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少謙又垂首吻了吻她，才起身開始穿衣服，白溪努力睜了睜眼睛：“唔，要我送你嗎？”
男人站起身來，慢條斯理的扣襯衣鈕釦，衝她邪肆一笑：“如果你還能站起來的話……”
“……滾！”
***
蘇少謙一直睡到下午才起牀，早飯午飯都沒吃，蘇太太以爲他是在以此跟她示威，又心疼又生氣，坐在沙發裡瞪他：“你還知道下樓？怎麼不乾脆一直絕食下去？”
“餓了，當然就不能絕食了。”
他知道她誤會了，就順水推舟的讓她繼續誤會下去，懶洋洋的窩在沙發裡，女傭連忙拿了靠枕給他靠著，又轉而繞道沙發另一邊幫他捏腿。
“少爺，要現在準備吃的東西麼？”管家靠過來，恭敬問話。
“問我母上大人吧，給我吃我當然就要吃，不給吃，我自然就得做好餓死的準備……”
蘇少謙單手撐額，脣角勾著一抹雅痞的笑：“是吧？媽？”
蘇太太被他逗的又好氣又好笑：“你別跟我貧！其他事情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媽不干涉你，但是就在那個女人身上，你別指望媽有半點退步！聽到了沒？”
“聽到了聽到了……”
蘇少謙接過另外一個女傭遞過來的牛奶，慢吞吞的啜了一口：“不就是不許我戀愛麼？你兒子都28了才迎來了自己的初戀，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喜歡的女人了，媽你能狠下心棒打鴛鴦導致我一輩子都不會幸福也需要極大的勇氣，我當然要理解你了……”
蘇太太氣結：“你從懂事起身邊就沒斷過女人，這些年中間到底換了多少女人你自己都數不清楚了，到現在纔來跟我說你初戀了？還沒了那個女人這輩子就不幸福了？媽就不信那邪！這天底下的女人多了去了，找一兩個像她的女人出來還不容易？你要真想要，媽親自去給你找！”
“你也說了，是像她，又不是她……”
蘇少謙稍稍坐直身子
：“那麼到時候我的婚姻應該也是看起來很幸福，實際上不幸福。”
“你別跟我咬文嚼字！總之就是不行！”
“……”
蘇少謙忽然有些煩躁，順手將牛奶杯丟進了垃圾桶裡，起身就向樓上走，蘇太太猛地站起身來：“少謙！！你還吃不吃飯了！！”
“不吃了，沒心情。”
“少謙！！”
晚上蘇城闋回來的時候，就見蘇太太坐在沙發裡抹眼淚，問了問管家，才知道他們母子又吵架了。
蘇太太一向溺愛這個兒子，從小到大幾乎從來沒跟他爭執過，他說什麼就是什麼，才把這個兒子養的放肆又任性。
蘇城闋脫了外套，轉而走到她身邊坐下，低低嘆氣：“他要是真那麼喜歡那個姑娘，就……”
話還沒說完，就被蘇太太一記冷眼把話逼了回去。
除夕夜，蘇家照理在院子裡放煙花，各式各樣的煙花五彩繽紛，絢爛奪目，在半空中或直線上升，或打著旋上升，最後綻出最燦爛的圖形，轉瞬消失在被映的通紅的天邊。
蘇少謙以往是很不屑看煙花的，他追女孩子的時候，早已經把這個把戲用爛了，看了也只覺得俗氣，今年心境卻格外的特別，躺在陽臺的躺椅上枕著自己的雙臂，靜靜的看著漫天絢爛的焰火，忽然特別想念白溪。
不過才短短一天時間沒見，他就已經這麼想念她了，恨不得立刻長出一雙翅膀來飛到她身邊去。
白溪……白溪……白溪……
他喃喃的，一遍遍的念著，怎麼念怎麼覺得好聽，簡單別緻的兩個字，含在嘴裡有種濃的化不開的親暱感，他擡起手腕看了看，才七點鐘，正熱鬧的時候，不知道白溪現在在做什麼……
煙花放完，蘇太太站在樓下叫他：“少謙，還吃不吃年夜飯了？快點下樓。”
陽臺上擺放了許多盆栽，蘇少謙伸手摺了一朵麗格海棠，淡粉色的花瓣在指間微微轉動，想到一會兒就
能見到她了，抑鬱的心情忽然漸漸明朗了起來，又聽到蘇太太在樓下喊他，聲音裡已經帶了微微的祈求，他坐了起來：“這就下去。”
蘇太太似乎沒料到向來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兒子會突然妥協，明顯的有些開心，衝他招手：“快點快點，就等你了。”
傭人們準備好了晚餐就回家過年去了，家裡只剩下幾個常年住在蘇家的女傭跟門衛，也都聚到後院去吃晚餐了，蘇家的餐廳裡難得清淨了一些，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喝酒聊天。
蘇城闋爲了調節氣氛，特意把拍賣會上拍來的69年的羅曼尼康帝拿了出來，蘇少謙單手托腮：“爸，下血本了啊，不是說沒有了麼？酒窖裡我找了好幾次都沒找到……”
“就這一瓶了，當然要藏好，不然早被你小子揮霍光了。”
蘇城闋笑著，食指跟中指扣著酒杯底座由著他幫自己倒酒，蘇少謙又幫蘇太太倒了一杯，沉吟一聲，舉杯：“爸、媽，很感謝你們這麼多年對我的養育跟栽培，這些年，大大小小的禍我也闖了不少了，將來可能還會繼續闖禍，繼續惹你們生氣，不過，希望你們明白，你們是我心底最愛的親人，一輩子都是。”
蘇城闋跟太太互相對視了一眼，輕易的動對方眼中讀取了濃濃的詫異。
養育兒子這28年來，這是第一次，聽到他對他們說出這麼感性的話來，也是第一次，聽到他謝謝他們。
蘇城闋紅了眼眶，笑著點了點頭。
蘇太太的臉色卻一點點的陰沉了下去，如果這番話是在他認識白溪之前說出來的，那麼她聽到後一定會感動的哭出來，可是……
如果說那個女人對他的影響力已經到達這個地步了，想要拆散他們，就要費點力氣了……
***
一點鐘的時候，白溪還窩在沙發裡邊織圍巾邊看電視，除夕夜的晚上，各個臺幾乎都沒有什麼好看的電視，她開著，也只是爲了讓周圍有點聲音，不讓自己犯困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