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的議事大帳之中,氣氛有些凝沉。
倒不是因爲昨天晚上對砂忍發(fā)動的突襲爲盡全功,最終拼了個兩敗俱傷的不滿。
即使沒有一舉擊潰砂忍,直接結(jié)束風之國的戰(zhàn)爭,但因爲葉倉的叛逃事件,砂忍的士氣已經(jīng)難以挽回,時間拖得越久,葉倉叛逃醞釀出來的傷害對砂忍來說越發(fā)明顯,對木葉來說就是以逸待勞。
真正讓氣氛凝固的卻是另有因由。
即便是白天,外面的陽光正是一天最好的時候,大帳之中依舊點著燭火,將偌大的空間照映的纖毫畢現(xiàn),不見絲毫影子。
大蛇丸高居首位,他面前的書案上擺著一張燙金的紅色帖子,上面筆走龍蛇的寫著大大一個喜字,分外奪目。
大蛇丸下首,宇智波富嶽與猿飛新之助分列左右坐在首位,順排下去分別是個個部分的主要負責人,以及目前在桔梗山戰(zhàn)場的家族成員代表。
這是一場人員齊備,很是隆重的議事。犬冢獠作爲大蛇丸的弟子,有幸位列其中,站在大蛇丸身後。
衆(zhòng)人的目光或多或少的都落在被大蛇丸仍在書案上的喜帖上,看著豔紅帖子上那個燙金的喜字,沒感覺到多少喜慶,心裡也沒有多少祝福,更多的是感覺到了一種嘲諷跟挑釁。
嚴肅隆重的會議上,憑藉裙帶關(guān)係有幸參與,犬冢獠在這份凝沉中沒有造次,只是盯著桌子上的那張喜帖,目光古怪又很是感慨的樣子。
真是想不到,砂忍居然會用這樣的方式來應(yīng)對葉倉叛逃帶來的影響呢。
而且這纔是第二天而已,就想到了這麼一個叫人不得不拍案叫絕的方法,真是了不得。
如果從昨天半夜結(jié)束的戰(zhàn)鬥來算,這時間還沒有過去一天呢,一張喜帖就把自己的劣勢抹平了,順便還把木葉的如意算盤狠狠打翻在地。
果然,真實的世界上,蠢貨總是不多的。
看著喜慶,卻對木葉來說形如挑釁的喜帖,犬冢獠心底暗自喟嘆的同時,怎麼說呢,有些佩服吧。
一件事情如果形成了對自己不利的輿論,沒有辦法解釋的時候應(yīng)該怎麼辦?
當然是重新創(chuàng)造一個對自己有利的,更加轟動的話題啊!
葉倉是砂忍官方承認並大力傳頌的英雄,她的叛逃對砂忍士氣的打擊是毀滅性的。
而且這其中的真相還不能明說,砂忍的高層本來就理虧在先,葉倉自己不宣揚就很好了,他們根本就無從解釋。
本來如果昨天能將木葉一網(wǎng)打盡,用一場大勝來掩蓋過葉倉的叛逃影響是最好的,只可惜因爲犬冢獠的攪局,大蛇丸的爆發(fā)沒能成功。
於是就只能眼睜睜看著葉倉叛逃事件醞釀發(fā)酵,推動砂忍的形式向不可挽回的深淵滑落。
然鵝,峰迴路轉(zhuǎn)的奇峰突起就是這麼叫人措手不及。
本來等著坐享其成,看砂忍自己玩死自己,就連昨夜損失慘重的大戰(zhàn)也不那麼放在心上,卻因爲今天早上砂忍送來的這份請?zhí)械暮眯那楦赌救~的形式都蕩然無存。
想到作爲使者前來遞送請?zhí)鸟R基,離開時最後投來的憤恨中滿是挑釁的目光,犬冢獠不得不承認,耍了一手好太極推手的砂忍有得意的資本。
風影羅砂跟加流羅的戰(zhàn)場婚禮,這真心得說一聲服。
這操作,到底是怎麼想出來的?誰想出來的?怎麼一個騷氣能形容得了。
就一張請?zhí)眩桶阉L來雨去,在河之國奔波,費盡口舌跟心思的籌謀輕描淡寫的抹掉了。
於此同時,還力挽狂瀾,將砂忍因爲葉倉叛逃趨於崩潰的士氣重新拔高。
妹的,這纔是真正的犧牲小我,幸福大我的正確操作方式啊。根本就數(shù)不清一石幾鳥了好吧。
反正,讓砂忍這麼弄了一出之後,木葉之前的作爲算是都成了過眼雲(yún)煙,註定付諸東流了。
兩邊心氣,士氣,肯定又重新回到了同一水平上。
戰(zhàn)爭這玩意,在實力相差不大的情況下,打的就是個士氣強弱。
眼下大好局勢,毀於一旦。
縱然是蛇叔,這時候恐怕也是忍不住想要破口大罵一聲媽賣批吧。
如果蛇叔會的話。
對於自己一番辛苦都做了無用功,犬冢獠到是看的開,沒什麼不甘。
事情到了現(xiàn)在這境況,也不是他能插手的了。今天來也只是重在參與,帶著眼睛耳朵就好,嘴巴還是老老實實閉上吧。
看大佬們撕逼就行。
“都說說,怎麼辦?”
