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五師看著依舊謙遜不已的學生，心中更加感慨，不禁調侃道：“你啊，總是這麼處變不驚的，真不知道什麼樣的成就，才能讓你覺得滿意?！?
“比起個人的成就，國家的成就更讓我自豪。”李暮笑了笑道。
這句話聽著有些像是場面話。
但錢五師卻知道，這是李暮真心實意的想法。
他笑道：“那我就等著那一天了。”
……
兩人閒聊片刻。
李暮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轉身回到書房，將自己完成的自動化制導地空D彈的研製方案，交給了錢五師。
後者看著足足有著五六百張，基本新華字典厚度的稿紙，詫異道：“你這個畢業論文，可有點太大了吧！”
平常的博士畢業論文，頂多也就幾萬言。
這怕不是直接搞了一份詳細的研究計劃，厚得都快比他們對地空D彈的所有研究報告加起來一樣了。
“最近在航空院那邊學習了一下，有了更多的想法，還請老師斧正。”李暮謙遜道。
錢五師聽完，哭笑不得，連忙道：
“伱這份論文，我一個人想要看完恐怕要花上幾天幾夜的功夫?！?
“這樣吧，我把他拿去京科大那邊，讓趙中耀主任組織人手，和我一起進行審閱。”
“一旦通過，你就可以畢業了?！?
“其實畢業倒是次要的，主要是我覺得這份方案已經沒有太多的完善空間，想要試試能不能把它搞出來?！崩钅盒α诵Φ?。
博士而已。
哪怕是新夏國第一位博士，他也並不是很在乎。
他不需要任何的學位來拔高自己的的地位。
甚至畢業對他來說還可能是件麻煩事。
聞言，錢五師笑道：
“可不能這麼想，不知道有多少人盼著你畢業呢?！?
“到時候，你可又要成了快香餑餑了?！?
“到時候我們京科大想要請你去搞講座，可能都難嘍?！?
他這話可不是開玩笑。
別看現在各大高校對李暮不冷不熱的，那是因爲他自己太忙，根本找不到機會接觸。
再加上他還沒有畢業，沒辦法在學校裡擔任職位而已。
一旦他完成答辯順利畢業。
錢五師敢保證，當天五道口技術學院、京大、京科大這些高校的校長們，便會提著禮品登門拜訪。
“哪有那麼誇張，而且我其實也不想開什麼講座，之前幾次完全是趕巧了，沒辦法才硬著頭皮上的?！崩钅簾o奈道。
他就知道，搞講座這個口子一開，遲早有兜不住的時候。
錢五師笑道：
“你這個覺悟可還有待提高啊，開講座可不爲了自己，而是爲了向學生們傳遞正確的科學知識和理念?！?
“你是不知道，你在全國有多受歡迎?！?
“即便是在九全那邊，我都能看到不少研究人員，手邊捧著第一版的《軟件工程》，看你寫的文章，連我也會時不時忍不住翻閱。”
這番話，讓李暮一時啞然。
見他面露驚訝之色。
錢五師解釋道：“在計算機和軟件工程對航空航天的應用上，你的理解無疑已經超越了整個時代，值得所有人去學習！”
……
在拿到李暮的畢業論文後。
錢五師並未待得太久。
便拿著厚厚的稿紙，趕往京科大。
到了學校後，他立刻找到教導處的主任章懷民，讓他組織人手對畢業論文進行審閱。
不料後者聽完之後，直接一個電話，打到了國科院。
接到電話的郭默，當即讓章懷民抓緊時間組織專家和教授進行審閱的同時，一個電話打到上面：
“對，對，李暮，他的畢業論文已經完成了?！?
“是關於自動化制導地空D彈的，聽錢五師教授說，完成度很高，研製成功的希望非常大?！?
“什麼，您要親自來，還有軍方的同志也要來……”
……
隨著郭默的一個電話。
一時之間，所有的目光，都匯聚再來京科大這邊。
學界的一些大佬，都準備出席李暮的答辯的當天到場觀看。
倒不是真的去聽答辯。
只是平時李暮神龍見首不見尾，很多專家和教授，想要和李暮學習和交流一番，都沒有機會。
此時好不容易能夠逮到人，當人不能放過。
而上面的批示速度也很快。
錢五師當天上交的材料。
下午，在家中和王婭看著電視的李暮，便受到了郭默打來的電話：“明天上午8點，京科大，你準備準備，過來答辯?！?
