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來看董母的嗎?
她考完試後,他就很少回家,幾乎沒回,好像又在忙案子,她沒機會跟他遇到,更別提一起來醫(yī)院看望董母了。倒是自己悄悄來了,顧涼辰暗想,覺得紀景年來醫(yī)院是看望董母的。
他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小氣,不會跟他來看望董母?
沒錯,有時候她是很小氣,但,她自認爲自己是個識大體的人。
即使不情願和董雪琦有交集,但是,爲了他,她還是硬著頭皮來。
待警車離開後,她才穿過馬路,進了醫(yī)院東門。
“紀委員,你做的什麼小手術(shù)?我送你回家休息吧?”,警車上,司機小吳關(guān)心地問,紀景年是檢察院監(jiān)察委員會成員之一,比他職位低的一般會叫他委員。
“誰跟你說我做手術(shù)了?胃疼,來看看!送我回家!”,紀景年略斥責(zé)道,靠在椅背裡,身體某處隱隱地有點疼。
“哦,好!”,小吳覺得自己多管閒事了,連忙道。
顧涼辰到病房的時候,董雪琦不在,單獨病房裡,只有董母一個人,躺在那,也沒睡著,看起來很淒涼,見她來,眨了眨眼。
“伯母,好點了嗎?”,顧涼辰微笑地問,在病牀邊坐下。
董母見著她,眸光復(fù)雜,“好多了。”,低聲說了句,聲音聽起來很虛弱。
“這心臟.病得好好養(yǎng),我家奶奶也有這病。您要喝水嗎?我看您嘴脣挺乾的!”,她柔聲問,“琦琦姐呢?”
“她上班去了——我不渴,丫頭你坐——”,董母低聲道,眼眶微紅。
上班了?
母親這麼重的病,她還去上班?顧涼辰暗暗地想,“前兩天一直忙考試,沒空來看您——”
“阿景呢?很久不見他了——不來就不來吧——都是有家庭的人了,不該來!”,董母小聲道,眼眶溼.潤。顧涼辰詫異,紀景年沒來看她?
那他來醫(yī)院做什麼?
“伯母,他工作忙,本來想跟我一塊來的,早上有案子就立即出去了,一再吩咐我代他向您賠不是!”,顧涼辰連忙道。
“你這個丫頭,識大體、懂事!阿景好福氣——”,董母聲音渾濁,顫聲道,“阿景也是個好人——”,可惜……董母內(nèi)心矛盾,糾結(jié),心口抽疼。
“嗯,像他這樣善良有責(zé)任感的男人不多見了,我會好好珍惜的!”,顧涼辰附和道,心裡卻不這麼想,他善良、有責(zé)任感固然好,但是,也不能建立在犧牲她的感受之上吧!
董雪琦剛進病房,就聽到顧涼辰的聲音傳來,好好珍惜?她在心裡冷哼。
“媽!辰辰?!你怎麼來了——”,她進門,剛喊了句,裝作驚訝地對顧涼辰喊。
她站起身,微笑著揚脣,“琦琦姐,我來看望伯母的,紀老師他忙。”,顧涼辰揚聲道。
“哦!來就來吧,還帶這麼多營養(yǎng)品。”,董雪琦看著桌上的營養(yǎng)品,笑著說。
“應(yīng)該的,這些都是心臟.病人能吃的。伯母、琦琦姐,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不想跟董雪琦這個虛僞的女人多說一句話,顧涼辰站起身,拎著包,要走。
董雪琦連忙要送她,兩人出了病房。
“最近多虧阿景哥了,周斌他人在國外。照應(yīng)不到,辰辰你不要介意哦!”,走道里,董雪琦對顧涼辰說道,帶著小小的故意。
顧涼辰卻笑了,“琦琦姐,你當真以爲我是多小心眼的人嗎?紀老師他幫你們家,是爲了瑤瑤姐,是出於善意,我怎會不體諒呢?”,故意加重“瑤瑤姐”,讓董雪琦明白,紀景年是在爲董雪瑤做事,不是她董雪琦!
董雪琦表情微僵,“是啊,阿景哥也是,這麼多年了,還不忘——”
“琦琦姐,紀老師他不是忘不了瑤瑤姐,不過是出於愧疚罷了,這點,我比你清楚。時間不早了,你進去陪伯母吧,別讓老人家一人單獨呆在病房裡,會覺得孤單的。”,顧涼辰語氣並沒客氣,揚著聲,說罷,衝董雪琦微微一笑,瀟灑轉(zhuǎn)身,離開——
這個臭丫頭!
董雪琦瞪著她的背影,咬著牙,握著拳頭。
她當真像表面這樣,體諒紀景年?
她不信!
顧涼辰回到家的時候,在臥室的牀.上發(fā)現(xiàn)在睡覺的紀景年,想到他去過醫(yī)院,心緊,該不會是生病了吧?
“紀老師——”,俯下.身,按著他肩膀,輕輕地晃了晃。
“嗯……”
“你怎麼了?”,顧涼辰小聲地問,大白天的,怎麼在家睡覺了。
“我睡一會兒,昨晚通宵加班了……別吵……”,紀景年低聲道,一動不動。
加班?
上午不是從醫(yī)院出來的嗎?!
又撒謊!