蛇叔拿起燙金的喜帖,往桌上一扔,蛇瞳環(huán)掃而過,無形的銳利斬破了凝固氛圍。
“哼,這是什麼請?zhí)铱捶置骶褪墙o我們的戰(zhàn)書。這是挑釁,決不能讓羅砂把這場婚禮辦下來。大蛇丸大人下令吧,讓我去毀了他!”
蛇叔話聲剛落,就有個臉上畫著油彩的粗豪中年人拍案而起,一通義憤填膺的嚷嚷。
看著那個站起來,一臉怒容的中年人,犬冢獠有點想捂臉。
這傢伙他認識,叫犬冢毅,跟波風水門的隊友犬冢鄂能扯上點關(guān)係,論血緣的話,算是犬冢鄂的遠房表弟。犬冢一族有數(shù)的高手,精英上忍,是風之國戰(zhàn)場的犬冢一族代表,並且同時負責著偵查方面的事務(wù)。
犬冢毅這人,硬實力方面都說得過去,否則也輪不到他作爲犬冢一族的代表,不過就是腦子有點不好使。
犬冢一族的野性,在犬冢毅身上發(fā)育的非常良好。
典型的生死看淡,不服就幹型人物。
在坐的誰還看不出來這份請?zhí)置骶褪巧叭痰膽?zhàn)書跟挑釁啊,人家敢光明長大的送過來,就不怕你去搗亂好不好撒。
何況你這一去,無論成功與否,都只會讓砂忍更加同仇敵愾,給自己增加難度好不好。
腦子是個好東西,但有些人他天生就是沒有。
身爲犬冢一族,犬冢獠真的不想看犬冢毅在這種重要的會議上刷新智商。
太尷尬了有木有。
蛇叔不置可否的沒有理會叫囂的犬冢毅,不經(jīng)意的瞥了一眼一臉囧像,欲言又止的犬冢獠,不說話,繼續(xù)等待有建議性的發(fā)言。
然鵝,砂忍的這一手耍的太漂亮也太突然,一時之間,衆(zhòng)人也沒有什麼好的破解辦法,於是就看著犬冢毅白癡一樣愈發(fā)昂頭得意,氣氛尷尬的僵在那裡。
“暫時先放一下吧。事情太突然,一時半會大家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不過個人認爲,既然砂忍敢發(fā)請?zhí)^來,不管是戰(zhàn)書還是挑釁也好,我們必須得去。不然可就叫砂忍小看了我們木葉啦。”
眼看著犬冢毅的腦袋都快昂到天上去了,氣氛又重新有凝固起來的苗頭,以智慧傳名的奈良一族代表不得不出聲緩和,先做了個必要的強硬表態(tài)。
奈良代表說完,蛇叔微微頷首,無視有點急起來的犬冢毅,目光掃過,見一個兩個或是愁眉苦臉,或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確實一時半會都拿不出什麼切實可行的主意,便重新拿起書案上的喜帖一扔,道:“就先到這裡。先去處理戰(zhàn)後的事情吧。帖子上說,明天才開始婚禮,我們還有點時間。”
蛇叔發(fā)話,昨晚大戰(zhàn)之後的確實也是還有甚多事情需要處理,在座的衆(zhòng)人便紛紛起身告辭。
看著被奈良代表拖著,躍躍欲試不甘心,還想要說點什麼的犬冢毅最後一塊出去,犬冢獠也是有點服氣了。
犬冢琢磨身爲一族之長,估計真的很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