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臨的家在鎮(zhèn)東,進(jìn)入鎮(zhèn)子的路口,那裡也是後山的入口。山林裡森林的枝葉繁茂,遮住了陽光,顯得格外幽靜。
秦?zé)o憂站在路口,前面便是王君臨的家,也是王玨的家。停了下來,深深的呼了一口氣,眼神不再憂鬱,也不是很堅定,似在下一個很痛苦的決定,如果王君臨他是一直故意針對於他,那個黑影從身材上看明顯和我的年紀(jì)差不多,如果就是他,我該如何自處。
秦?zé)o憂的目光有些遊離,似在痛苦的沉思。
他把腰身上的細(xì)繩解了下來,將這所有的頭顱擺放到一起,在幽靜的山林口顯得格外的恐怖。他看著前面的青色山林小道,看著覆蓋著整條小道的青藤,他深深吸了口氣,驅(qū)散了心中的不安,我終究要做的是自己。眼神變得堅定起來,然後沿著山邊的大道,向王府大踏步行去。
一路踏石而行,秦?zé)o憂望著越來越近的院子,腦子裡卻想著如何正確面對王玨和王君臨,暗道如果那個黑影真是王君臨,他又是那來的邪惡功法,又那來那麼多的僞善面具,小小孩童爲(wèi)何如此多的心眼,他又該如何不傷害到王玨。
秦?zé)o憂從側(cè)門走進(jìn)去的那一刻,一眼就看到了王君臨和王玨,他們在一起逗著秦?zé)o憂送來的兔子,又似就在這裡等著秦?zé)o憂的到來。
王玨正逗兔子逗得開心,一擡頭便看到了秦?zé)o憂,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你怎麼會來了?”
秦?zé)o憂看著王玨笑了笑,極其隨意的走了過去。
王君臨有些詫異的看了看秦?zé)o憂,忽又笑了,依然很純真。“謝謝你送給小妹的兔子,這讓小妹很開心。”
秦?zé)o憂看著王君臨,眼神很是憂鬱,直盯著王君臨的眼神。
忽的,秦?zé)o憂的嘴角微微上揚(yáng)了一下,露出了淺淺的笑。
但在王君臨的眼中,這張猶有些稚氣的臉,這淺淺的笑,卻透著一股最寒冷的味道。秦?zé)o憂站在那裡很自然,也很孤獨,身上還帶著剛從雷家?guī)淼难E。王君臨越發(fā)覺得不是味道來。
“我們有仇?”
秦?zé)o憂嘆了口氣,“一般故事裡,很多復(fù)仇者這個時候會說,我們無仇無怨。但我很想知道,你待人友善,爲(wèi)何又處處爲(wèi)難我,上次在山洞,你迫不及待的想讓我死,我落下山崖後,你又組織武師對付我家裡。”
“有嗎?”王玨插了進(jìn)來,睜著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秦?zé)o憂。“我哥哥和你一樣很好的。”笑聲中很是單純。
“不,我想和你哥哥切磋一下功夫,聽說這幾年你哥哥進(jìn)步很大。”秦?zé)o憂看著王玨,臉上滿是溫柔。
“哦,那你們可別傷著。”王玨又開始走到一邊逗她的兔子去了。
王君臨聽到這句,挪了挪身子,斜對著秦?zé)o憂。
磅礴的真氣,如同奔涌的潮水,在這寬敞的院子之中擴(kuò)散出來,真氣擠壓著空氣,發(fā)出低沉的嗡鳴之聲,震人心魄。
院子中的二人,目光對視,眼神皆是漸漸的凌厲,劍拔弩張的氣氛,悄然籠罩。
王玨有些疑惑的看了一下二人,“你們打吧,男孩子總是這樣,喜歡打打殺殺,我回屋逗我的兔子去,你們不要傷著對方了啊。”
秦?zé)o憂和王君臨同時轉(zhuǎn)頭看了看王玨,露出了溫柔的笑意。
忽的又同時轉(zhuǎn)了過來,逼視著對方。
這般對峙,僅僅持續(xù)了剎那,那王君臨腳掌一踏地面,一道殘影駐留原地,而其本體,卻是詭異消失,那般速度,尋常人已是難以用肉堊眼追蹤。
雄渾真氣,鼓盪在秦?zé)o憂的周身,他望著那身影消失的王君臨,眼神微凝,旋即身形突然詭異一側(cè)。
砰!
