩個正商量著,忽聽霍安江出聲,挽衣奔過去看著他:“你醒了?”
可霍安江說完那句話,又昏了過去,沉睡不醒。
“既然將軍讓走,就走吧?!蓖煲抡f道。
王蒙沒言語,轉(zhuǎn)頭就回軍中將剩餘人等召集起來,整隊準(zhǔn)備出發(fā)。而這時,一路去西北的霍家軍少了一大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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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