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花襯衫臉色已經無比難看起來。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不小心捅破的，居然會是大名鼎鼎的澄心堂紙！
二十萬一張……
他損壞了三張，那就是六十萬……
天吶。
他忽然有種眼前一黑的感覺。
似乎是察覺到他的想法，林晨微微一笑。
“這畫，雖說被捅破了，但還能修復。”
“你賠償三十萬就差不多了。”
圍觀的衆人，也紛紛勸說起來。
“是啊，快給吧。”
“人家這可不是普通的紙，是澄心堂紙。”
“皇帝用過的東西，就是值錢。”
花襯衫冷哼一聲，不善地瞪了林晨一眼。
“放心，既然這紙是我弄壞的，我認了！”
他當即掏出手機來，要了宋玉的電話號碼，開始轉賬。
叮！
一陣輕響，宋玉激動地朝林晨點了點頭。
“我這邊到賬了。”
她的目光中滿是感激。
家裡只知道這是老紙，但也不清楚這究竟是什麼紙，價值多少。
若不是林晨的話，她可能五百塊錢就要了事了。
“到賬了就行了。”
林晨微微一笑，環顧衆人一圈。
“大家的心情我能理解。”
“彆著急，排好隊，我不希望再發生類似的事。”
“林大師放心。”
“這次我們就長記性了，一下賠三十萬，我們家裡可沒礦啊。”
老頭們哈哈笑了起來，調侃起花襯衫。
林晨沒有多說什麼，轉身往廳內走去。
然而，他沒走兩步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冷淡的聲音。
“林大師請留步。”
林晨驀然收住腳，回過頭來，嗯了一聲，“這位寶友，你還有事嗎？”
“這三十萬我認！”
“但，一碼歸一碼，我現在要求你向我道歉。”
花襯衫臉色陰沉地道。
“道歉？”
林晨愣了愣，“我爲什麼要向你道歉呢？”
“我這幅畫還沒打開，你就說這幅畫不值錢，是假話，不覺得胡扯嗎？”
花襯衫冷哼一聲，冷厲說道：“還是說，你們千百度所謂的首席鑑寶大師，都是一羣睜眼說瞎話的傢伙？”
話音落下，圍觀的衆人也是神情一震。
“這位寶友，林大師說是假的，那肯定是假的，他的眼光，我們信得過。”
“不一定吧……林大師又不是神，這畫還沒打開，他怎麼就知道是假的？”
“就是！這也太邪乎了吧。”
“你不知道不代表人林大師不知道啊。”
有人支持林晨，有人對此持懷疑態度。
畢竟，鑑定一幅畫，連看都沒看，就說是假的……
這怎麼聽著，都像是天方夜譚。
林晨脣角一勾，“我沒有說你這幅畫是假的，我只是說，值不了三十萬。”
“這位寶友，你不要混淆概念。”
“那還不是一個意思？”
花襯衫上前走了兩步，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勢。
“不妨告訴你，這幅畫早就經過專家鑑定了，價值八十萬！”
“我啊，就是過來試你的！”
“現在看來，什麼所謂的首席專家，鑑定大師，完全就是個屁話。”
林晨淡淡說道。
“我只是實事求是的說。”
“你要不信的話，我也沒辦法。”
花襯衫重重地哼了一聲，指著林晨的鼻子，叫道。
“你算什麼狗屁專家，我呸！”
“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傢伙，也被稱之爲鑑定大師，你配嗎？”
“不妨告訴你，老子家裡有的是錢，一屋子的古董！”
“老子摸過的古董，比你走過路的還多！”
“在我面前叫板，你還沒有這個資格！”
林晨臉色也冷了下來。
“這位寶友，你要是過來鑑定的，我已經給你鑑定結果了。”
“不管這幅畫被誰看過，在我這，值不了多少錢。”
花襯衫呵呵冷笑。
“林大師，你真是好大的威風啊。”
“你現在最好馬上給我認錯，否則小心等會打的臉都不剩。”
林晨半垂下眼皮。
“認錯肯定是不可能。”
“好！”
花襯衫擡手一指，大聲叫道：“我告訴你，這幅畫被雍和拍賣行的陳觀陽看過！”
“你再敢說一句不值錢！試試！”
“看我不砸了你的招牌！”
話音落下，全場一片沸騰。
在場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驚聲叫了起來。
“陳觀陽？”
這三個字可是太有名了！
雍和拍賣行不用多說，在魔都排行第四的拍賣行，底蘊十足，實力不菲。
千百度現在夠出風頭了吧？
這才第五，人家可是第四。
而陳觀陽可是雍和拍賣行的首席拍賣師。
他在書畫一道堪稱是絕對的權威。
雖說不在官方認職，但魔都博物館的李武山，曾經也向他拋出橄欖枝。
只是陳觀陽沒同意罷了。
但即便這樣，李武山也沒生氣，反倒是有書畫方面拿不準的地方，都要親自去雍和拍賣行請教。
這也足以說明了陳觀陽的實力和眼力。
沒想到這幅畫居然被陳觀陽鑑定過，頓時引發了不小的騷動。
見到衆人反應，花襯衫更是底氣十足。
“小子，這幅畫陳觀陽陳老，開到了八十萬的價格，我沒同意出售。”
“這次過來，就是爲了試你！”
“有種把你剛纔的話，再說一遍！”
“這幅畫，確定不值錢？”
這一番話，真是夾槍帶棒，讓一旁的唐鼎和小七等人，心裡都不是滋味。
他們自然能看出來，花襯衫是要打算以勢壓人了。
用陳觀陽的名頭，逼林晨認錯。
只要林晨一認錯，那就相當於看走眼了。
現場這麼多人，若是傳揚出去的話，那可就丟人丟大了。
就連千百度的名頭，都會受到影響。
“那個……”
唐鼎往前走了兩步，搓了搓手，“這位寶友，脾氣別這麼暴躁。”
“來，喝點茶水，消消氣。”
“這幅畫啊，是真是假咱們等會好好看看，行吧？”
“沒你的事，給我讓開！”
花襯衫壓根不領情，冷哼一聲，“林大師，你光是打了我的臉，你還打了陳老的臉！”
“陳老鑑寶的時候，你還吃奶呢！”
“質疑他的鑑定結果，你就是關公面前耍大刀，不自量力。”
“今天，不好好說道說道，你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