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裡的月色很是明媚,夜風早己靜了。武館內堂裡只有幾名小孩在那不停說著些什麼。他們被唐斬壓在武館,今晚哪也不能去。
“雷武師家中也不知是怎麼回事,聽說是秦無憂回來了。”土豆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雷家的方向,悠悠的說道。
“管他怎麼回事,與我們又有啥子關係,不過秦無憂的冤屈也該洗涮了。那一年要不是玄宗的仙師下山,我們這現在還知是怎麼回事呢,不過仙師下山後,那黑影似乎也消失了,這些年來不知去了何處。”番茄雙手背在後背,一身長衫,整個人來是說不出來的飄逸。
唐斬一點也沒有勘破先天境界的興奮,滿臉的茫然,在內堂餘下弟子的嬉戲中,走了進來。
月依然很明,土豆和番茄依然在吵鬧。
靜靜的夜裡沒有風,一點腳步聲讓這羣吵鬧的弟子全都安靜了下來。
唐斬看著他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把王君臨和秦無憂的事告訴他們,估計他們肯定沒有一個會相信,王君臨平時待誰都好,可沒想到他就是當初的那個黑影。
輕輕的一聲嘆息,早己不復往日的威嚴,整個人都感覺很失敗。“你們明天收拾一下,隨老夫一起去玄宗,看看你們是否能讓宗門滿意。”
然後,頭也不回,再也不看他們一眼,靜靜的走進了房間。
夜色中,一輛黑色的馬車,讓人只能看到一陣黑影,快速的在光道上駛過。
“秦哥哥的媽媽的好可憐,秦哥哥也好可憐,被人誤會七年,在深山老林裡生活了七年,今天終於水落石出,而他那個好朋友王玨可能從此就恨死他了,他真的好可憐哦。”一聲很好聽的聲音,如同黃鸝的鳴叫,從這輛黑色的馬車中悠悠傳來。
清晨的時候,天還沒有大亮,有些昏暗,就像昨夜的血色未盡,己流到天上。
王君臨的父母早己偷偷的將王君臨安葬在後山,然後便遠離了仙道鎮(zhèn),不知去向了何處。
在那邊山林裡起了一個小小的墳堆,沒有立碑名,擔心奮怒的鄉(xiāng)親會來掘開墳頭,王玨一個人靜靜的跪在那個墳堆前,心有很多的不甘,看著這個墳堆在默默的哭泣。
晨起的時候有些微風,風吹醒了山林,引來了鳥鳴。颳起了地上的黃葉,捲到了墳頭。漸漸的將墳堆覆蓋。從黃葉的一些縫隙中,可以看到王君臨的墳堆裡,有些血水從裡面慢慢的浸了出來,但跪在那裡的王玨卻豪無所覺。
王玨忽然擦乾眼淚,如同下了一個重要決定般,從地面猛的站了起來,然後便下山去了。她去的方向不是鎮(zhèn)子裡,而是鎮(zhèn)外。
仙道鎮(zhèn)是通向仙道玄宗的必經之路,聽說外面有許多這些求仙問道的完門,但這一片國土是是屬於玄宗。
而這個時候,秦無憂在鎮(zhèn)上租了一輛馬車,讓母親坐進車裡,按照黃叔指引的玄宗方向,默默的行去。
一路無話,秦無憂的母親趴在馬車的窗口,遙遙的望著天空,似乎那天空有她無限的美好,就像秦無憂小時候很安靜的看天一樣。黃媽坐著母親的身旁,二眼看著母親,二行清淚默默的流下。
秦無憂的眼神還是那麼的憂鬱,也帶些許不安,希望此次能解決母親的問題,其他的一切都是次要的,什麼修仙,什麼玄宗與自己又有何關係,我只希望我的家人能平平安安,我們不受他人欺負,一家活得開開心心就行了。
武館裡的唐斬早己收拾好行李,叫上衆(zhòng)人,朝著玄宗方向而去。
風忽然大了起來,攪亂了樹枝,但卻沒能吹開早晨的晨霧,顯得今天的霧特別的大。
這三個組別從不同的方向都不同時間奔向了同一個目的地。
秦無憂與王玨能遇上嗎,緣起緣滅誰又能說得清楚,正如晨起的霧,朦朧沒有邊際,覆蓋了整個仙道鎮(zhèn)。
颳起的大風,吹亂了地面泥沙,飛舞到空中,彌撒到王玨的臉上。但她渾然不覺,眼睛裡的純真不再單純,更多了一絲孤獨和悲涼。
天邊有一道亮麗的光線,從仙道鎮(zhèn)一劃而過,也沒能讓王玨擡起頭來。
孤寂的行走在路上,好似一切都己與她沒有關係。
想著哥哥對自己的好,對自己照顧,對自己的無微不至,卻又想著秦無憂一直記著自己,走到那都不忘自己,送給自己的兔子全都是精挑細選。
她的心亂了,雙眼的清徹再也不見,一個瘦小的身影茫然朝著玄宗的方向就越發(fā)顯得孤獨了。
那道從天邊掠過的亮光,好似在天的邊際,掉了個頭,又重新從遠處劃了回來。這道亮光直到王玨的身邊,她都沒有任何感覺。
王玨雙眼孤寂,空洞,沒有任何色彩。一箇中年女人站到了她的面前,仔細的盯著她看。
王玨擡起頭來,無精打采的看著那名中年婦女。
“小女娃,內心好重的悲涼,你有什麼事發(fā)生?”這名中年婦女一臉笑意。
王玨看了看這名中年婦女,並沒有回話,仍自顧自的朝前面走去。
這名中年婦女有些詫異,但她沒有管其他,迅速的一手拉起王玨的一隻胳膊,上上下下摸了一圈,在王玨還沒開口前手己經收了回來。
“你這人怎麼回事?”王玨白眼一翻,有些氣惱的說道。
那名中年婦女沒有就此事作出任何解說,而是直接問道:“小女娃,你叫什麼名字,可想學我那天上飛來飛去的本事,可想修仙。”
王玨有些疑惑:“這世上有仙嗎?”
“神仙雖只存在於傳說中,但你相信他有,他便有了,我本世人,修的便是與天抗爭,與天奪命,奪天地之造化。”
“修仙,可有好武功?”
“這孩子,看來是什麼都不懂,武學算什麼,那只是修仙的起步。只有達到先天武者的,纔能有機緣修仙,纔能有機緣打破天地至梏,纔可以有機會奪天造化,邁向修仙的第一步。”
“那你說,修仙很厲害了。”
“那是當然。”
在這一次對話中,王玨己經決定踏上了修仙路,她想,修仙了功夫好了,肯定能幫哥哥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