“這麼快？”聽到這個消息的李暮不由愣了楞。
郭默笑道：
“只有你1個人，可不快嗎?！?
“反正以你的水平，通過答辯也是輕輕鬆鬆的事情，用不著準備什麼，人來就行。”
“對了，到時候會有不少學界的人出席，估計都是來找你求教的，這個你還是要做做準備?！?
他其實還有句話沒說。
夏國的博士學位，本來便是爲李暮專門設立的，能不快嗎。
不過這話聽著有點像是在搞特殊，所以他沒有說出來。
“我明天就沒假了，要不推後幾天？”李暮想了想道。
這確實讓他有些猝不及防。
當天提交論文，第二天便開始激情答辯，這是什麼魔鬼進度。
郭默道：
“假已經幫你請好了，兩天時間，你過來就行?！?
“至於推後，是萬萬不行的?！?
“這次來的不僅有學界的一些知名專家何教授，秦雲也會帶著軍方的同志過來?！?
他說完後。
李暮便知道沒辦法拒絕了。
讓軍方頂尖指揮官——秦云爲他協調時間？
他覺得自己還沒這個臉。
“那好，明天我去答辯?！崩钅赫f完這句話後，掛斷電話，坐回沙發，長嘆一口氣。
一旁的王婭看見他的這幅樣子，不解道：“怎麼了，不就是一場答辯嗎？”
“答辯倒是簡單，問題是，去的人不是去聽答辯的?。 崩钅焊锌馈?
那幫人是衝答辯去的嗎，明顯是饞他這個人??！
……
次日，早。
李暮洗漱鍛鍊完後。
便早早地來到京科大的校園。
故地重遊，校園中的梧桐樹依舊繁茂蔥鬱，沒有太多的變化。
畢竟其實也沒過多久的時間。
正感慨著，身後忽然有人叫道：“李顧問？”
語氣滿含驚喜。
李暮聞聲回頭，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五十多歲的老教授：“您是？”
“老夫周沛元，在國家科學技術協會工作。我對李顧問您可是久仰大名了，可惜一直無緣得見，今天總算見到了！”老教授笑呵呵道。
李暮的大名，在整個學界，可謂是如雷貫耳。
誰不知道，夏國出了個橫跨多個領域，且成果豐碩的天才科學家。
聽到名字，李暮反應過來，道：“原來是周老啊，幸會幸會，您過譽了，能見到您，纔是我的榮幸?！?
周沛元，夏國的學部委員之一。
一生在物理學基礎理論上成就顯著，發展了愛因斯坦廣義相對論中的因理論和流體力學中的湍流理論，奠定了湍流模式理論的基礎。
就在周沛元笑著準備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
又一道聲音忽然響起：“哈哈，老周，你這可不地道，怎麼還偷偷一個人見李顧問呢。”
定睛一看，是華羅耕和另一個不認識的老教授。
但能和其站在一起的，至少也是學部委員級別的。
果然，緊接著，華羅耕邊和李暮介紹道：“這是茅以生教授，我國的土木工程學家、橋樑專家、工程教育家。”
“茅老，幸會，幸會?！崩钅哼B忙上前問好。
夏國的每一個學部委員，可謂都是學界泰山北斗一般的人物。
別看著這位在後世沒什麼名氣，但成就同樣不低。
主持國家鐵道科學研究院工作30餘年，爲鐵道科學技術進步作出了卓越的貢獻，而且是土力學學科在工程中應用的開拓者。
一生成就，亦是碩果累累。
茅以生笑道：
“幸會，李顧問，久仰大名！”
“您搞出的CAD，可是幫了我們的大忙??！”
“以後有機會，一定要來我們鐵道研究院指導一番，我們全所上下，熱烈歡迎！”
他的眼神中滿是感激。
CAD的出現，對於任何工程類的研究項目，都是革命性。
以前他們鐵道研究院設計橋樑的圖紙，往往需要花費幾個月的功夫，才能夠完全定稿。
但有了CAD之後，這個時間被直接縮短到1個月。
這對於夏國鐵道、橋樑等事業的發展，影響無疑是極爲巨大的。
想要富，先修路。
只有把交通搞好了，夏國的經濟，才能夠真正地發展起來。
“謝謝茅老您的肯定，有機會我一定去拜訪。”李暮笑著答覆。
只不過他以爲的場面話，茅以生卻當了真，直接道：“好，那我們全所上下，就等著您來的那一天?！?
