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yún)舒想了想:“小順子,你有沒有辦法找到他?”
“這個……雲(yún)舒,京城中大小名醫(yī)無數(shù),你爲何非找他不可?有誰得了疑難雜癥嗎?我可以幫你多找?guī)讉€名醫(yī)看看!”
“不行啊!不是疑難雜癥,是中毒!小順子,你就幫幫我吧!”
“中毒!”小順子狐疑的看著雲(yún)舒,他皺眉道:“雲(yún)舒,宮中乃是非之地,你千萬不可牽扯其中,等聖上和大師祭天回來,我跟爺爺告?zhèn)€假,親自送你回雲(yún)霧縣吧!”
“我知道,我也想走啊,可是…可是……”她很猶豫,雖然信任小順子,小順子也幫過自己不少忙,可春秀的事是秘密,不能隨便告訴他人!雲(yún)舒正在猶豫之際,小順子突然拉著她的手就往前走,“小順子,幹什麼?你帶我上哪兒去?”
“此處不便說話,跟我來!”
二人在園中穿梭,很快便到了一座院子前,只見院門上一牌匾,上書“水雲(yún)軒”,雲(yún)舒有些驚訝,這院名居然有兩個字是自己的名字!
“小順子,這是誰的院子?”
“我的!”
“你和小六子的?”
“不是,是我一個人的!進來吧!”
小順子帶著雲(yún)舒進了院子,兩個丫鬟迎上來,“二少爺,您……”
二人見了雲(yún)舒均是一愣,小順子揮揮手道:“退下,沒有我吩咐,誰也不許進來!”
兩個丫鬟驚訝的對望一眼,表情變了幾變,最後還是低頭行禮:“是!”然後踩著蓮步緩緩出去!雲(yún)舒覺得那兩個丫鬟非常面熟,細想片刻:“啊,她們是……”
“白靈和憐月,你見過的!來。坐下吧!”小順子指指安放在院中的兩把藤椅!
雲(yún)舒有些驚喜,這可以搖晃的藤椅樣式跟自家院子的一模一樣,只是這個比較華貴,那材質一看就與衆(zhòng)不同,再加上上面鋪墊得厚厚的毛皮,一看就很暖和!
雲(yún)舒坐上去試了試,舒服的搖晃幾下,高興道:“小順子,沒想到你也用這東西,到京城還是第一次見了。我還以爲這是我的專利的,沒想到有人更聰明!”
小順子笑笑:“這藤椅是按你家院子那個仿製的,其他地方?jīng)]有!”
雲(yún)舒喜道:“真的?那這東西還真是專利了。那我是不是可以靠這個大發(fā)一筆!”
小順子好笑的搖搖頭:“你還是那麼愛財,看到什麼都能跟銀子掛上鉤!”
雲(yún)舒有點兒臉紅:“呵呵,沒辦法,市井小民,有幾個能不爲五斗米而折腰了?”
小順子親自泡了壺茶斟上兩杯。自己也坐到了雲(yún)舒右手邊的另一把椅子上,輕聲道:“說說吧,你爲什麼要找徐三通?”
小順子突然轉到這個話題上,雲(yún)舒愣了一下:“我…我一個親人中毒了,我想…救她!”
小順子端著茶杯靜靜的聽著不答話,雲(yún)舒有些心虛的擡頭看他。猶豫片刻,咬咬牙補充道:“她雖是宮中之人,卻從小與我情同姐妹。我跟師傅進宮主要就是爲看她而去的!”
小順子撥弄幾下杯蓋,淡淡道:“不是水雲(yún)香吧?”
雲(yún)舒一愣,“啊?雲(yún)香?不是不是!小順子,你怎麼知道雲(yún)香?”
小順子擡頭看她,溫柔一笑:“你的事情我都想知道!”
雲(yún)舒一呆。耳根都忍不住發(fā)熱!她結結巴巴道:“那…那個…雲(yún)香……”
雲(yún)舒突然想起什麼,轉頭審視的打量小順子一番。心裡想著雲(yún)香不是想嫁入左相府嗎?衛(wèi)禹那邊不可能了,小六子早已成親,小順子這裡……不不,這麼俊俏睿智溫柔的小順子,怎麼可以給她?不行,一定不能!
雲(yún)舒想著想著就自己搖頭否定,小順子詢問:“怎麼了?雲(yún)舒?”
“啊!沒…沒什麼!”
小順子微微瞇起眼,“那個雲(yún)香……又給你找麻煩了?”
“啊?什麼麻煩?”
小順子輕嘆一聲,“雲(yún)舒,你不相信我?”
看著小順子蹙眉難過的樣子,雲(yún)舒心中憐香惜玉的感覺頓生,立刻擺手道:“沒有沒有,我一直很信任你,真的!”
“那你爲何說話總是吞吞吐吐,你要我?guī)湍阕鍪颤N都可以,但是你必須告訴我實情,否則有些事做起來無頭無尾,也比較難辦,知道嗎?”
小順子說得有道理,要想人家?guī)兔Γ瑓s又遮遮掩掩,這本身就是不信任人的表現(xiàn)。要是別人這樣對自己,自己肯定會很生氣,會不會幫忙也難說!
她低頭檢討衡量一番,回想從初識小順子開始到現(xiàn)在,雖然相處時間不算長,但每次他都不遺餘力的幫助自己、保護自己,毫無疑問他比自家那些親戚還值得信賴!許多事情在心裡憋久了,當真難受,雲(yún)舒決定把自己想法、顧慮、請求跟他好好傾訴一番!
