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仙人的話，讓成竹在胸的水木也不由得一愣。
“重複，你是指什麼……”
話還沒說完，水木突然若有所悟。
“避難所，你是指的這個？”
“當然，要不然我跟你說這個幹什麼？”
白蛇仙人似乎對剛纔落入下風有些耿耿於懷，更喜歡看水木迷惑不解的樣子。
“我的準備多餘？那就是說，六道仙人早就準備好了人類能夠延續下去的庇護之地？”
“想知道？拿出你的籌碼，說不定我會告訴你。”
“是嘛！”
水木沒有理會洋洋得意的白蛇仙人，而是低頭沉思了一會之後，搖搖頭。
“不需要，我已經知道了。”
“呃……”
還想著繼續和水木討教還價的白蛇仙人卡到嘴邊的話也不由得嚥了回去。
“既然沒事了，我們接著打……”
說著的水木，再次揮舞著熔巖巨拳上前。
“等等，你怎麼可能知道？忍界除了經歷過當年的事情的生命，絕對不可能有知情者。是不是從妙木山那裡知道的？你別騙我……”
“所以，你們的格局，也只配在這裡茍延殘喘了。”
重拳打在白蛇仙人的脖頸處，入手的滑膩之感，讓力量被卸去了大半，剩下的也只是讓白蛇仙人頭顱稍微晃動了一下。
“如果你堅持要打下去也無妨，但以我們的實力，可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分出勝負了，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好好聊聊更有價值！”
“喔？這可和先前硬氣的態度不一致啊，將龍地洞攪得一團糟，不會記恨我麼？”
“這算什麼？”
白蛇仙人一哂。
“龍地洞比你想象中要大多了，這裡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沒多大影響！”
“還真是豁達，趨利避害的狡詐感十足，不愧是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怪物。”
“怪物？”
白蛇仙人不屑地一笑。
“你比我更像是怪物吧，只不過你的本體比我更像是人類而已！”
“也許吧！”
水木也不想饒舌太多。
“如你所願，展示實力，也是能夠讓雙方耐心好好談一談的基礎！”
“既然這樣，我們結盟吧！”
白蛇仙人長舒了一口氣。
“龍地洞是我族最後的棲身之地，如果沒有一個強有力的支點，喪失了對忍界的影響力，會讓我很爲難的。”
“結盟就不必了，我對你們沒興趣，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確認一下自己的猜測而已。”
“猜測？還真是讓人不快的說辭，剛纔你說知道了六道仙人的佈置，也是猜測的吧？”
水木點點頭：
“差不多，不過估計不會錯了，畢竟忍界也只有這麼大！”
“是啊，忍界只有這麼大！”
白蛇仙人似乎頗有感觸地嘆了一口氣。
“你也猜到了吧，以前的忍界……我還是叫他忍界吧……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可惜，那樣的壯麗景象一去不復返了。”
“人一旦開始回憶過去，不是老了，就是現在過得不好！用在你身上也一樣合適，而且……”
水木瞥了一眼白蛇仙人。
“你兩樣好像都佔全了。”
“哈哈哈……小子，你還真敢說！不過，龍地洞確實是垂垂老矣，象徵著重生與復甦的吾之一族，居然會如此無力，只能默默地隨波逐流，等著審判的那一天到來。”
也許曾經的通靈蛇一族萬分強大，但現在也只是貌似尊崇，但並無多少實質影響力的邊緣勢力。
忍界的力量層次不斷跌落，能夠活下來的上古種族，都已經是相當難得了。
龍地洞的通靈蛇，至少現在看起來，還沒有什麼覆滅的危急。
如果人類也落到這個境地，能不能比它們做得更好都說不準。
如果不是六道仙人，可能一千多年前，人類就沒有資格享受萬物之靈的權柄了。
“雖然不知道你到底知道多少，不過，對你居然知道我剛剛說的話的意思，看來我低估你了。隻言片語就能推測出一些東西，而且深信不疑，你的智慧和掌握的情報應該非同小可，這樣來說，和你交易也算是好事，應該不會沒有用處。”
“你能這麼想最好。”
“那麼，你首先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發現了什麼？”
“這也算是交易的一部分？”
水木理所當然地反問。
“混賬……”
剛剛還誇獎對方的白蛇仙人頓時被氣得不輕。
“你是在我的提醒下，你纔有所發現的吧，難道你就不應該和我共享信息嗎？這裡面也有我的一部分吧，說不定你知道的，早就是我知道的，只不過互相印證一下而已。”
“好吧，算你說的有些道理！”
猶豫了一會的水木還是點點頭。
“那我就直截了當的說了，六道仙人最後的退路，就是天上那幾乎每晚都見得到的月亮吧！”
聽完水木的解釋，白蛇仙人蛇瞳瞪大：
“真的被你猜中了，還真是了不起的傢伙。”
這可不是靠聰明才智就能輕而易舉地瞭解的絕密。
忍界幾乎所有的生物都司空見慣的自然現象，在活了超過一千年的生物眼中可不是這樣。
在六道仙人使用最強的封印術——神·地爆天星之前，忍界是沒有月亮的。
這個思維的盲點，讓忍界的人類根本就不會注意到天上的月亮上有什麼蹊蹺。
這就像是愛因斯坦如果沒有受到基礎的教育，哪怕再聰明，不要說智商兩百，再翻一倍也提不出相對論。
沒有必要的前提，後續就沒有出現的可能了。
更何況，忍界的人類連六道仙人和十尾存在的傳說是不是真的都不能確認。
也只是近些年，才漸漸地明白，那些似是而非的神話，並不是空穴來風。
“即使你誇獎，我也不會給你什麼好處！”
水木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對別人來說，可能無從想象，但已經知道了這麼多的水木，怎麼可能發現不了？
以前只是沒有往這方面思考而已。
如果一定要給人類建立一個忍界破滅之後的避難所，也只有六道仙人才能獨立做得到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