“哎哎，可不能厚此薄彼啊，李顧問，您都去了鐵道研究所，沒道理不來我們數學研究所看看。”華羅耕笑著打趣道。
大家的心思，其實各自都很明白。
李暮天賦那麼強，學什麼成什麼。
要是能挖到自己的研究所，簡直就是天大的好事。
……
幾人正說著話，甬道的盡頭又走過來幾爲老教授。
蘇部清、李似光、曹本息……
各個都是學界鼎鼎有名的大佬，即便不是學部委員，也是各自領域獨領風騷的領袖人物。
得到他們任何一個人的關注，可以說都是祖墳冒了青煙。
但李暮只覺得臉笑得有點僵硬。
都是老前輩，客客氣氣地和他打招呼，還變著花樣地誇他，總不能冷臉相待。
可一個可以，十幾個，臉都有點快笑抽抽了。
而且這麼多大佬聚集，很快引起了學校內學生們的關注。
雖然是周天，但還是有不少學生們在校園中學習。
沒一會兒的功夫，便過來了許多人。
李暮見狀，正想開口打斷衆人的花式誇誇。
便聽到身後傳來郭默的聲音：“各位專家教授，在這裡說話不太方便，我看大家還是跟著我一起去我們學校的大會議室吧?！?
聽到這話。
衆人的注意力，才從李暮的身上移開，道：
“對對，在這兒站著算怎麼回事，走，去大會議室?！?
“見到李顧問，我們都高興壞了，居然忘了這事。”
“來來，大家讓李顧問先走?！?
……
在誰先打頭的問題上，衆人又糾結了一番。
只要是放在後面大家都不太放心。
萬一有人偷偷摸摸地和李暮牽上線搭上橋，把人直接給拐走可怎麼辦。
“不至於，不至於啊！”被擠到前面的李暮，滿臉的生無可戀。
在一衆學部委員和學界大佬裡面站C位，屬實是有點坐牢的感覺了。
儘管十分不願。
最後李暮還是被衆人簇擁著來到大會議室。
看到他，坐在裡面的幾十位專家教授們頓時眼睛一亮，紛紛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將他團團圍?。?
“李顧問，久仰，我是趙華廣，精密儀器研究所……”
“我叫杜雷，化學研究所的所長……”
“我是材料研究所的，李顧問，我們見過，待會兒您答完辯，有空吃頓便飯嗎？”
……
這些人裡面。
有一些李暮見過，有一些則是第一次見面。
但顯而易見。
他們都有著一個共同的目的——搶人。
蜂擁而上的架勢，讓他甚至擔心會不會被直接打暈帶走。
就在他面對衆人左支右絀的時候，大會議室的廣播中，傳來郭默的聲音，“咳咳，大家先安靜安靜，今天是李暮同志的答辯會，有什麼事情，稍後再談也不遲。”
這句話讓熱情的衆人稍稍冷靜了幾分。
雖然依舊圍在李暮的身邊不肯散去。
但至少沒有再擠來擠去，恨不得一把將人直接拉走了。
……
隨後。
在秦雲帶著軍方的同志到場後。
大會議室內的衆人，才慢慢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李暮走上臺，開始答辯。
首先，介紹自己設計的自動化制導地空D彈：
“在這款地空D彈的設計上，運用了國內目前最先進的半導體技術和計算機技術?！?
“其自動制導的軟件設計，能夠精準地鎖定打擊的目標，誤差不會超過10米。”
“它的響應速度極快，在發現目標的3分鐘內便可出擊，而且不依賴地面的引導便能夠讓D彈飛向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