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後後收了三個徒弟,但沒有一個徒弟是周恆真正看中的。
小吃貨是死纏爛打,胡茵則是隨手造就了一下,勉強(qiáng)扯上了點(diǎn)師徒關(guān)係,至於路瞳則是因爲(wèi)林語‘花’的臨終囑託,這是他在塵世間一份因果。
論資質(zhì),只有小吃貨才能算是上乘,而論到悟‘性’,恐怕三個徒弟都非常平庸。
周恆一嘆,平庸便平庸吧,未必不是福氣。 ”
普通人根本不知道魔海的威脅,而強(qiáng)者這幾十年肯定過得心中不安,因爲(wèi)一個個魔海雛形一旦完全成型,那就是所有生靈的末日!
如果不能避免死亡,那還不如在死亡之前無憂無慮地渡過最後的時光。
隨便教教吧!
周恆在怒江宗住了下來,而因爲(wèi)之前那一役,怒江宗雖然只剩下稀零光郎幾個人,可聲勢卻是拔高到了無以復(fù)加的地步,周圍所有宗‘門’都是自行前來朝拜,奉怒江宗爲(wèi)上主,每年都會納貢。
在這樣的聲勢之下,每天前來怒江宗拜師的人不計(jì)其數(shù),更有天河境的強(qiáng)者前來入宗,再小的職位都是不在意。
周恆在一株枯死的大槐樹下冥想,這棵大槐樹據(jù)說有上萬年的歷史,幾十年前才被天雷劈中轟死,見證了怒江宗的興起衰落。
路瞳每日都會來這裡請教,而周恆也不禁其他人前來旁聽,每每都讓天河境強(qiáng)者們當(dāng)頭‘棒’喝,忽有恍悟。
聲名傳出,越來越多的強(qiáng)者慕名而來。開始還只是天河境武者,漸漸便有更遠(yuǎn)地方的彗星境強(qiáng)者到步。但只要聽過周恆一遍傳道的,便沒有人願意再離開。都是老老實(shí)實(shí)、恭敬無比地在周恆周圍盤坐,行後輩之禮。
路瞳作爲(wèi)周恆的徒弟自然也分享到了這份尊敬,哪怕他還是星辰境,可哪怕是彗星帝都是對他客客氣氣,叫聲路老弟都是託大了。
只有吳秀媚很不爽,這臭老頭吃幹抹淨(jìng)不認(rèn)帳,現(xiàn)在還當(dāng)起傳道高人,真是無恥?。?
時間過得飛快,周恆的聲望越來越高。衆(zhòng)人對他極是尊敬,都是不再稱他的姓名,而是以“上師”稱之,代上天授道,天下所有人之師。
在怒江宗的山下之下,樹立起了周恆的一尊石像,高有三萬丈,直‘插’雲(yún)霄。
每天都有武道新人過來膜拜,久而久之。石像通靈,竟是有瑩瑩光華閃動,有若神蹟!
五年後,那株枯死的老槐樹重新‘抽’芽。煥發(fā)了第二‘春’,幾個奇蹟疊加起來,讓周恆的名聲更加轟動。上師之名天下皆聞,每天都有無數(shù)人從世界各個角落出發(fā)。前往怒江宗朝聖。
可週恆卻是越來越蒼老,好像他一身修爲(wèi)完全消失了。不但頭髮完全變成了灰白,連寶體也佈滿了皺紋,枯瘦、氣血衰敗,猶如一具骷髏。
衆(zhòng)人都是猜測,上師不知道活了幾百萬年,早就到了壽元乾涸的地步,纔會在他們的星球停下,渡過生命中最後的階段,行將坐化!
又是三年後,周恆再無一絲氣息流轉(zhuǎn),便是路瞳前來請教都是沒有迴應(yīng),老槐樹再次枯死,似乎隨同周恆一起死去。
上師坐化了!
消息傳出,整個星球都是陷入了無限悲慟之中。雖然不是每個人聽過周恆講授大道,可不乏有志者將周恆傳授的大道傳播出去,天下人人皆敬。
路瞳和吳秀媚都不相信周恆真得死了,每日都會過來探望。
轉(zhuǎn)眼間,又是五年過去。
星空中,一艘星船跨越空間而至,船艙中坐著三名氣息強(qiáng)大的人。
“三師兄,這麼多年過去,人是越來越少了,雖然我們的任務(wù)也降到了每年才提供十億生靈,可近點(diǎn)的星域已經(jīng)完全成了死星,必須跑到這麼遠(yuǎn)的地方,這任務(wù)是越來越難完成了!”一名看上去中年模樣的男子說道,穿著紫‘色’的長衫。
“這是師父親口‘交’待的任務(wù),你竟敢抱怨?”邊上一名綠衣男子冷冷說道。
“我哪敢抱怨,只是在說事實(shí)嘛!你們說,師父要這麼多的生靈究竟想幹嘛?”紫衣中年顯得很好奇。
“師父怎麼想的,也是你能揣摩的嗎?”綠衣男子有點(diǎn)生氣地道。
“別吵!別吵了!”最後一名藍(lán)衣男子出來打圓場,“這個星球的生靈至少有數(shù)百億,足以讓我們完成好幾年的任務(wù)了!”
“先去打聽一下,這個星球哪個宗‘門’實(shí)力最強(qiáng),將他們收服之後,可以省了我們好多的力氣!”
三人‘操’控星船落下,很快便著落於地,隨便找過一個人詢問之後,三人都是‘露’出了冷笑。
上師?
