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靈爍把齊瑞的頭髮在頭頂梳理成一個髮髻,再戴上珠寇,最後穿上紅豔豔的嫁娘服——
現在再看看打點完畢的齊瑞……像被鍍上了一層神秘的嬌媚的面紗一樣,神態妖嬈,百般婀娜,光鮮亮麗且璨燦照人!讓人驚讚不已。
驚駭萬千之中不覺令人回眸疑問,他還是個男人嗎?簡直比女人還要女人!別說世間男子看了要心動,就連靈爍觀 後都會爲之動容,心生愛意。
“好美!如果我是男人,非娶你不可。”靈爍不自覺地打起趣來。
齊瑞的眼睛裡,學習女生的樣子,顧盼神飛地問:“真如你說的那樣,像個女人了?!”
“當然,何止是像,比真女人還要美出幾倍!”靈爍好一陣感慨,“——也許是我修世三生吧,今生讓我遇到了你這麼好心腸的人。不只是對我好,還要處處護著,替我想著這許多許多……”今天不知爲了什麼,靈爍變得特別敏感,淚水竟能在不經意間地滑下來。她輕輕用手擦掉。
“怎麼了?什麼時候變成小家子氣了?這可不是你昔日的風格。”齊瑞還真說對了。
只在一夜之間,靈爍忽然變了,變得女人味十足——當然這要追溯到昨日傍晚,也許就是在他把她攬進懷中的那一幕開始的吧?靈爍從一個女孩子,變化成有女人味的小女人。全身被濃郁飽滿的春天包裹,瀰漫出一種芬芳,是少女特有的矜持,柔軟,羞澀,神往,還有脆弱……
鞭炮齊鳴,鑼鼓喧天,嗩吶聲聲,彩旗飄動。伴隨浩浩蕩蕩的大隊人馬來迎娶新娘,紅紅綠綠撲滿了整個客棧。
趙老爺身披大紅綵綢,喜洋洋翻身下馬,徑直走到小蘭爹面前深施大禮:“岳丈大人在上,受小婿一拜!”
小蘭爹躬身還禮,“免禮免禮,小蘭這就下來了。”
客棧的老闆娘,眉飛色舞,興致地跑進房來通報喜訊。“來了!來了!大隊人馬,擡著花轎來了!聲勢浩蕩,非常非常,好氣派啊!她的聲音似乎習慣性地誇張慣了。
齊瑞這時很嚴肅地說:“喜娘,還不馬上更換衣服。”
“哦,哦。”靈爍知道他喊喜娘就是在叫她,該她登場時刻到了。“曉得地,曉得地。我馬上。姑娘,讓我幫你把蓋頭蓋上吧,免得人多時不小心衝了喜氣。”
一出“偷樑換柱”的重頭戲,就此真的拉開帷幕,正式登場。
靈爍給齊瑞蓋好蓋頭,順手拾起牀上另外一件的喜服。一旦穿在身上,她便真的成了位喜娘!
“怎麼沒看到婆婆?”客棧老闆娘發現了什麼似的問。
“婆婆病了。許是喜事來的太突然吧。這裡太嘈雜,怕她受不了,送到安靜的地方歇息去了。”靈爍安安穩穩地回了她。
“吉時已到!有請新娘子上花轎嘍——!”門外有大聲音高喊起來。
就見喜娘摻扶著新娘子由樓梯而下,走出客棧門檻兒時,小蘭爹走上來與齊瑞擁抱在一起,借相互擁抱之際,小蘭爹告訴他:“東西已經藏好了。”
齊瑞點頭提醒道:“花轎一走,你馬上找小蘭去。途中注意別被人盯上。最好甩幾個彎子,走吧。”
“謝謝恩人,千萬保重啊孩子,一定要平安順利地回來呀。”
“會的,放心吧。您也要保重,照顧好自己。我們後會有期。”
“有請新娘上花轎——!”喊聲再次響起。
新娘別過爹爹。
風輕雲淡的喜娘掀開轎簾,扶新娘坐進花轎,放下簾子,守在轎前。
“起轎——!”隨著聲音高起,鑼鼓敲響,嗩吶嘹亮,衆人矚目的花轎翩翩風采,更能散發出熱辣辣的吸引力,爲即將噴涌而出之際的輝煌添上威風和力量。看熱鬧的人羣鼎力追逐其後。
趙家大廳裡,色彩繽紛,高朋滿座。
大夫人帶出來其餘六位夫人。除大夫人外,都把自己裝扮成水汪汪的花一樣,每一張豔麗動人的笑臉上,都好象被一陣狂風飄蕩過,相互擠眉弄眼,一陣騷動,一番掙扎似地說些狠話,以及起不了一點作用的屁話。總體概論就是想用盡一切方法來拒絕這一切發生。
靈爍惡狠狠地看過去,反而在心頭暗自慶幸,“多虧小蘭沒有嫁進來,否則不是被你們給氣死,也會被你們給活生生踩死。
禮成之後,新娘子送入洞房。
靈爍要抓緊時間尋找機會脫離這個房間。
婆子和丫環們有規有矩地在屋中守候著。靈爍看看她們,“這裡沒你們的事了,都下去吧。”
“老爺吩咐我們要侍奉好新娘子。”
“我來就是侍候新娘子的,沒事了,你們回吧。”
“謝謝喜姑娘。我們走了。”
婆子丫環出去後,齊瑞掀起蓋頭,靈爍奔到八仙桌前,將“軟筋散”投進酒壺裡,對著齊瑞用手指指那個酒壺,齊瑞點頭示意明白。
靈爍脫下喜服,擦去脂粉,卸掉頭上裝飾 。一件青色短衫,袖口收緊。下穿青色長褲。一雙溥底快靴。在由懷中掏出一頂西瓜皮小帽戴在頭上,扮成了小哥模樣。走到門邊,悄悄地推開房門,探頭左右瞄瞄,無人!便輕手輕腳,一溜煙地躥到院中,靈光一現,狡黠地混進家丁行列,跟他們一起運送宴席間所需物品。兩眼不停地四處流動,伺機尋覓酒在何處——
突然眼睛一亮!瞧到有幾位老哥在搬運大個的壇裝酒水,她便巧立名目地假裝靴子裡邊進了東西,然後機智靈敏地湊入到另一流人羣裡。
“有用我幫忙的嗎?”靈爍壓低嗓音問。
“噢?你是哪來的小子,我們沒見過是吧?”其中一個頹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