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縷陽光從窗簾縫隙射入, 將渲染著幾分昏暗的屋內(nèi),鉑金髮的男人側(cè)身躺在凌亂的大牀上,頎長健美的上身裸.露著, 皮膚泛著陽光淡金色的光澤。
牆上的時鐘敲了九下, 男人皺了皺修長的眉, 從牀上緩緩坐起, 撫上額頭, 忽然頭疼欲裂。
昨夜的記憶如潮水般涌進(jìn)一片空白的大腦,一幕一幕的瘋狂,阿諾德靜靜坐在牀頭, 面容有些僵硬,支起上身的手握緊, 發(fā)出骨骼吱咯作響的聲音。
他都做了什麼!
腦中的記憶雖然混沌, 卻清晰的告訴他這個事實(shí), 他與黛芙妮有了夫妻之實(shí),面對她, 他沒有抑制住身體中的慾望。
他懊惱自己竟然會對女色動心的同時,也發(fā)現(xiàn)另一件事情,黛芙妮人呢?
屋子裡尚存昨夜曖昧的氣息,大牀上滿是歡愛後的痕跡,另半邊卻已經(jīng)沒有她蜷縮著的身影, 被窩裡沒有了溫度, 阿諾德一動不動的坐了一會, 感覺心裡彷彿缺了一塊似的空洞著。
翻身下牀, 阿諾德走進(jìn)浴室, 浴室的空氣中殘留著她最愛的玫瑰精油的香味,他打開花灑, 冰涼的水刺激著全身的神經(jīng)。水流從發(fā)間流下,阿諾德支著牆壁低頭闔上雙眸,腦海中卻立即浮現(xiàn)出黛芙妮叫痛時皺著臉可憐的臉。
一拳捶在瓷磚上,阿諾德清理好自己身上的殘留物,陰沉著臉走出房間,叫住一個僕人。
“看到黛芙妮夫人了麼?”
他臉色很難看,雖然他平時便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此刻卻輕易的將怒意泄露在外,僕人看得心驚,努力回憶起來。
“大概,大概早晨七點(diǎn)的時候,黛芙妮夫人出門了。”
“出門了。”阿諾德低聲重複了一遍,卻透著幾分涼意。
刻意躲著他?
答案顯而易見,門衛(wèi)告訴他黛芙妮很早的時候就像城內(nèi)去了。
舞會過後,有一堆發(fā)燒感冒著涼的。艾尛正從藥房走出,便聽到了兩個僕人交頭接耳的聲音。
僕人A:“你知道嘛,阿諾德先生和他夫人吵架了!”
僕人B:“可不是麼!早上阿諾德先生可生氣的問我黛芙妮夫人去哪了!”
僕人A:“聽門口的守衛(wèi)說,黛芙妮夫人一大早晨的就躲到城裡去了!”
僕人B:“我就覺得他們感情一直不好,阿諾德先生都不怎麼過問她的生活,態(tài)度也冷冷淡淡的。”
僕人A:“嘁,難道他們感情不和你就有機(jī)會了?”
……
艾尛聽的莫名其妙,走過去瞪了那兩個僕人一眼,阿諾德先生的確對人冷冷冰冰的,但如果能從彭格列家族裡拽出一個個例,那就只有黛芙妮夫人了。
按照他的性格,對黛芙妮應(yīng)該是縱容了,也沒有真正對她生過氣,甚至看的艾尛有些眼紅,尼瑪那些僕人是哪隻狗眼看到他倆吵架了!
而此刻,被好多人惦記著的女人正坐在劇院樓上的包間內(nèi),看著望臺下的歌劇演出發(fā)呆。
下半身好像一動就會撕裂一般,幸虧她是坐著馬車過來的,黛芙妮動了動身換了個較舒適的姿勢,頓時疼得她猛地抽氣。
阿諾德先生,您太狠了,這是她的第一次啊,就算您急需發(fā)泄,溫柔點(diǎn)會死啊!
真的……如果不是那她不知是不是該說謝謝的媚藥,是不是會永遠(yuǎn)這樣呢。脣邊一點(diǎn)笑容消失了,黛芙妮垂下眼簾,睫毛在眼下留下一抹暗色。
臺下一幕落下,明暗的光交錯在她無色的面容上,女子面無表情的陷入沉思,將周圍的氣氛渲染得冷清。
看臺對面的包間裡,斯佩多放下望遠(yuǎn)鏡饒有興趣的對身旁時刻散發(fā)著陰鷙氣息的男人道:“哦呀,那不是黛芙妮夫人麼。”
Sivnora向?qū)γ婵慈ィ荒芸吹揭粋€黑乎乎的影子,他倒是絲毫不掩飾道:“你確定?”
“當(dāng)然,黛芙妮夫人是個會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女人。”斯佩多眼底閃過一絲玩昧,薄脣微微勾起:“我還有事情,先回總部了,一會城北茶室見喲。”
黛芙妮聊無興趣的從包間裡走出來時,在下行梯下看到了Sivnora,她身形不便的走下階梯,硬著頭皮問候道:“Sivnora先生,好巧。”
“是很巧。”Sivnora低頭看了她一眼:“黛芙妮夫人很喜歡看歌劇麼。”
“您不覺得這是個很高雅的興趣麼?”黛芙妮反問:“要不爲(wèi)什麼我來的次數(shù)寥寥無幾,卻每次都能遇到您。”
“高雅?只是跟假裝高雅的人談生意罷了。”Sivnora並不想在這個事情上多停留:“黛芙妮小姐這就要回去了?”
黛芙妮一口咬斷:“不回去,正想買下一場的票呢。”
“你可真閒。”Sivnora一撇嘴角。
“那您有何除了談‘生意’以外更高雅的事情可以介紹給我?”黛芙妮悶悶不樂的說道,她也不想對著不知看了多少遍的歌劇假裝欣賞啊,再高雅的情操都被生生磨滅了,Sivnora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脣邊勾勒出一抹笑容:“不然你與我一起去?”
“您不怕秘密被我知道了?”
“反正你聽了也聽不懂。”
“……喂!”黛芙妮被狠狠打擊到了。
女子氣鼓鼓的蹬著他,Sivnora感到心情莫名轉(zhuǎn)晴,臉上冷峻的表情柔和一分,做了個‘請’的姿勢。
黛芙妮感覺自己無聊的要死,既然有個同家族的戰(zhàn)鬥力又很高的人在身邊,也不用害怕時局有多麼動亂了,便邁著小步子跟了上去,爲(wèi)了儘量不牽動痛處,她也只得減小動作的幅度了。
Sivnora吩咐車伕駕駛到城北某個茶室,便上了車,黛芙妮靠在窗口望著車外的景物,天光透過車窗流轉(zhuǎn)在她臉上,眼底卻有一抹化不開的深沉,徒然增添了幾分淒涼感。
先生……您現(xiàn)在在做什麼?
茶室是個很安靜的地方,斯佩多一點(diǎn)也不意外的看到Sivnora身後裹著白色披風(fēng)的俏麗女子,他脣邊帶笑,將他們引進(jìn)一間包間。
“我換個屋子吧。”黛芙妮其實(shí)只是想找個地方清靜一下亂作一團(tuán)的心情,沒有意願去知道Sivnora談什麼,她微微笑了一下,叫侍者帶她進(jìn)了一個隔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