好大的膽子,便是聖人也不敢稱上師!代天爲(wèi)師?誰能代表天地意志?
“走,我們?nèi)ヅ冢 ?
三人都是強(qiáng)大無比,只是幾個跨步之間便來到了怒江宗的山‘門’之下,當(dāng)看到那尊矗立入雲(yún)的石像時,紫衣中年冷哼一聲,一掌劈了出去!
轟!
這尊石像頓時化爲(wèi)碎粉,飄散於天地之間。
“什麼上師,給我滾出來!”他大聲喝道,聲音轟隆,直震天宇。
“敢膽污辱上師,大不敬!”
“跟他拼了!”
“誰也不能污辱上師!”
在怒江宗的山‘門’之下,每天都有無數(shù)人在這裡朝聖,眼見紫衣中年居然一掌拍碎了石像,哪怕明知道實(shí)力差距太大,他們也是無畏無懼。
“哈哈哈,狗屁上師,連聖人都不敢稱上師,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老頭居然敢如此狂傲,也不怕天地懲罰?”紫衣中年冷哼一聲,七‘洞’級別的氣息釋放而出,所有人都是身形一顫,俱是趴到了地上,連動彈一根手指都是不能!
“敢問三位,你們要見家?guī)熕鶢?wèi)何事!”這時,路瞳從山上走了下來,經(jīng)過幾年的沉澱,他雖然纔剛剛達(dá)到星辰皇,可舉手投足之間卻多了一股大氣。
“小小的星辰皇也敢站在我的面前說話?”紫衣中年冷冷說道,“還不跪下!”
“在下上跪天地、下跪父母,中跪恩師!”路瞳不卑不亢地道,“家?guī)熣陂]關(guān),三位有什麼事的話,在下接下了!”
“哈哈哈哈,一個小小的星辰皇竟敢如此誇口!”紫衣中年失聲大笑,“別說我以勢壓人,但你師父竟敢自稱上師,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不得不教訓(xùn)你一番!”
“天下最強(qiáng)的乃是聖人,而我等三人便是金陽聖人‘門’下!”
聖人‘門’徒!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大驚失‘色’!
隨著新四聖的出現(xiàn),聖人之名也再次傳遍了整個星宇,這是無敵的象徵,這是天地意志的執(zhí)行者!
怎麼把聖人‘門’徒給引來了?
“小子,我先把你拿下,再讓你師父滾出來見我!”紫衣中年伸出手向路瞳抓了過去,七‘洞’之威下,路瞳區(qū)區(qū)星辰皇的戰(zhàn)力又算什麼,頓時被抓個正著。
可就在這時,路瞳的身上爆閃出一道五彩光芒,竟是將紫衣中年的手掌生生炸裂!
“什麼!”
綠衣男子和藍(lán)衣男子同時驚呼,臉上都是‘露’出了驚容。
他們是聖人‘門’徒,見識自然廣博,清楚地知道不是路瞳扮豬吃虎,而是對方的身上封印著強(qiáng)大無比的天地法則,一旦受到超過本身極限的攻擊就會自動觸發(fā)!
可封入這天地法則的人究竟是誰,居然可以將一名七‘洞’強(qiáng)者的手掌都生生炸裂!
‘混’沌境!
只有‘混’沌境強(qiáng)者……嗯,還有準(zhǔn)‘混’沌境強(qiáng)者才能做到!
他們中最強(qiáng)的也只是九‘洞’,而且還是剛剛達(dá)到九‘洞’圓滿,還沒有選擇一支大道開始突破,對上準(zhǔn)‘混’沌境肯定有敗無勝!
沒想到這小小的星球上居然隱藏著一個準(zhǔn)‘混’沌境、甚至‘混’沌境的強(qiáng)者!
不過,那樣更好!
一名準(zhǔn)‘混’沌境強(qiáng)者可以抵至少百億生靈,‘混’沌境則可以抵千億、甚至萬億生靈!
召來幫手,一定要拿下這裡的強(qiáng)者,並順手帶走這個星球上的所有生靈!
“你們兩個去搬請禍鬥族的老祖,他應(yīng)該就在附近的星域之中,我先拿下這個小子!”綠衣男子說道,眼神冷然,雖然路瞳才只是星辰皇,可作爲(wèi)一名準(zhǔn)‘混’沌境、甚至‘混’沌境的弟子,還是值得他親自出手的。
“嗯!”另二人都是點(diǎn)頭,立刻從空間法器裡取出材料搭建傳訊法陣?,F(xiàn)在整個天下都因爲(wèi)補(bǔ)天教而動,連四大神獸都是迫於壓力在到處尋找生靈‘交’差,禍鬥族雖然有‘混’沌境老祖,可是比起四大神獸來卻是差得太多,有什麼資格說不?
路瞳眉頭緊皺,突然靈光一現(xiàn),拔‘腿’就跑。
“想跑?”綠衣男子‘抽’劍轟擊,一道劍光斬在路瞳的身上,卻只是‘激’起了五彩光芒,並無法將對路瞳造成一絲傷害。綠衣男子對此並不意外,可封印的法則又能夠使用多少次?
到時候路瞳還不是要乖乖被他所擒!
路瞳逃逃逃,很快便來到了原本鐵血寨所在的山谷,這裡有他父母合葬的墳?zāi)埂€有周恆留下的墓碑!
若非迫不得已,他不想將對方引到這來,可他更不想這三人干擾到周恆,哪怕他只能爭取到一丁點(diǎn)的時間。
綠衣男子戛然止步,他看到了那塊墓碑,立刻便被上面充滿道韻的七個字吸引了全部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