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痛痛痛……”我跌坐在草地上, 呆愣中聽到了沢田綱吉的呼痛聲,擡頭,看見他倒掛在一根樹枝上摸著腦袋, 打量了周圍的環(huán)境後鬆了口氣, “成、成功了……穿越回……並盛了!”
然後, 就這樣掉了下來……
我木著臉看著他慘叫著依舊廢材的樣子, 獄寺隼人連忙跑上去:“十代首領(lǐng), 你還好嗎!?”
“好痛……”他摸摸後腦勺,突然想起什麼:“對了!基地裡的大家呢?都沒事吧!?”
我默默爬起來,從基地門口離開, 裡面尤尼似乎踩到了藍(lán)波小牛正在道歉。我安靜地走到遠(yuǎn)一點的樹木邊坐下。
幻騎士……最後,說了什麼?
我沒聽見, 只是覺得, 那時候他的眼神裡, 完全沒有對於被白蘭拋棄的怨恨,那種堅定, 讓我覺得很心酸。
“大家都在吧?”女聲問道,另一個回答:“我看看……是的!”
“全員安全到達(dá)!”這個聲音是一平。
我坐在灌木後被遮掩住沒有開口,呼吸細(xì)微地擡頭看天空,尤尼的聲音突然就冒了出來:“啊……不對,我記得休斯桑似乎也被帶來了!”
“什麼!?那個不知道是敵是友的古怪女孩子!?”獄寺隼人大叫。
“對啊!休斯桑不見了!”沢田綱吉的聲音裡帶著點慌張, 山本武在一邊勸他別急, 獄寺隼人的聲音有點不屑:“估計是走了吧, 留在這裡反正也是個麻煩。”
我靜靜低頭看著口袋裡掏出來的御守, 面無表情地攥緊手, 此時,一個陰影籠罩在我的上方, 隨之而來的是巨大的嗓門:“喂!!!你這個混蛋蹲在這裡做什麼!?沒看到大家都在找你嗎!?”
我任他拉我起來到了那羣人面前,淡定把御守放回口袋,京子站在不遠(yuǎn)處鬆了口氣:“太好了,大家都沒事。”
reborn靜靜地看著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雲(yún)雀恭彌降落了後表情冷漠全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氣息,所以我遠(yuǎn)遠(yuǎn)看著他的身影一點都不想要靠近。緊張的氣氛並沒有消失,在他們各自忙著查看機器照顧傷員並想要毀掉超炎傳送系統(tǒng)時,我坐在並盛神社前的臺階上俯瞰整個並盛。
是個不大的小鎮(zhèn),很平靜的樣子,環(huán)境很好,和意大利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住在這裡,和歐洲慵懶的節(jié)奏不一樣,這裡有的,是一種平緩和安全感。
這裡……就是原來的我想來圍觀的並盛,但是現(xiàn)在的我,卻完全沒有了這種想法,唯一想要做的,就是,趕快結(jié)束這些事吧……
我很累,不想再奔跑或選擇了。
空中的超炎傳輸系統(tǒng)被什麼擊中,巨大的聲響爆發(fā)在頭頂,看著那個巨大的裝置劃落在遠(yuǎn)遠(yuǎn)的那頭我站了起來,靜靜看著它因爲(wèi)破壞而產(chǎn)生電流,然後突然在所有人面前消失。
又要……開始奔逃了?
慢慢踱步到移動基地邊上我看著京子她們向尤尼保證說“阿綱會保護(hù)你”之類的話,再扭頭看著焦躁的說著“幾小時,幾小時能做什麼啊”的精分兔子,他們散發(fā)著從老遠(yuǎn)就能聞到的團(tuán)結(jié)友愛的熱血味道……
你們,能別那麼基情嗎?
沒有在意從地底突然冒出來的草壁,我回頭對上尤尼的目光,眨了眨眼:“尤尼桑。”
“修斯桑……”她眼神複雜地看著我,我扯出一個微笑:“太好了呢……”
她愣了一下,望了眼帳篷外滿臉糾結(jié)的彭格列十代,燦爛笑著點點頭:“修斯桑呢?你怎麼覺得?”
“我?”我茫然,但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順著她的目光看了兩眼我聳聳肩,“這個啊……誰知道呢。”
那頭又是一陣說話聲,不愛羣聚的獨行者雲(yún)雀先生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就走,草壁也跟了過去,這時,沢田綱吉叫住了跟著跑去的金髮男子:“迪諾先生也要去?”
男子轉(zhuǎn)身,笑容裡帶著篤定:“作爲(wèi)他的家庭教師,可不能放下他不管。”
“……”我因爲(wèi)這句話和他眼底的理所當(dāng)然而默默抽搐嘴角。
彆扭少年一走你就跟,你們倆沒奸|情?誰信?
