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林學(xué)院。
下課鈴聲響起,穆曉晨收拾桌子打算走,卻見柳鵬走了過來,他有些鬱悶地說:“穆曉晨,我叔叔說接到了華家的請?zhí)彩窍逻L五,他肯出手相幫,你還擔(dān)心什麼?”
A市的有錢人,以華家最爲(wèi)顯赫,是真正跺跺家全城都會地震的人家,絲毫不誇張的說,華家的財富和地位、影響,把排在華家後面的十家相加,也未必比得過華家。
華雪城曾經(jīng)專程接穆曉晨放學(xué),那件事在西林學(xué)院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現(xiàn)在華雪城也在下週五有所安排,大家自然而然地就覺得與穆曉晨有關(guān)。
倒是穆曉晨這個當(dāng)事人,有些雲(yún)裡霧裡:“華家?也是下週五?不可能吧?”
華雪城早都說過不幫她了。
同學(xué)們紛紛出謀劃策爲(wèi)她排憂解難之後,她便覺得事情已經(jīng)有了解決之道,也沒有去求華伯父、華爺爺。
柳鵬還沒有說話,蘇珊已經(jīng)說:“怎麼不可能。我爸好像也是接到了請?zhí)!?
“請?zhí)显觞N說?”穆曉晨有些不安:說華雪城會跟她訂婚的是華爺爺,並沒有得到華雪城的準(zhǔn)話。
這個時候他居然一改前言,幫她辦了派對,該不會還在跟家裡做抗?fàn)帲谂蓪ι闲麃腰c(diǎn)什麼吧?
實(shí)在不怪穆曉晨這麼懷疑,華雪城早就表示,如果辦派對的理由是認(rèn)她做妹妹,他二話不說的答應(yīng)。
蘇珊聳聳肩:“神秘得狠,我爸本來都說好了參加咱們在學(xué)校組織的活動,可昨天接到的請?zhí)透艺f學(xué)校不能來了,我問卻又只說是華家的請貼,別的一個字也不肯多說。”
穆曉晨更不安了:“這麼神秘?”
柳鵬抱怨:“我叔叔還把我訓(xùn)了一頓,說我是閒吃羅卜淡‘操’心,說你們都是隨便跺跺腳整個A市都要震三震的人,我跟著瞎湊什麼熱鬧?還嫌他不夠忙是不是?”
柳鵬不是大富人家,他叔叔開了家不大的建築公司,又很疼他,這才力排衆(zhòng)議送他來西林學(xué)院讀書。
穆曉晨,不好意思地解釋:“我真不知道華家也會在下週五辦派對。”
葉靈靈卻說:“華家辦派對?那怎麼沒有請我們家?”
兩家也不是全無來往啊,怎麼會把柳鵬叔叔都請了,卻把她哥哥給落了?
穆曉晨想到那天在淮粵尚品發(fā)生的事情,一陣無語:那個華雪城該不會那麼小心眼吧?
他們哪裡想得到,華雪城下貼的名單,根本就是穆威的宴客名單。
穆曉晨又問了幾個人,有人接到請?zhí)耍腥藚s沒有接到,把她‘弄’的糊里糊塗的,便心懷忐忑地給華雪城打電話:“聽說下週五,你也辦派對?”
華雪城一口否認(rèn):“沒有。”
穆曉晨更疑‘惑’了:“可是我聽同學(xué)說,家裡人接到了華家的貼子。”
華雪城這回倒很爽快的承認(rèn)了:“是啊,我發(fā)請?zhí)鸵欢ㄊ侨A家辦派對?”
“……”
穆曉晨無語了好一陣才重新找回自己的聲音:“那你想怎麼樣?”
“我能怎麼樣你不是盡在掌握?”華雪城冷諷:“在爺爺面前那麼會演,怎麼不在我面前一直扮可憐?如果不是你時不時炸‘毛’撓我一下,也許我真就心生同情不需要你費(fèi)那麼彎彎繞繞的心思呢。”
穆曉晨明白他在說什麼,又氣又有些無話反駁。
但她本著輸人不輸陣的原則,還是跟華雪城叫起板來:“我說過,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解決!”
華雪城這下倒被她堵得難受,磨著牙道:“很好,這就是你的方式!”
既然求他不行,那就‘逼’他就範(fàn)!
可笑他還當(dāng)她的方式是另尋別人幫忙,根本沒做任何防備。
結(jié)果呢,人家穆曉晨明著在修棧道,暗中卻渡了陳倉!
穆曉晨聽得出來他聲音裡滿滿壓著火兒,瞬間就心虛了:她可還要求著他幫忙呢,所謂拿人手短,那服個軟,其實(shí)也是應(yīng)該的。
萬一他真是要辦個派對宣佈他們倆結(jié)爲(wèi)兄妹,就算訂婚宴照常舉行,那也會是一場笑話。
這麼想著,她苦著臉,弱弱解釋:“其實(shí)我跟華爺爺那麼說,也是因爲(wèi)你不肯答應(yīng)我,人家沒辦法了嘛。”
華雪城哼了一聲。
穆曉晨又問:“你下請?zhí)皇寝k派對,是……”
她話還沒有說完,華雪城便冷冰冰地問:“穆小姐,你是不是覺得我們要訂婚了,我做事就需要向你彙報了?”
穆曉晨被噎得後半句話都吞回了肚子裡,小心翼翼地問:“你心情很差?”
“你覺得呢?”
呃……也對。
他被迫與一個不喜歡的人訂婚,心情是好不到哪裡去。
穆曉晨決定先道個歉:“對不起……我給你造成了這麼多的困擾,我向你保證,會盡最大的努力、儘快地把家裡的事情處理好--特別是,如果我媽病情有所恢復(fù),那麼我會立即跟華爺爺說我想跟你分手的。”
她這副姿態(tài)說話,華雪城也就沒那麼大火氣了,想想她一個小孩子,也實(shí)在是沒有辦法了。
至於非粘上他不可,那不也是因爲(wèi)華家欠人家的?
爺爺?shù)膫鶎O子還,也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人穆曉晨這是討債來了。
帶著些有氣也不好再撒的無奈,華雪城一嘆:“別在我身上再費(fèi)心思了,有這時間你不如去跟爺爺商量訂婚宴怎麼辦。”
穆曉晨一喜:“你不會逃婚?”
聽起來他這是徹底妥協(xié)了。
“你不嫌丟人,我還嫌名聲不好聽呢。”不想結(jié)婚有一萬種辦法阻止這種事情發(fā)生,逃婚那本身就是一種背信棄諾。
雖然這人說得很不好聽,但穆曉晨得到了他親口說出的話,還是覺得像得到了保障,心裡的喜悅層層疊疊堆了起來,把心都漲的滿滿的。
她一疊聲地:“謝謝謝謝!雪城哥哥,你太好了,簡直不要太帥太酷!”
這份喜氣,似乎有很強(qiáng)的感染力,華雪城的心情也好了起來,便提醒:“如果你爸還跟當(dāng)初一樣堅持叫你出席穆陽的生日PARTY,你就去吧。”
他這話來得突然,穆曉晨反應(yīng)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再次連聲道歉:“真的嗎?太好了!謝謝,謝謝!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他既然不會逃婚,那下週五他下的請?zhí)鸵欢ㄊ菐退恕?
華雪城出面,那穆威的客人差不多是一個也不會來了,她自然不介意去看場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