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白晝仙子說,他要等七天,可是讓我這樣看著他一動不動的,我心裡還是非常擔憂的。還有她說的,七天以後他會變得不一樣,究竟會變成什麼樣子,我也不知道。
我守著祁白煜,日日夜夜照顧著他,外面響起了哀樂,我知道,祁白煜的父親,正在爲他母親裝備著葬禮。
“祁白煜,但願你醒來,還能送你母親最後一程。”
等到了第七天,我因爲長期睡在牀邊上,頭有些疼,正在衛生間洗著臉,突然腰上一緊,我擡頭便從鏡子裡,看到了醒來的祁白煜。
“你醒了!”我一陣驚喜。
“嗯。”祁白煜從我身後,緊緊摟住我,“我睡了七天,好像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我道,“什麼夢?”與以往不同,現在祁白煜放在我腰上的手,是溫暖而柔軟的,根本不像過去那樣,冰冷得有些僵硬。
“那些夢,都跟你有關係。”祁白煜下巴枕在我的肩膀上,微笑著看著我,“有些是我自己的,有些是黑煜的,有些又好像是很久遠以前,我們前世的。”
他說他跟黑煜,我還是知道一些的,但是前世什麼的,我就有些不解了。“你大概混淆了現實和夢境吧。”
“也許是吧。”他微微笑道,顯得心情很好的樣子,“我覺得好歡喜,一醒來,你就真的在我身邊!剛剛我睜開的眼睛的時候,沒有看到你,你都不知道我心裡有多著急,幸好,你只是離開我的視線而已,並沒有走掉。”
我道,“我爲什麼要走掉?”
“因爲田雨晴,因爲我父親,或者因爲那個白晝瘋女人……不確定的因素太多了,無論那一項,我都不願意成爲失去你的理由!”
我看他眉頭緊蹙,是真的在擔憂我,連忙安慰他道,“你別擔心,別忘記了,我跟你都有利器守護著,而且——”我將他的手,放在我的腹部,“你忘記了,這裡有一個絕世寶貝呢。”
祁白煜輕笑,“我不在的這幾天,他乖不乖。”
我點
了點頭,“你父親怕你餓著,每天都讓人送的來。”這時候,外面又響起了哀樂,我還沒有解釋,祁白煜的眼神一黯,“這是爲了……我母親嗎?”
我點了點頭。
祁白煜眼圈微紅,他微微低頭,不讓我看到他此刻的表情。“萌萌,我感覺七天沒洗澡,渾身都餿了,你陪我洗澡吧。”
我一愣,隨即臉上發紅,“我給你放水。”
祁白煜點了點頭,他脫掉衣服,直接躺在浴缸裡,也不說話,只是呆呆望著浴室的一個角落。我用手不斷調試著水溫,眼睛不敢亂看一下,說句實話,他的靈魂與黑煜的身體,簡直太契合了,要不是黑煜跟他完全分開生長,我簡直以爲這就是祁白煜的身體。
等到水快要放滿了,我站了起來。
祁白煜立刻就道,“你去哪兒?”
我道,“我給你找一件乾淨的衣服,我……”
“不許去!”祁白煜擡頭,目光直直的看著我,“你也進來洗。”
我有些不好意思,因爲身上多了一個小傢伙,我最近總覺得肚皮有些癢,怕撓了很難看,被他發現就不好了。
“不要不好意思,萌萌,你瞧瞧你,也好幾天都沒洗澡了,我聞著你身上都餿了。”
我一愣,有些尷尬的擡起自己的左右手,聞了聞,“真的餿了嗎?我自己怎麼沒聞到。”
趁我發愣,祁白煜一把拉住我的手臂,將我一下子拉到水裡,“嘩啦”一聲,本來剛剛裝上他的浴缸,因爲我的加入,一下子被撞出大片的水花。
“我的天,你騙我啊!”我趴在他身上,“你這麼大的動作,也不怕傷害到孩子。”
祁白煜笑道,“他是我的孩子,如果那麼弱,還不如重新投胎好了。”
我被他一弄,衣服都溼了,忍不住有些抱怨道,“你一個人洗就好,幹嘛拖我下水。”
祁白煜往前一探,嘴脣就在我耳邊,“我不是爲了拖你下水,我是爲了……脫你。”他剛剛說完,我就感覺一雙手
,順著我的溼透的衣服,蜿蜒而上,輕車熟路的將我係緊的衣服扣開了。
浴室的溫度很暖,在這樣氤氳的氣氛裡,我們彼此都很安靜。
我聽到耳邊的呼吸,感覺還是有一點怪怪的。“你現在是祁白煜,還是黑煜……黑煜他,在嗎?”
祁白煜道,“他在。”
我轉過身,帶來“嘩啦”一聲水響。“真的嗎?”
祁白煜捏著我的鼻子,“真傻,他不就是我,我不就是他嗎?”
我皺眉,忍不住仔細看著他,還是祁白煜那一張臉,似乎是祁白煜本人,又帶著黑煜一股子野性,我也搞不懂了。只是眼角的餘光,看到他心口的位置,有一條獨特的花紋。
那是我們冥婚的標記。
現在,我跟他身上致命的位置,都有。
“祁白煜的紋身……現在怎麼在……”我準備說“你”,但想想不對,便改了,“這副身體上,我記得之前明明沒有的呀。”
祁白煜低頭道,“這是我們合體的最好的證明,萌萌,從今以後,你會得到我們雙份的愛。”
我還沒有回答,感覺他的手不規矩起來……
直到被他弄得精疲力盡,我才發現,這“雙份”是什麼意思。
“祁白煜,你起來了!”我臉上發紅,跟他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我差一點缺氧,要不是肚子動了好幾下,我都快暈了過去。不過孩子在肚子裡,他這樣胡來,我都替他臉紅死了。
“你臉紅什麼,孩子就是我們這樣造出來的,他怎麼可能現在有意識瞭解這些。”
我想到一些不好的笑話,臉上不好看起來,“你跟我快一點穿好衣服,我們快出去!”
祁白煜想到外面,淡淡的道,“不必了,外面那個,不是我的母親。”
我頓時睜大眼睛,“不是你母親,不是生你的親生母親嗎?”
祁白煜點了點頭,他打開衣櫃,找到一身深黑的西服,“不過,她的葬禮,按理說,我也應該參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