一隻暗灰色的手掌,瀰漫著一股格外凌厲的勁氣,陡然自秦?zé)o憂耳旁搽過,勁風(fēng)過處,連空氣都是炸裂開來,發(fā)出低沉的炸聲。
嗤!
勁風(fēng)搽耳而過,秦?zé)o憂那冒著金光的右掌也是閃電出手,一把抓住那道手腕,肩膀傾斜,手臂抖動,一股兇悍力量,頓時噴薄而出。
力量傾斜,那出現(xiàn)在秦?zé)o憂後方的身影,竟直接是被他生生甩出,然後狠狠的對著地面砸去。
咔嚓!
不過,在那道身影頭顱即將砸中地面時,其暗灰色手掌卻是猛然觸地,強(qiáng)橫的力量,直接是瞬間將地面震成粉末,而後其雙手觸地,身體旋轉(zhuǎn),雙腿猶如流星,劃起狠辣弧度,直接甩向秦?zé)o憂眉心。
砰!
秦?zé)o憂面色不變,握掌成拳一拳轟出,直接是正正的轟在那王君臨腳尖之上,狂暴的力量爆發(fā)開來,一拳便是將其凌厲腿風(fēng)盡數(shù)抵禦而下,而且在同時其右腿也是陡然甩出,猶如一柄尖刀,直指王君臨的咽喉。
咚。
在秦?zé)o憂即將轟中王君臨的咽喉時,其手肘突然詭異的斜拐下來,竟是將這刁鑽的攻擊給阻攔了下來,不過那等龐大力量,依舊是將其震得倒飛而出腳尖在半空一點,便是凌空懸浮,而此時這王君臨的一張臉龐,已是逐漸的瀰漫了凝重。
“血魔手。”
輕聲,自王君臨的嘴中傳出,而後,一股磅礴的暗灰光芒,陡然自其雙掌之上暴涌開來,那些光芒,飛速的在其雙掌中凝聚,這些光芒逐漸的凝聚,彷彿是形成了一種暗灰色的角質(zhì)層,帶著血光,一些血線在其手上游走,這些角質(zhì)層覆蓋在王君臨的雙手上,那些遊走的血線看上去格外的詭異。
暗灰光芒開始沉澱,王君臨臉龐上,一縷血色灰氣掠過,身形快若鬼魅般的出現(xiàn)自秦?zé)o憂前方,而後毫無花俏的一拳便是狠狠轟出。
嘭!
拳出法隨,雄渾真氣猶如濤浪般席捲而出,隱隱間,竟是有著猶如鬼怪尖嘯之聲傳出,刺人心魄。
感受著王君臨這一拳的聲勢,秦?zé)o憂眼神也是微微一凝,手掌一握,右手蹦得筆直,然後手臂掄起,如同一個半圓,狠狠的與那王君臨的拳風(fēng)硬憾在一起。
鐺!
火花暴射,金鐵之聲傳出,一股肉眼可見的狂暴力量波紋自接觸處蔓延開來,院子裡地面之上,立即便是崩裂出一道道裂紋。
轟轟!
王君臨見到這般兇悍攻擊依舊被秦?zé)o憂阻攔下來,眉頭微微一皺,此次卻是沒有絲毫後退,反而是強(qiáng)行欺近秦?zé)o憂,雙拳轟出,撕裂空氣,凌厲而霸道的拳風(fēng),如同暴雨般籠罩向秦?zé)o憂周身。
然而,面對著這王君臨的強(qiáng)勢進(jìn)攻,秦?zé)o憂竟也是沒有絲毫?xí)罕茕h芒的跡象,他很明白兩人肯定都是到了先天之鏡,這般對碰,一旦氣勢落了下風(fēng),那必將會陷入對方的攻勢牽制之中。
因此,當(dāng)那暴雨般的霸道拳風(fēng)降臨時,其右手冒著白光,磅礴風(fēng)水決的真氣灌注其中,右拳之上,白光綻放,狠狠的與那些拳影轟擊在一起,順帶著劃了一個半圓,撩開了王君臨的衣服,露出了王君臨的腰。
腰身上有著繫著二把黑色的小劍,這二把黑色的小劍秦?zé)o憂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劍上有著人命,有著陷害,有著邪惡。
秦?zé)o憂停住了往上踢出的腿,站在了院子裡,眼色很複雜。“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