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一個月的相處,陸悠還是第一次看到蕭宜的臉刷的一下變得慘白,很有趣,不是嗎?
“坐筋斗雲很快就可以去到,店長說得好像情況很糟糕的樣子,坐出租車去到我怕出事就晚了,筋斗雲的話,刷一下就到。”
“有點道理......”
好啦好啦,既然有道理,那爲什麼還是這麼一副不情願的表情?
蕭宜的表情看起來跟知道了自己身患絕癥即使要掛的慘狀,要不是剛剛還很正常的,陸悠都有勸她去醫院看病的打算。
“放心吧,我出了名怕死的,連我也敢坐自己操控的筋斗雲,難道你還怕自己會出意外不成?”
“你這副不要臉皮的性格讓我很火大?!?
蕭宜瞪了陸悠一眼,來到筋斗雲前面小心地捏了捏雲的柔韌度,確定筋斗雲是安全的不會突然穿個洞從萬丈高空掉下來之後,像是在賭氣般踏上了筋斗雲,原地踩了兩下,然後緩緩地在雲團中心坐下來,雙手緊抓住面前的雲團。儘管表現得出過謹慎,但是表情卻是裝作很淡定的樣子,如同起牀後將被子疊起來一樣自然。
“你確定要一起來?”
“少廢話?!?
即使奇怪蕭宜的表現,不過她覺得沒有關係,陸悠也得催動筋斗雲起飛。
“飛囉。”
“嗚......”
在筋斗雲騰然地上升的時候,陸悠回頭一看,蕭宜的表情已經變得僵硬,臉色蒼白,雙手死死地抓住雲團,雙眼沒有焦點地望著前方,身體在輕微地顫抖著,除此以外,整個人看著跟個石頭似的。
這表情,看來嚇得不輕啊——
上升到一個不容易被人發覺的高度後,陸悠停下來朝蕭宜問:“我問你啊,該不會是畏高吧?”
“我只是有點貧血。”
“......”
貧乳還貧血,真可憐。
不用經過思考就能夠識破的謊言,從蕭宜口中說出來別有一番好笑的意味。但被蕭宜散發著強烈殺氣地一瞪,陸悠馬上就閉嘴轉過頭當作什麼也沒有說過。
畏高還傲嬌,比萌的話,這貨有些地方比起青子袊還要萌。
“抓緊囉,有我在你就放心吧。”
這個好像沒有一點用的安慰卻是真讓蕭宜身體的顫抖停止了。
不過馬上因爲筋斗雲朝向桂葉街的方向快速飛去又把蕭宜嚇得表情繃緊,整個人看著就像失去了魂魄似的。
順利來到桂葉街,在一條小巷裡降落。陸悠從筋斗雲上跳了下來,回頭一看,蕭宜還僵直地坐在筋斗雲上,眼睛木然地盯著陸悠。
陸悠很無奈,剛想開口直接地說“嚇得動不了嗎”,但是剛張了口,忍了忍轉而問道:“要我扶一下嗎?”
“扶?不需要,我只是坐姿保持太久,導致血液沒有流到小腿,肌肉缺氧,神經反應變得遲鈍,也就是說坐麻了,只需要再坐一會就好,纔不需要這麼骯髒的男人扶我?!?
蕭宜拼命地在解釋,一本正經的說著的話卻是不科學的。
爲什麼只是坐一兩分鐘就坐麻了?爲什麼坐麻了再坐一會就好了?不是應該扶起來站一會纔會消除麻感嗎?
還有一個是,陸悠並不覺得自己有多骯髒。
於是乎他根本無視了蕭宜的話,強行地拉住她的手,將她從筋斗雲上拉起來。就算蕭宜想反抗也有點脫力,只能抿著嘴脣不甘地讓陸悠扶著她。
扶著蕭宜從筋斗雲上下來的同時,陸悠用平常那樣散漫地語氣說:“我是你的僕人,扶你是應該的。”
蕭宜原本嚇得蒼白的臉很快就憋得紅起來,拜此所賜,她在陸悠扶著下了筋斗雲,幾乎是拖著走了一會之後,很快就能夠正常走路,在走出小巷之後毫不客氣地將陸悠使勁推開,差點讓陸悠撞到街道上一個路人身上。
“幹嘛啊,突然間這麼粗魯?!?
陸悠還是很喜歡偶爾變得弱勢時候的蕭宜的樣子。
“纔不要你這麼骯髒的手碰到我,在你沒有利用價值之後更加是應該在我眼前消失,要說你是僕人的話,居然不懂得沒用的時候從我身邊滾開自覺性,徹頭徹尾就是個傻瓜?!?
“蛇蠍心腸的代表人物是你嗎?”
