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洛特神清氣爽醒來，衣架上不吭不響多了兩套衣服。

一套寬鬆的運(yùn)動服，普通人的服飾。

一套黑色緊身女巫長袍，這是爲(wèi)葉奈法準(zhǔn)備的。

衣服並不難穿。

傑洛特穿好內(nèi)衣，把運(yùn)動服套上，伸展拳腳，面料貼身、但一點都不刺激皮膚，比最精細(xì)的小羊羔絨都更舒服。

他悄悄走出屋子，把門輕輕關(guān)上，環(huán)顧四周。

城堡很大。

但自己該去哪？哈利昨晚說過，他住在塔樓，那自己.

他都還沒來得及把思路落實，眼前地板忽然一亮，閃爍出一道小小的箭頭，指明方向。

傑洛特順著箭頭走，走下大樓梯，繞過一些突然出現(xiàn)、突然消失的區(qū)域，又踩過幾個帶著人漂浮走動的樓梯，終於從這複雜的內(nèi)部走出來，到一樓禮堂。

他推門進(jìn)去。

禮堂裡擺放著四張長桌，哈利坐在其中一張上，朝他擺著手。

“哈利，你真的很早。”傑洛特走過去，面前立馬出現(xiàn)一個盤子，和一個空杯。

“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將近八點。”哈利擡起手腕，給他看一眼時間，時針幾乎停在“VIII”上，分鐘離“XII”也只有幾個小刻度的距離，“看來昨天度過很愉快的一晚？”

傑洛特看著盤子，又看看哈利盤子裡的食物，嘗試低聲開口：“一份紅酒燉牛肉。”

盤子裡立馬出現(xiàn)汁水充裕、飽滿大塊的牛肉。

香氣撲鼻。

他熟練地拿起刀叉：“你手上的那個能精準(zhǔn)記錄時間？”

“赫敏送的。”哈利點頭，“能精確到秒。”

傑洛特把牛肉吞進(jìn)去：“我覺得我也需要一塊，這東西怎麼弄來？”

“待會我給你準(zhǔn)備一塊。”哈利言簡意賅。

傑洛特就要開口。

哈利繼續(xù)說下去：“傑洛特，我現(xiàn)在很有錢，能讓維瑟米爾的一輩子不用接委託，順帶按他想的那樣，把凱爾莫罕好好修繕一遍，能在那裡舒舒服服地生活。”

“甚至魔藥、武器、甲冑，都能隨時更新。”

傑洛特驚訝：“你現(xiàn)在有錢到這種程度？”

修繕凱爾莫罕花不了多少錢，只是費(fèi)事。

不接委託、舒舒服服過一輩子生活，也花不了太多的錢。

可魔藥、武器、甲冑這些東西能隨時更新，是真的有錢，哪怕一些小貴族都不敢放下海口，說供養(yǎng)維瑟米爾一輩子——那是個歲數(shù)很大，幾乎比一些國家年齡都大的長者。

“比你想的還有錢。”哈利點頭，“波特家活在整個魔法世界巫師們的腦袋上，那可是源源不斷的收入。”

傑洛特又吞下一塊牛肉：“怪不得你給我的那副甲冑會那樣，雖然還挺好用，但多久沒保養(yǎng)了？”

“它的味道就那樣。”哈利把自己最後一點食物吃完，“用巨怪皮做的，如果你見到過那種生物，就很能理解了。”

傑洛特?fù)u頭：“總感覺不像什麼好事。”

哈利擡頭，看向門口：“哦，來了。”

傑洛特跟著看去，他輕聲：“很危險的人。”

他們隔著門，聽到門外急促的腳步聲，還有那如蛇一般的氣息。

哐當(dāng)——門被推開。

斯內(nèi)普走進(jìn)來：“波特，你.”

他注意到禮堂裡，坐在哈利對面，和他擁有一雙一模一樣眼睛的男人。

“介紹一下，這位是傑洛特。”哈利站起來，換到赫奇帕奇長桌坐下，一揮魔杖，把傑洛特的盤子拎過來，“我很信任的人，和你一樣，值得我把性命託付。”

“這位是西弗勒斯·斯內(nèi)普，一位偉大的魔藥大師。”哈利轉(zhuǎn)過頭，“我很信任他。”

“你好。”傑洛特和他打著招呼。

第一眼，他對斯內(nèi)普的感官並不是很好，寬鬆袍子、油膩的頭髮、還有那死氣沉沉的雙眼，以及身上縈繞著的邪惡又危險的氣息。

斯內(nèi)普也同樣，甚至他對傑洛特只有滿滿的不喜歡。

尤其是那一雙琥珀色、豎瞳的雙眼。

“又一個波特？”斯內(nèi)普低聲。

哈利搖頭：“傑洛特就是傑洛特，和波特?zé)o關(guān)，至於眼睛是很複雜的事，我可以慢慢和你解釋。”

斯內(nèi)普坐下，面前出現(xiàn)盤子。

他的胃口沒兩位獵魔人那麼好，只要了一些青豆和土豆：“待會鄧布利多辦公室見，有些事.”

