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桀瞳孔微微瞇起,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那笑容殘忍兇戾,讓人毛骨悚然。
“三嫂說的是,倒是要謝謝三嫂的成全?!蹦饺蓁钌焓謱⑹捘奚牙阶约旱纳磉?,他笑不達(dá)眼底,周身戾氣,讓人害怕。
只是這一拉,蕭霓裳臉上紅暈浮現(xiàn),用羞澀的眼神看了慕容桀一眼,便害羞的低下了頭,眸低的喜悅都藏不住。
蘇清淺總算知道,太后爲(wèi)什麼不想過問。
“那就恭喜賢王了,得佳人,又添子嗣。除了公主,太后娘娘最疼霓裳,不知賢王打算給霓裳什麼名分呢?”
不就是挑撥離間嘛!誰不會似得。
一語未了,兩個女人定定的望著慕容桀。
王府正兒八經(jīng)的主子位份人數(shù)夠了,只有太子纔能有三個側(cè)妃,四個庶妃,蕭霓裳的身份做侍妾不大可能。別說太后不樂意,就算願意,如何向蕭家舊部交代?
慕容桀也變了臉色,太后傳召,想著怎麼也會賞蕭霓裳一個側(cè)妃之位,有太后幫襯,太子之爭便多了幾分勝算。
可若是太后讓他自己給蕭霓裳個位置,他怎麼說?
側(cè)妃,元啓帝還能饒了他?侍妾,太后精心調(diào)教的人你就當(dāng)個普通的妾室。
蘇清淺輕笑了兩聲,招手叫蕭霓裳過來,“看樣子賢王不肯爲(wèi)你做主,還是求太后好了?!?
蕭霓裳不傻,現(xiàn)在是位份之爭,親王的妻妾只有正側(cè)妃才能上宗譜,她要是這個時候不爭一爭,慕容桀倘或不能當(dāng)太子,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出頭之日。
蕭霓裳走到蘇清淺身邊,面帶愧色地看了慕容桀一眼。
四人一前一後到了慈寧宮,上頭坐著的幾位臉色都不好看。
蘇清淺看到裴渙在,膽子也大了不少,見過禮之後便站到了裴渙身邊去。
“你怎麼來了?”
裴渙捏了一下女人的手,戲道:“夫人安排了一出好戲,爲(wèi)夫自然要來看看?!?
當(dāng)著太后的面,元啓帝狠狠地責(zé)罵了賢王一通,罵到氣憤時候還讓孟子踹上兩腳。
太后面無表情地看著,等元啓帝罵夠了,命人給皇帝上茶,慢里斯條地道:“若非是這丫頭尋短見,哀家也不願多管閒事,蕭家雖無人了,但大楚的百姓還記得。傳揚(yáng)出去咱們皇家就是如此對待忠臣遺孤,會讓百姓質(zhì)疑他們效忠的人是否還值得繼續(xù)效忠。”
元啓帝一聽這話,和皇后一同站起來給太后行禮,“母后教訓(xùn)的是,兒臣無能,讓母后費心了?!?
“來人,把這孽子拉下去,鞭笞三十。”元啓帝也不含糊,毫不留情地道。
林貴妃心疼,要求情,被元啓帝一個眼神制止了。
“霓裳丫頭放心,皇上與本宮會爲(wèi)你做主?!被屎笞屓藢⑹捘奚逊銎饋?,柔聲細(xì)語道:“你還懷著本宮的皇孫,本宮可不忍心你們母子跪著。”
“貴妃,你看該給她什麼名分好呢?”
林貴妃尷尬地起身,爲(wèi)難的看著元啓帝,元啓帝不理,只得鼓足勇氣求太后說道:“請?zhí)竽锬镒鲋??!?