“小順子,如果…如果待會兒我說錯了話,你…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方纔雲(yún)舒的表現(xiàn)小順子看在眼裡,他半開玩笑道:“只要我能容忍的,都不會生氣!”
雲(yún)舒偷眼瞧他,絞著手帕扭扭捏捏半晌:“如果…我說如果啊,我…我想請你幫忙…幫忙……”
這個幫忙她重複了幾遍,後面那句話卻始終說不出口,小順子一直微笑著望著她,不著急也不追問,這樣淡定的小順子讓雲(yún)舒更覺得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很過分!
“如果實在開不了口,就…寫在紙上吧!我叫白靈去準備紙筆!”
小順子站起來,“不用不用,我…那個,小順子,你坐下,我直接說!如果,我請你幫忙娶雲(yún)香過門,你會不會……”
雲(yún)舒話沒說完,頓覺前面陰風陣陣,她忍不住瑟縮一下,不敢擡頭,乾笑兩聲道:“呵呵。我只是說嫁妝娶她,走個過場!哦,不,不不,你不願意沒關係,我…我知道我的要求太過分!”
“雲(yún)舒,擡起頭來!”小順子聲音中略帶怒氣。
雲(yún)舒怯生生的擡頭,見小順子板著臉,異常嚴肅的瞪著自己,雲(yún)舒暗地吐吐舌頭。乾笑道:“那個…小順子,你別生氣,當我沒說好不好?當我沒說、沒說!呵呵!”
“雲(yún)舒。看著我!”小順子語氣有些嚴厲,雲(yún)舒不得不擡頭望著他,看著他那雙略微受傷的溫柔的眼睛,她心裡似乎漏跳了一拍,頓覺耳根發(fā)熱!
“雲(yún)舒。你不會不知道那天宴會上我請聖上賜婚的對象是你吧?”雲(yún)舒倒抽一口涼氣,雖然她心裡明白,但被小順子當面如此直白的說出來,她有種緊張得要窒息的感覺!
“自從第一次見面,你流著口水親我那一刻開始,我就對你好奇不已!一個未滿週歲的女嬰。怎會如此不同於常人?我跟蹤你、觀察你,無時無刻不在留意你!即便離開雲(yún)霧縣,也在你身邊佈下眼線。就爲知道你的一舉一動!
越是留意我越覺得你不同於其他人,你的想法、記憶、學識、能力完全不是普通人該有的!我曾經(jīng)懷疑過你是異類,但所有事實證明你也只是肉體凡胎,只是想法記憶行爲不同於常人而已!
每每收到記載你一言一行的飛鴿傳書,看到你做出一件一件不同常人之事。聽說你已經(jīng)一點一點兒長大,我就萬分期待。希望你快快長大,希望看到你的樣子!
四年前,我接到書信說你們被周家逼得走投無路,便立刻丟下一切事物,拉著大哥一起去看你!你果然沒讓我失望,長大了、可愛了,呵呵,卻沒聰明多少!”
小順子溫柔的眼神幽幽的望著雲(yún)舒,似乎在慢慢品味、在回憶,雲(yún)舒腦袋一片空白,就那麼頂著個大紅臉呆呆的望著那張美得過分的臉!
小順子伸手輕輕撫上雲(yún)舒的臉,緩緩摩挲:“雲(yún)舒,你知道嗎?四年前,我迫於形勢不得不離開雲(yún)霧縣時,看著你閉眼皺眉輕輕呼喚我名字的臉,我決定了,我要娶你!
我跟你說:‘小丫頭,快快長大,等我回來娶你!’你就笑了,還應了我,記得嗎?”
“我…我不…”雲(yún)舒機械的張張嘴。
“噓!你已經(jīng)答應我了,不能反悔!”他潔白的手指輕輕放到她脣邊,溫柔一笑,然後緩緩退開,幽幽道:“所以,以後不要再提讓我娶別人的話,否則……我會生氣的!”
小順子警告的對她粲然一笑,雲(yún)舒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她靠到軟軟的椅背上,眼睛一眨不眨的擡頭望天,努力恢復腦袋的正常機能!
方纔…方纔小順子都說了些什麼?他…他說我不同常人,一直在觀察我的一舉一動,不不,這個我早就知道,這不是重點,他說……他要娶我?還說我已經(jīng)答應過了?我什麼時候答應的?我怎麼記不得了?
他要娶我?他要娶我!他要娶我!!……難道這是他在向我告白嗎?還是求婚?!小順子跟我求婚!天啊,那麼完美的小順子跟我求婚!
雲(yún)舒像突然反應過來一般,驚訝的伸手捂住嘴,這個動作維持片刻,她又像鬥敗的公雞一般垂頭喪氣!
不行,小順子是左相府的二公子,很得左相大人器重,以後很可能就是王家的接班人,下一任左相!我只想過平平淡淡、自由自在的日子,不想被高在高牆大院內,成天圍著一個男人轉,更不想跟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相公!
他是名門貴胄,我一個鄉(xiāng)野丫頭,門不當戶不對,這樣的婚姻不可能幸福;王夫人已經(jīng)那麼敵視我,我不要天天被人當做眼中釘肉中刺!
他那麼完美,喜歡他的女人遍地都是,一旦他對我失去興趣,定有無數(shù)女人自動送上門……不行不行,我跟他肯定沒結果!
“不行!”雲(yún)舒譁一下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