真是一個令人火大的女人,明明好聲好氣的對她,結果沒有答謝也就算了,說話也一點不客氣,陸悠盯著她的時候鼻子都是噴氣。
蕭宜無視了陸悠的惡棍視線,在數落完後自顧自地往距離只有二十米的夜光杯酒吧走去。陸悠雖然不爽她,可擔心著孫梅的情況,也緊跟其後,兩人一前一後地走進酒吧裡。
原本聽電話裡孫梅說在這裡喝酒有幾個男的對她不懷好意,還以爲是一間骯髒的酒吧,不過進來之後才發現,這是一間高雅的酒吧。播放著聲音不大的小提琴曲,燈光是暖意的黃色和另一邊幽雅的紫藍,佈置也是很有檔次,來這裡喝酒的大多是表情平和友善的成年人,看衣著收入都不錯。
印象中的酒吧應該是大羣非主流和嫖客在大廳裡,隨著吵鬧巨響的激烈音樂搖頭跳舞,是一個瘋狂和滿足慾望的地方。
不過這間夜光杯酒吧,別開一格的清雅,讓陸悠和蕭宜都覺得很新奇。
掃了一眼酒吧里正在喝酒的人,很快就發現了孫梅一個人在櫃檯前喝著紅酒的身影。與平時不同的,她穿著的是鮮紅的長裙,臉上也稍微化了點妝,看起來非常豔麗漂亮,完全沒有一點作爲店長時候的嚴謹認真。
陸悠和蕭宜走了過去,靠到她身邊的時候孫梅就察覺到有人接近而醉熏熏的轉過頭望向他們,發現是陸悠後咧開嘴笑了,看到在陸悠身邊的蕭宜後馬上就沉下臉來,不滿地問:“爲什麼小蕭也在?”
蕭宜像是孫梅的姐姐般嚴肅地說:“當然是來看你的情況,聽說你喝酒了就馬上過來,而且如果只是這個傢伙一個人過來的話,我不難想象他會趁你喝醉酒的時候做出什麼禽/獸的事情出來?!?
陸悠瞅向蕭宜:“我對你說的話保持意見。”
蕭宜嘆了口氣,沒有好氣地說:“不過現在看來,我果然來對了,你會趁喝醉酒了對這個骯髒的男人做出什麼禽/獸的事情出來吧?”
孫梅不悅地說:“我是一個很保守的女人?!?
陸悠:“所以你到現在還是單身?!?
受到一萬點傷害的孫梅傷心地趴在櫃檯上,盯著手中的酒杯欲哭無淚地嘟起嘴:“我就想找個可以依靠的男人,難道就這麼難嗎?”
蕭宜上前來拿走孫梅的酒杯,責怪般地說:“既然想找個可以依靠的男人,那就千萬不要找這邊這個渣男?!?
“不要老是將我說得那麼不堪好嗎?我覺得我可是一個好男人!”
“對呀,我也覺得小陸非常的可靠呢?!睂O梅很是有勁地支持了陸悠,不過想了想,泄氣地說:“不過,這樣的男人,很容易花心呢?!?
“......你到底是讚我還是貶我?”
沒有正面回答陸悠的問題,蕭宜和孫梅都用責怪般的眼神望著他,隨後雙雙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那麼你說有幾個男人不懷好意地盯著你,是怎麼回事?”蕭宜問到了正題上。
孫梅醉薰薰地說:“還用我說嗎?自己周圍看看就知道?!?
蕭宜和陸悠往酒吧裡環視一眼,發現那些來這裡喝酒的男顧客,甚至一些女性顧客也偷偷往這邊瞧過來。大概是因爲穿上性感長裙的孫梅實在是太美麗了,以至於讓人情不自禁地看向她。
一直以來陸悠都想不明白,爲什麼這麼漂亮的女人到了這個年紀都找不到男朋友。如果他再年長幾歲,不,其實即使現在這個年齡差也沒有所謂,陸悠很樂意娶了她。如此坦率、成熟、美麗,只要她願意,應該隨時就可以找到男朋友纔對。
可是,爲什麼呢?
環視周圍的人一眼後,陸悠說:“好像並不是太壞,來這裡的人都看起來挺有素質的?!?
雖然制止了孫梅喝酒,不過她現在也應該醉得趴在櫃檯上昏昏欲睡,神智已經有點不清醒,帶著剛起牀般的困頓地語氣說:“人家不這樣說的話,小陸不就不來了嗎?”
嗨~都用上“人家”這樣的自稱了呀。
蕭宜一臉欣慰地捂住臉:“還好我來了,不然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糟糕的事情。”
“小蕭你真討厭——”
“別耍小孩子性子了,趁還沒有完全睡過去之前,將你家住址告訴我們,現在就送你回去。”
“......呼——”
久久不得迴應,原來趴在櫃檯上的孫梅已經說著說著睡著了。
陸悠撓著頭,無奈地說:“這下可糟糕了......”然後拿出手機對睡著的孫梅一頓拍,壞笑地說:“以後她調戲我,我就有反擊武器,這麼粗魯的醉酒睡相,傳出去的話她肯定嫁不了人?!?
看著陸悠行爲的蕭宜陰著臉說:“你真是差勁透了。”
拍完之後陸悠又爲拿眼前這個醉酒的美女怎麼辦而頭痛,難道是將她帶回公寓找間空房給她,這倒是個主意,不會要是整晚得照看她,也會很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