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沒有紫魚玉璽,沒有蒙鳥投衣,陛下不也是照樣在龍椅上坐的好好的嘛。”冉冉的話中沒有半點譏諷的意思,反而帶著幾分落落地哀傷。
收起龍袍,回身放還箱中,女皇的動作已經不似剛纔那樣的恭敬輕柔,而當她再轉回身的時候,眼中已是一片悲憤:“朕的身下除了一座龍椅,空空如也。這至堯的天下有一半握在鳳流殤的手裡,而另一半則被分得體無完膚。沒有人會願意站在傀儡的身旁,他們把朕推到了最高的地方,最險的地方,而他們卻斂藏起光芒躲在朕的背後,倘若有一天朕沒撐住,被人暗害了,他們就會立刻跳出來再找一個。”女皇沙啞的聲音在這樣安靜的夜裡聽起來異常悲絕。
原來在她華貴光鮮的外表下還藏了這麼多的難言之隱。冉冉眼底平靜,淡然地說道:“陛下多慮了,國家無主勢必動盪。鳳將軍爲了保衛至堯立下無數戰功,怎麼會做出對至堯,對陛下不利的事情呢?民女的兄長更是對陛下一片忠心……”
“呵,如果鳳流殤是真心爲朕好的話,爲何他不去幫朕找回玉璽,爲何他不告訴朕蒙鳥投衣的玄機,他是怕朕一旦有了實權會削弱他的勢力。蘇慎言,他隱姓埋名進入太傅府,只不過是爲了伺機找姬君長生報仇罷了。真是天意幫他,竟然讓朕坐上了皇位,而他也憑仗與太傅府的關係爬上了右相的位置……”女皇越說越激動,好像要把這麼多年的委屈一下子全倒給冉冉聽似的,但是當她看到面容靜好的冉冉時,突然冷靜了下來,脣角一扯,輕輕嗤笑道:“朕爲什麼要與你說這些。好吧,你的條件朕都答應了,雖然朕現在還沒有實權,但是這麼多年也不是一直任人擺佈的,你的那點兒要求還難不倒朕。”
冉冉淺淺一笑,心裡登時明白。這位至堯女皇絕對不簡單,她是故意跟自己說這麼多的,她故意貶低自己。將自己說得多爲難,多辛苦,就是想激起冉冉的同情心,想讓冉冉早日將玉璽送到她的手裡。
“這個是朕的信物,他**回到傲天如果需要幫手的話,可以去京城的恆隆客棧找潘掌櫃。不過要小心,因爲這些人是鳳流殤安排在傲天的手下,你去過的消息也會在三天後到達鳳流殤的手裡。朕會替你擔待,但是不能次數太多。以免引起他的疑心。”女皇從懷中掏出一個用絲帕包著的東西,一層一層地小心掀開後,竟然是一隻玉佩。
驚呼之聲幾欲脫口而出。望著帕上的那塊玉佩,冉冉不禁瞪圓了眼睛。這個與鳳流殤的那塊雪花玉幾乎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那片完整雪花的位置,一個在左上角,一個在右上角。
“這是?”冉冉顫抖著拎起玉佩上的掛繩。忍不住對著光亮一瞧,果然刻了兩句話,話的內容與鳳流殤的那塊完全一樣,而那雋秀的字跡不正是出自女皇之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