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牀上,身上的衣衫也沒有變,甚至連一點破損的地方都沒有。
我從牀上爬起來,發現綁在腿上的忍具包不見了,回頭一看它就好好的擱在牀邊。
我閉上眼睛細細思索著,這個崖谷深不見底,難道我是掉在了半山腰?那也不對呀,這崖上峭壁那麼多,我的衣服怎麼會完好無損呢?我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想它了。
我睜開眼睛看了看這周圍,簡陋的屋子一覽無遺,窗臺上的那盆曇花開得略顯衰敗。救我的好心人啊!我是要辜負你了。
我心灰意冷的從忍具包裡拿出一支苦無抵向自己的脖子,閉上眼睛緩緩往裡扎。在我將要刺破喉嚨溢出鮮血的那一刻,一隻手握住了我手上的苦無,血從那個人的手心裡滲出來,沾到了我的脖子上,溫溫癢癢的。
我睜開眼睛卻沒有看那個人,平靜的說:“你救了我,但我不會感激你。沒有迪達拉我已經沒有活下去的意義了。請你放手!”
“你是要我殉你嗎?”我震驚的擡起頭看著這個人,沖天的金髮,鳥一般的眼瞳。迪達拉趁著我震驚的時候用力一抽,把我手上的苦無拔了下來扔在地上。
此時此刻的我百感交集,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要對他說。可是千言萬語涌到嘴邊,我只是帶著疑慮的叫了聲“迪達拉”就淚如泉涌撲到了他的懷裡。突然感到頭頂涼涼的,從他的懷中鑽出來的時候他抽開了環在我腰間的一隻手,又迅速放了下來。我擡起了頭看著他的眼睛,他的動作很快,但我還是看到了他眼角沒有擦淨的一點淚跡。
“浣溪,你知道嗎?這一年來我的夢中沒有一天不出現你,沒有你的這一年來我感到我的整個軀殼都是空的,這一年我過的就如同行屍走肉一般。但是我不敢自盡,我怕我的一點變動會讓我們在輪迴之道上再也見不到,我怕我們會印證‘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悲劇。我真不敢想象一年之後我居然還能再見到你,還能親耳聽到你說我在你心中位置。浣溪……”迪達拉的淚水潸然落下,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大男人哭什麼哭!”我伸出手替他拭淚,“你說一年是怎麼回事?你前腳跳下去我後腳就跟上來了呀。”
“不要奇怪!這兩個世界不是同一個世界。”屋子的中上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蓮花,“噗”的一聲煙霧散去後,蓮花上盤腿坐著一個看上去年過八旬的老人,手執白拂,看上去是個很和善的老人家。
“這位高人,不知是何人?還有您說的這個世界那個世界還有什麼不是同一個世界究竟是什麼意思?”我看著這個老人好像很強的樣子,不免心生敬意。
“本尊是死神。事情是這樣的,你們現在所處的這個世界和你們跳崖前所處的世界不是同一個世界,所以這裡的一年半載在那個世界只是幾分鐘甚至幾秒鐘的時間。還有,你們本應該是這個世界的冤家(情侶古稱冤家),我不小心把你們投生到那個世界去了。浣溪啊,對於你我更是失手了,居然把你投生到戰場上,若是你死在那裡了就麻煩了,就是到這個世界也活不下去,所以我就麻煩長門把你撫養大。長門他是輪迴之神,那個世界沒有合適的人擔任第一個命運之子,所以他就自己投生了。現在你們正好自盡,我就打這個機會把你們弄回來。好了,現在現在不亂套了,兩個世界都步入正軌了。”這位自稱是死神的老人很坦然的說。
“我們爲什麼要相信你?”我將信將疑的看著他,雖然他說的若是真的,那麼佩恩會收留我這麼扯的事就說得通了,還有我們爲什麼沒死,爲什麼迪達拉在這裡已經待了一年也說得通了,但是他說的這些實在有些扯淡。
“信不信隨你們。”老人不緊不慢的說。
“浣溪,沒想到我們這麼有緣啊!”迪達拉很高興的笑了。沒錯的話這是他一年來第一次笑。
“誰要跟你有緣啊!哼!”我把頭別過去。
“剛纔不是挺好的嗎?怎麼又調皮啦!”迪達拉撫上我的頭髮像哄小孩一樣的說。
我拍開他的手沒好氣的說:“剛纔神經失常,現在恢復正常。”
“浣溪啊,我說過,你們本是這個世界的冤家,不管你現在多排斥他,最後你們都是要在一起的,還是別鬧了,讓彼此都輕鬆一些吧。”老人勸解道。說完,“噗”的一聲,連人帶蓮花一起隨著煙霧不見了。
“看在老人家的面子上,不跟你計較了。”我沒有回頭,但是偷偷瞄了他幾眼。
迪達拉從後面環住我,臉上帶著難掩的笑靨。
“不過,我可沒有iris這般長得魚沉雁落,你不會嫌棄吧?”
“魚沉雁落不類卿,閉月羞花焉能及卿也!”
其實,我早就不想怪迪達拉了,只是在那個世界裡我和他的關係鬧得這麼僵,老人的話正好給了我們彼此一個臺階下,儘管很牽強,但在爛的臺階也總比沒有的好。
最後就給一個童話式的結局吧,男主角和女主角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