太后只顧著喝茶,也不理林貴妃。
“畢竟是太后身邊的人,側(cè)妃如何?”林貴妃硬著頭皮說道。
裴渙擡起眼,看著林貴妃,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陛下,臣妾的意思是,王府裡撤掉一個側(cè)妃之位,畢竟蕭姑娘是太后身邊的人,臣妾也不忍讓她做個侍妾?!绷仲F妃怕元啓帝起疑,連忙解釋道。
蘇韜玉此刻心裡只有恨,聽到貴妃這麼說,嘆息一聲道:“也只好這麼辦了,只是側(cè)妃沒有犯錯,便撤掉位份,怕是會不滿?。 ?
好傢伙,都不用蘇清淺助攻。
“那你什麼意思?你願意把正妃之位讓出來?”林貴妃沒想到蘇韜玉竟敢當(dāng)衆(zhòng)拆自己的臺,惱羞成怒當(dāng)衆(zhòng)訓(xùn)斥道:“長輩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什麼規(guī)矩!”
蘇韜玉跪下賠罪解釋道:“母妃恕罪,臣妾只是替妹妹們說句公道話?!?
打完了三十鞭子,孟總管領(lǐng)著人回來覆命。
慕容桀一進(jìn)大殿,蘇清淺便聞到了一股血腥味,打的真狠。
“賢王,你來說,給霓裳個什麼身份?”
慕容桀臉色蒼白,他咬著牙沉聲說道:“孫兒與霓裳情投意合,從前是孫兒對不去霓裳,孫兒會給霓裳一個交代。即便不能給她正妃的位份,也絕對不會辜負(fù)霓裳對孫兒一片癡心?!?
太后緩緩地擡起頭,看了慕容桀一眼,目光又落到了蕭霓裳身上。
蕭霓裳感動了都要哭了,有這番話哪怕是進(jìn)賢親王府做個丫鬟她也甘之如飴。
蘇清淺搖搖頭,戀愛腦的女人真的沒救了。
太后也是一臉無奈,“罷了,霓裳先留在哀家這裡,你想好了怎麼給她一個交代再來接人走吧!”
“孫兒不會辜負(fù)霓裳,請皇祖母放心?!蹦饺蓁钫f完,朝蕭霓裳拋來一個含情脈脈的眼神。
蕭霓裳又是一陣心神盪漾,恨不得跟上去。
元啓帝說了幾句客套話,便與皇后等人一起告退,蘇清淺和裴渙走在後頭。
“御花園水渠裡荷葉正好,夫人陪我去走走?”
蘇清淺懶懶的答應(yīng)著,入了夏,天熱後蘇清淺都沒什麼精神。
“過幾日有個差事,夫人可願意陪我去外頭玩幾天。”
玩?人忙的家都不會了,還有時間玩?
“什麼事兒明說。”蘇清淺可不傻,真要玩兒會這麼鄭重其事的說。
裴渙眨眨眼,意思你猜。
“我不猜,沒意思,我不想出去?!?
眼看就夏天了,出去曬黑麼?
“那就可惜了,江南四季如春,我還想帶著夫人到南邊好好遊玩一番?!?
“我去。”蘇清淺拽著裴渙的袖子,“誰說我不去江南,是你不說清楚,什麼時候走。”
裴渙伸手搭在女人的肩膀上,寬大的袖子蓋住了女人半邊身子。
沒走幾步,就見前方一個小人兒正搖頭晃腦地背書。
“這孩子還挺用功的,不是下了學(xué)麼?!?
兩人走了過去,慕容昂有板有眼的向二人見禮,“三哥,清淺姐姐。”
“小殿下才下學(xué)怎麼不會玩兒?”蘇清淺趁著沒人揉了揉慕容昂的小臉蛋。
慕容家的基因就是好,從小好看到大。
“還沒背熟,所以下學(xué)再用些用,姐姐,你給我?guī)Я吮『商菃???
蘇清淺愣了下,她想起上回答應(yīng)慕容昂給他薄荷糖,“帶了好多呢!你爲(wèi)什麼喜歡這種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