但是……雲(yún)雀和迪諾,雲(yún)雀和鳳梨頭,雲(yún)雀和reborn,雲(yún)雀和兔子綱,鳳梨君和兔子,鳳梨君和手下兩隻忠犬,鳳梨君和reborn,還有彭格列的各種配對……你們,到底想要玩幾P啊……
迪諾先生十分帥氣地交代兔子保護(hù)好尤尼,轉(zhuǎn)身想繼續(xù)追的時候,一個腳滑摔倒,從神社前的石階最頂端滾了下去……
抽著眼角我看向天邊,啊,雲(yún)好白,天好藍(lán)……
窩在臺階上我沒有回頭,他們在向彭格列基地裡轉(zhuǎn)移,各種腳步聲談話聲交織在一起,逐漸安靜下來的時候,沢田綱吉拍了拍我的肩:“休斯桑,一起來吧。”
默默講目光從天邊挪到他真誠的臉上,他的笑容裡帶著一分傻氣兩分善意七分安定人心的力量,暖暖的,連帶著讓他的棕色眼睛看起來十分溫柔。
我看了看連續(xù)往裡走的身影,對著他搖搖頭:“還是不了。”
“誒?爲(wèi)什麼?這麼危險的時候……”“綱吉君。”我淡淡打斷他有點訝異的勸說,瞇著眼看著裝置消失的天邊,風(fēng)劃過,帶著點樹木清新的味道。
“在綱吉君眼裡,白蘭是十惡不赦的對吧?想要毀滅這個世界,殺害了你們的家人,做了那麼多殘忍的事。”
回頭瞥了一眼他,表情果然很凝重,眼裡閃爍著的除了悲傷和憤恨,還有對未來的恐懼。
我撩了一下被風(fēng)吹著的頭髮,開口:“但是呢……有時候,人類會爲(wèi)了一點點溫柔就淪陷了,即使知道是不對的,但如果是在乎的人,或許就會被矇蔽了雙眼,看不見接下來絕對會發(fā)生的一切,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只是爲(wèi)了想要好好走下去。”
“也許你會覺得太過偏執(zhí),但是,那是在乎的人啊……像是你在乎你的家族,你在乎你的朋友,就算是我,我也會有放在心上的人的。”望著他的溫柔雙眼我扯出一個微笑,“我,喜歡白蘭啊……”
喜歡他啊,喜歡他帶笑的眼喜歡他戲謔的笑容喜歡他叫我名字的聲調(diào)喜歡他吃零食的樣子……
他的表情很震驚,我拉拉頭髮笑:“啊,你的表情真有趣。”
“所以……即使我不認(rèn)爲(wèi)他做的是正確的,沒辦法看著他這樣下去,但也不能跟著你們走呢,即使被傷害被利用,我早就認(rèn)了。”我站起身,看了眼消失在神社地面的尤尼,認(rèn)真看著沢田綱吉,“所以,尤尼交給你照顧了。”
他沒有回答,我拍拍白裙上沾著的一片草葉,管自己走下臺階。
一步一步,按照自己的步調(diào)往下走。
“那個……休斯桑!”在我走完階梯踏到地面上時被兔子君慌忙叫住,我回頭,對著臺階的上方站著的人揚起臉,他看著我,眼裡的擔(dān)憂和關(guān)心幾乎快要瀰漫出來,我問道:“怎麼了?”
他欲言又止,最後還是紅著臉道:“請照顧好自己!”
我愣了一下,看著他笑了:“謝謝,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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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了彭格列十代後我沿著並盛的街道慢慢走著,天氣不錯,街上來來往往看起來挺熱鬧,開著各種店鋪。
我漫無目的地走著,經(jīng)過了並盛的車站,離神社越來越遠(yuǎn)。直到我走到一條不寬的小街道上,對著一扇半開著門的房子我站住小小打了個哆嗦。
如果我眼睛沒花,那顫巍巍掛在門上的牌匾上的字,是“川平不動產(chǎn)”……吧?
說實話我並沒有什麼印象,但是,看見這間破破爛爛的舊房子,爲(wèi)什麼我有一種古怪感,就像我每次見到了帶給我黴運的不安……
當(dāng)看見那個穿著浴衣端著碗戴著圓眼睛白髮亂糟糟的沒精神大叔,我立刻就知道這種悲催感到底從何而來了……
“喲小姑娘,從哪兒來?要買房子?”他呼啦呼啦地吸著麪條,我囧囧有神地向後退了一步,這個綠衣男子,不就是……一平的老主顧川平大叔麼……
眼鏡反著白光,映著我抽搐的臉,他吱溜吱溜吃的很香:“是自己買還是代替爸爸媽媽來看看呢?想要什麼樣的房子?”
“……”我默默再向後退一步,發(fā)現(xiàn)街上什麼時候已經(jīng)沒有了行人。
於是……我要和這個史上最神秘的大叔對峙了嗎……T T
“放心喲,雖然大叔看起來有點邋遢,但大叔是個好人哦~”他又吃了兩口面,拿著筷子的那隻手上的地獄戒指幾乎快要閃瞎了我……
我相信你是個好人,但是……您能不能不要用那種大叔誘騙小蘿莉的口氣說話,你好歹也是一個孩子他爹啊!!!
“所以,小姑娘你要郊區(qū)的還是市區(qū)的?獨棟的還是商品房?”他示意我進(jìn)去談,我又往後退了一步,搖頭:“大叔我不買房子,沒錢。”
他聞言立刻興致缺缺冷淡扭臉,端著麪條管自己嘟囔著走了回去:“什麼啊,還以爲(wèi)這麼蕭條的經(jīng)濟(jì)下終於來了一個送錢的呢……”
我滿臉黑線。
這個大叔,絕對是奸商啊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