手貼上他的額頭,並不熱,“胃疼嗎?”,又問。
“不是。”
“我看見你去醫(yī)院了——”,她直接說了出來,紀景年的心微緊,“去看一嫌犯家屬。”,他低聲道,顧涼辰才舒了口氣,合著,他沒撒謊。
“我做飯去了。”,說罷,出了臥室。
在她離開後,他緩緩睜眼,隨即,又閉了眼,沉沉睡去。
他醒來後,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多了,穿戴整齊,一副要出去的樣子。
“老錢聘我去他律師樓工作,我答應(yīng)了。”,幾天沒機會跟他說話,顧涼辰看到他,說道。
紀景年點頭,“去吧,以後做名律師也不錯。”,雲(yún)淡風(fēng)輕地說道,絲毫不關(guān)心的樣子。顧涼辰卻不知道,這工作是他找錢勇駿幫她要的!參加司法考試,也是他拜託於教授勸她的。
“你要出去啊?”,都傍晚了,還出門?
“嗯,忙,你自己吃晚飯吧,好好照顧自己,別糟蹋身子。”,最後一句,教他心酸,那事,還是沒質(zhì)問她,不想跟她吵,鬧到最僵,索性裝不知,以後看著她是否再吃吧。
不過,她已經(jīng)沒必要避.孕了……
“你也顧好你的胃!”,她說了句,紀景年揚脣,笑笑,去了玄關(guān)口。
看著他換了鞋子,出了門。
總感覺跟他無形中又有了些隔閡,他表現(xiàn)地對她很不關(guān)心的樣子,也不像之前那樣厚臉皮地對自己……
就因爲食言,在自責(zé)嗎?
錢成律師事務(wù)所是由首屆全國十佳律師錢成創(chuàng)辦的大型合夥制律師事務(wù)所,創(chuàng)辦人是錢勇駿的父親錢成,現(xiàn)接班人是錢勇駿。事務(wù)所總部在北京,受京城市司法局管理,在全國數(shù)個城市設(shè)有分所,在美國紐約設(shè)有代表處,事務(wù)所現(xiàn)有執(zhí)業(yè)律師100多名 ,彙集了全國各大知名院校培養(yǎng)的專業(yè)人才。
對顧涼辰這個三流本科院校畢業(yè)的學(xué)生來說,能進入這樣一家人才濟濟的律師樓,之前簡直想都不敢想。
第一天上班,沒見到錢勇駿,前臺問她幹嘛來的,她說錢勇駿讓來的,隨後,她便被帶到了一名年輕的男律師辦公室,這名律師叫馮遠。
顧涼辰叫他師父,馮遠推了推無邊眼鏡,笑著說,“別這麼叫,我頂多算你大師兄。先幫我把這些文件拿去複印吧!”,馮遠說罷,又看向了電腦屏幕,修長的十指在鍵盤上敲打。
顧涼辰連忙拿著資料去複印。
上班第一天,她成了個打雜的,幫這個那個遞文件、複印資料、發(fā)傳真、掃描、簽收快遞……什麼都沒學(xué)到,不過挺充實的,比一個人在家發(fā)呆要好。
她是個有心的學(xué)生,倒茶端水間也能從這些師兄師姐們那學(xué)到些課本上學(xué)不到的知識,比如,怎麼打電話跟客戶溝通,馮遠在打電話的時候,她通常會細心地聽,嚴謹?shù)拇朕o、清晰的條理,這些,作爲一名合格的律師,都是專業(yè)基本素養(yǎng)。
上班一星期沒見到錢勇駿,回到家也沒見到紀景年,不過,這一晚,他回來了。
“你是不是還在因爲上次的事,彆扭啊?”,吃飯的時候,她輕聲問。
“什麼事?”,紀景年疑惑地問。
“就是你中途去醫(yī)院的事!我沒那麼小氣,你別放心上。”,她大方道。
紀景年笑笑,“謝老婆……!”,說罷,低下頭,繼續(xù)扒著飯。
晚上睡覺的時候,她以爲他會餓狼撲食地撲上來,結(jié)果,沒有。只抱著她,平靜地睡,一言不發(fā)。
那股熾.熱明明抵著她,很硬、很燙……
“你最近很忙嗎?怎麼都沒回來住?”,平靜地問。
“在外地忙案子,睡覺了——”,紀景年低聲道,翻了個身,她皺眉,翻身轉(zhuǎn)了過去,面對他的後背,手臂圈著他的腰,一條腿壓上他的腿,“你也不問我工作怎樣啊?帶我的大師兄很帥,很溫文儒雅的哦——”,故意這麼說,刺激他。
這個老錢!怎麼找男的帶她?存心的吧?!
“所以呢?”,他平靜地問,內(nèi)心早已翻山倒海。
怎麼是這個反應(yīng)?!
“所以,我很享受現(xiàn)在的工作啊,因爲能跟帥哥一起工作!後天還要跟他一起出差去外地呢!”,得意地說道,就不信他不生氣!
紀景年有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狠狠折磨的衝動,奈何……
“你喜歡就好!好好努力!”,表面十分大方地說道,他這個態(tài)度,讓顧涼辰覺得不可思議!
“好好努力追大師兄嗎?我一定會努力的,早點踹掉你這個老男人!”,小女人不怕死地繼續(xù)挑釁悶騷的老男人!
PS:今天更新完畢!猜猜老紀到底咋了,不會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