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子的聲音有些激動,大聲在電話裡說道,“銳哥,那邊老張打電話來了,說已經(jīng)騙到了姜順發(fā),他說一個小時後就到車場。咱去埋伏上嗎?”
“不錯,老張還算辦件正事,你去吧!帶上弟兄們,好好收拾收拾姜順發(fā)這個畜生。給濤子報仇!也給你自己報仇!”
張銳一邊挪動著腰身,一邊安排道,“我這邊有事脫不開身,你們自己看著辦!辦好了,都有賞,要是讓姜順發(fā)給我跑了,我踹死你們。”
“行!你放心,銳哥。保證收拾的姜順發(fā)磕頭求饒。”
亮子在糖果KTV就是被姜順發(fā)打的,現(xiàn)在還有點後遺癥,他想報仇不是一天兩天了,雖然銳哥替他掃了姜順發(fā)的公司,報了仇,但這種讓自己恨到骨子裡的仇恨,還是由自己來解決比較合適。
姜順發(fā)!等著吧!今就讓你嚐嚐你亮爺?shù)膮柡Γ?
“行了,先掛了,有結(jié)果了給我來個電話。”
張銳說著便將電話掛了。
李亮還想問問要不要給姜順發(fā)再要點罰金,但電話掛了,忍不住自語道,“那我自己看著辦了。”
李亮因爲接連受傷,好久沒有在江湖上露臉了,今天銳哥給他這麼個機會,他必須打出響來,他李亮這名好歹也算在渤海小混混界有幾分名氣,今天必須把名譽討回來,狗日的姜順發(fā),搞死你。
呼!
將手機仍到一邊,張銳繼續(xù)努力衝刺著,身下的夏雨早已被攪的粗氣連連,滿頭大汗,她從未體會過這樣的感覺,今天張銳把她佔有,她不後悔。
良久,牀被推動的吱吱作響,而恍惚間,張銳似是聽到了屋外有聲叩門聲,難道老媽回來了?
噗!
張銳俯下身子,輕輕的挪動著身子,貼到夏雨耳邊輕聲說道,“我媽可能回來了。咱......”
“啊!”
夏雨一聽這話,驚了一跳,抽身一動,直接就從張銳身下挪了出來!
而張銳跌到一側(cè),下身被冷不丁的這麼咯了一下,那鐵傢伙隱隱疼了起來。
夏雨顧不得那些,開始自顧穿衣服,“你快穿啊!丟死人了,一會大娘進來了。”
張銳無語的笑著,撿起地上的睡衣,隨意的穿上,“哎呀,看你嚇的那樣!”
就在這時,屋門竟真的被敲響了,“銳啊,你見你爸身份證了嗎?”
“身份證?他不是一直拿著嗎?我沒見啊。”
張銳和夏雨都被嚇了一跳,加快了穿衣的速度,張銳慌忙拉開窗簾,打開窗戶,讓屋內(nèi)的春色氣息消散幾分。
“他說跟你去機械廠的時候辦退休手續(xù),你給他拿著來著。我再去他別的外套裡找找看。”
屋外的王萍說著便去了她和張啓剛的臥室裡,翻箱倒櫃的找著張啓剛最近穿過的大衣口袋。
張銳拾掇好後,追了出去,跑到王萍面前,“我想起來,好像真在我錢包裡。”
說著,張銳跑到門口衣架前拿下自己的外套,翻出錢夾,果真在裡面找到了老爸的身份證。
“幹啥用啊?他不是遛鳥去了嗎?”
張銳把身份證交給老媽,好奇問道,此時夏雨也扭扭捏捏的從屋裡走了出來,雙面紅光,一副仙桃正豔的樣子。
“他本來不是尋思跟你鐵子叔一起搞個修車攤,你鐵子叔又不回來,他自己也覺得這麼大歲了,自己搞攤子太累。正好我去物業(yè)交水費,看到貼著招值夜班保安的告示,我就問了問人家工作人員,說是從晚上七點值到第二天早上七點,在小區(qū)門崗值班室值班,工資一千九,還交三險呢。我就在小區(qū)裡找到你爸,他還蠻同意,就讓我上來拿身份證,他尋思跟物業(yè)詳細瞭解瞭解,要是可以就在小區(qū)裡幹保安好了,反正就值夜班,說白了就光晚上去門崗睡覺,挺適合他的。”
王萍也挺樂意,老頭子出去幹,她還不放心,這麼大歲了,賺不了個仨核桃倆棗的,還那麼累,在自己小區(qū)裡,樓上樓下的幹個保安多好,說白了就是充個數(shù),看看大門,累不著,傷不著的。
“行啊,挺好的,現(xiàn)在人家還就樂意招年紀大的老頭值夜班,年輕人都幹不住,幹不了個三月倆月的就想辭職,我爸這種退休工人,物業(yè)肯定會愛收。工資也不低,挺好的。”
張銳一聽也樂了,說著好話。
王萍看了看夏雨,猜著剛纔兩人肯定在屋裡說悄悄話了,現(xiàn)在看夏雨的情緒,好像穩(wěn)定多了,“閨女,好受點了嗎?”
“好多了,大娘。我沒事。”
夏雨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王萍,說著,“我大伯還在等著吧?你快去吧。”
“就是,快去吧。”
張銳也勸和著。
“恩,那行。”
王萍推門而出,又對夏雨說道,“夏雨,別走啊,一會我去市場買小排,中午給你做排骨米飯。”
!!!
屋內(nèi)再次剩下張銳和夏雨兩人,偌大的房子,忽然又冷卻了下來。
剛剛還密切無間,此刻彼此將冰冷的外套穿上,卻又似是隔著萬重山一樣的陌生,張銳覺得很尷尬,而夏雨卻覺得心裡火辣辣,說不上來的感覺,反正就是彆扭。
他們彼此都需要一個可以說服自己完全接受對方和剛纔一幕的臺階,但彼此卻都沒有給。
“那個......醫(yī)院那邊還在忙活高速車禍的那批人,很忙,剛纔那邊催我了。我得過去。你送我吧。”
良久,夏雨擡眸看著眼前的漢子,她渴望獲得這份踏實的依靠,渴望得到張銳的保護與憐惜。
“噢!”
張銳似是傻了一樣,應了聲,便穿衣服,帶著夏雨離家而去。
張銳之所以選擇逃離,是他覺得自己的心快要窒息,朦朧之中,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莫名其妙的就從腦海中竄涌而出,一個諾幹年都已經(jīng)消失的一乾二淨的人,中學的初戀畢曉芙。
如果說愛情,特別是兒時的愛情不可靠,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散,那張銳和畢曉芙的那段,便是那消散過後彼此俞飄俞遠的蒲公英,找尋不到根系,卻一直將心懸在半空,飄散著,不想落地,不想將懷抱踏實的給予另一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