“小巴蒂·克勞奇給你來信了？”哈利問他。

斯內(nèi)普動作一頓，看一眼傑洛特：“波特，有時候並不是有同樣眼睛的人就值得信任。”

“我和傑洛特同生共死過很多回。”哈利搖頭，“可以這麼說，他就是我的父親。”

傑洛特輕輕一笑，微微點頭。

怪不得。

斯內(nèi)普恍然。

怪不得自己第一眼就那麼不喜歡這個人。

“你對布萊克那傢伙都沒這麼尊敬。”斯內(nèi)普冷笑一聲。

“我對教父和傑洛特的愛是同樣的。”哈利反駁，“讓教父知道你這麼評價，一定會很傷心。”

他稍微停頓下：“當(dāng)然，我親愛的西弗勒斯，我對你的愛也同樣。”

斯內(nèi)普一點盤子：“我在吃飯，不要說這麼讓人反胃的話。”

“昨天晚上，小巴蒂·克勞奇給我來信，說需要我的幫忙，調(diào)配一些魔藥，順便讓我在霍格沃茨找一些資料，和狂獵有關(guān)。”

“地址呢？”哈利問他。

斯內(nèi)普搖頭：“克勞奇幾乎和黑魔王一樣狡猾，沒有暴露地址，我嘗試用魔法追蹤，但沒成功。”

“你沒成功？”哈利有些驚訝。

斯內(nèi)普強(qiáng)調(diào)：“是沒成功，不是失敗，距離太遠(yuǎn)，魔法無法生效。”

“待會見到鄧布利多再好好說這件事。”哈利爲(wèi)自己續(xù)上一杯水，“昨天我給你的信看了？”

“你現(xiàn)在才六年級。”斯內(nèi)普看他一眼，“生育這種事，你想的有些太早，至少等畢業(yè)後。”

哈利搖頭：“不是我。”

斯內(nèi)普看傑洛特一眼，猶豫下，從口袋裡掏出一瓶魔藥：“鹿血藥劑，可以應(yīng)急，但這種問題最好去聖芒戈，有一些魔法很容易就會解決這些問題。”

“親愛的先生，我在那方面很愉快，不需要這些東西助力。”傑洛特把魔藥收起來。

哈利開口解釋：“是其他方面的問題。”

“待會等龐弗雷夫人也過來後，我們再好好說說。”

斯內(nèi)普安靜吃飯。

哈利往分院帽裡一摸，取出來一樣?xùn)|西，放在桌上：“說起在阿瓦隆的收穫，我弄到這個東西。”

金燦燦的蘋果，在桌上綻放微弱光芒。

“金蘋果？”斯內(nèi)普輕輕嗅動鼻子，那股濃郁的蘋果清香，讓他整個人都清醒好幾分，“傳說中的那個？”

哈利點頭。

“想把它做成魔藥？”斯內(nèi)普沒有碰它，“你應(yīng)該交給斯普勞特，也許她還能種出來。”

哈利搖搖頭：“它的力量在消散，很緩慢，但和昨天相比，已經(jīng)消散將近百分之一。”

“有沒有什麼辦法保存它？”

說著，他又從分院帽裡取出一隻瓶子，裡面裝著乳白液體，散著黯淡光芒。

“這是金蘋果樹的樹汁。”

“情況比金蘋果還糟糕，幾乎快散逸三分之一的魔力。”

“如果沒法保存，就儘快做成魔藥。”

斯內(nèi)普陰陽怪氣：“波特教授現(xiàn)在開始給我佈置作業(yè)了嗎？”

“我手裡保留一份。”哈利搖頭，“萬一我失敗，還有斯內(nèi)普大師保底。”

斯內(nèi)普哼一聲，沒有說話，一揮魔杖，把金蘋果和樹汁收起來。

“我們在阿瓦隆用的雷霆藥劑，就是出自斯內(nèi)普大師之手。”哈利對傑洛特介紹起來，“很多材料這沒有，都是他一點點改進(jìn)出來的。”

傑洛特眼神立馬變得尊敬。

熬製魔藥不算困難，可調(diào)整魔藥配方就太困難了。

斯內(nèi)普瞇起眼，注意到哈利話裡的那個單詞“這兒”。

葉奈法也很快起牀，和傑洛特一樣，她也受到家養(yǎng)小精靈的指引，來到禮堂吃飯。

“那位鄧布利多先生呢？”等最後一塊鬆餅塞進(jìn)嘴裡，葉奈法探頭。

“來了。”哈利輕聲。

一道火焰在他們面前展露。

鄧布利多拉著一個人出現(xiàn)：“我去接了一下波比。”

“哈利的事，斯內(nèi)普先生知道，這位女士知道嗎？”葉奈法毫不客氣，開口發(fā)問。

鄧布利多搖頭。

葉奈法一擺手：“那這位女士先出去一下，我們先討論哈利的事？”

“龐弗雷夫人值得信任。”哈利輕聲，“只是在此之前，鄧布利多怕他們擔(dān)心我，才一直沒說。”

“不過和我額頭裡的東西相比，先讓龐弗雷夫人給你檢查一下身體。”

葉奈法皺起眉：“哈利，我這樣已經(jīng)好幾十年。”

“我也一樣。”哈利打斷她的話。

“葉，聽哈利的。”傑洛特開口，“他可是很可靠的人。”

葉奈法輕笑一聲：“至少比你可靠一些。”

傑洛特?zé)o奈搖搖頭。

至少

這樣葉奈法算是答應(yīng)下來了。

龐弗雷夫人深吸口氣，一揮魔杖，變出一張牀：“這位女士，現(xiàn)在請你躺上去。”

葉奈法按照她的指示行動。

龐弗雷夫人輕輕一揮魔杖，一道魔咒落到她身上，很快，她的眉毛就擰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