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候,尹正鐸說起去歐洲出差的事情,叫黎葉準(zhǔn)備一下,同去的架勢勢在必行。
黎葉撥弄著碗裡的米粒,看著他,有些欲言又止。
他手臂搭在桌沿,一眼看穿她的意圖,“有事?妲”
黎葉索性放下筷子,“關(guān)卿卿……她的事,能不能幫忙,讓媒體不要報道。”
“有人在說那件事?”他鎖眉窀。
黎葉點頭,“一些論壇上已經(jīng)有,我擔(dān)心一些媒體看到後會大肆報道,那樣對她的影響……”
他手指敲了敲桌面,若有所思,“也不算太難辦——”
看到她露出希望的眼神,他嘴角一撇,盯著她放在一邊的柺杖。
黎葉就怕他對自己提要求,她走路已經(jīng)這麼吃力了,他卻還是步步緊逼。
“那就不要管閒事了,她愛怎麼樣又與我無關(guān)。”尹正鐸擦了擦嘴,剛要起身,黎葉就低低的叫了他。
“我……我試著,少用……”她無奈妥協(xié)。
“可以,循序漸進(jìn)。”他滿意她聽話的態(tài)度,拿起手機(jī)走開去打電話。
不多時他回來,“跟幾個搞傳媒的老闆打過招呼,關(guān)卿卿的信息會被過濾掉——但你要知道互聯(lián)網(wǎng)這麼發(fā)達(dá),如果有心人想傳播,沒有什麼事情能天衣無縫。”
黎葉點頭,她也知道流言蜚語是擋不住的,但是隻要主流媒體不去傳播,那件事的影響範(fàn)圍就不會太大。
看著她,他忽然問,“你的手鍊呢?”
黎葉低頭,看著自己光禿禿的手腕,不自在的摸了摸,“摘掉了。”
“戴回來。”他目露不悅。
“太貴重了,戴著不方便。”
“我叫你戴著。”他瞇起眼。
黎葉沒吭聲,低頭看著盤子裡的食物。
他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太好,走到她身旁,擡手摸了摸她的耳朵,“東西本來就是用的,丟了壞了就再買。”
黎葉莫名的一陣慌亂,躲開他,“我上樓去……”
看著她耳朵和脖子都紅了,他嘴角挑起——這女人,還不算個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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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fā)日轉(zhuǎn)眼就到,黎葉最後一天上班,工作交代了一下,尹正鐸又早就跟領(lǐng)導(dǎo)說過,所以一切很順利。
晚上的航班,他手頭還有事情要做,要她先回家等著,時間到了他會過來接她。
吃過晚飯,黎葉就在臥室裡看看書打發(fā)時間,這麼和他去一次,日夜相隨,想也知道不能全身而退。
摸了摸脖頸,他有時候會有一些很過分的舉動,但是又不常常那樣,她會感覺很恐慌,每次見到他都覺得心裡亂糟糟一片。
靠在枕頭上,她有些迷惘,當(dāng)初答應(yīng)跟他結(jié)婚,是爲(wèi)了能拿到松濤無罪的證據(jù),他用公司股份做賭注,讓她相信他手裡的證據(jù)確有其事。
那麼,松濤被判罪也確實是有商榷的吧?
如果她可以先一步找到證據(jù),松濤能減刑早日出來,她就可以馬上結(jié)束這種日子,她不要尹正鐸一毛錢,也不想在這種境況裡惶恐度日。
手往枕頭下一摸,觸到了一沓紙,她掏出來,見是一份歐洲的行程單。
是他手寫的,有四頁那麼多,奇怪的是沒有公務(wù)上的事情,全都是遊玩的項目。
他從小在國外唸書,沒想到中文寫得如此周正,遒勁的字體如他本人。
黎葉看著那幾頁,他會在後面標(biāo)註當(dāng)?shù)氐臍鉁睾吞鞖猓踔翆懗鰜硪┠切┮挛铩?
黎葉耳根子開始發(fā)燙,她想不明白,尹正鐸這次要帶自己去歐洲,到底是因爲(wèi)公事順便,還是特意安排?
將紙又塞回去,她腦子亂哄哄,短路了一樣什麼都想不通。
正躺在那兒,手機(jī)忽然響起來,她摸過來,見是個陌生號碼。
她的手機(jī)號換過,只有很熟的人才會留下,她拿過來打開短信,上面只有一行字,卻字字刺入眼睛——
“一個小時內(nèi),來古德酒店1302。我的唐娜。”
黎葉立即將手機(jī)丟到一旁,坐了會兒,又拿過來,刪掉那條短信。
顫抖著坐了會兒,短信又進(jìn)來,“不要裝作沒看見,如果你不來,我就將你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去公佈出來。”
黎葉手忙腳亂的將那個號碼列入黑名單,他的短信和電話再也沒法進(jìn)來。
可是僅僅過了幾分鐘,又有一個新號碼進(jìn)來,“你還剩五十分鐘,若我到時沒有看到你,我就親自去告訴尹正鐸,他的太太,就是萬人迷唐娜的配音員。”
黎葉手腳直抖,手機(jī)變成了燙手的山芋,她裹著被子,仍舊忍不住瑟瑟發(fā)抖。
正慌亂著,手機(jī)忽然響起來,她嚇得差點跌下牀,恍惚看到來電的名字,急忙撲過去接起,大聲叫,“尹正鐸!”
那頭的男人嚇了一跳,“怎麼了?”
黎葉聲音止不住的顫抖,“你……你在哪裡?”
“我在開會,可能要晚一些,司機(jī)到時會過去接你,我們機(jī)場匯合。”
聽著他的聲音,黎葉眼淚一下子滾落下來。
“你怎麼回事?在幹嘛?”他覺得有些不對勁,聲音也提高。
“我……我剛纔……”黎葉握著手機(jī),莫名的無法控制淚水,好半天,只說,“睡著了,做了噩夢。”
他低笑一聲,語調(diào)低沉柔和,“等一下上飛機(jī)再睡,有我在就不會做噩夢。”
她悶悶的應(yīng)了聲,他那邊有事,沒多說就撂了電話。
黎葉蜷縮成一團(tuán),手機(jī)剛要放下,又顯示有人傳來一段語音。
她不太敢碰,坐了好半天,手顫抖著伸過去,打開後,裡面就傳來一陣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難以複述,不堪入耳,可是她知道,那是她的恥辱,是她永遠(yuǎn)也抹不掉的污點。
“我相信,尹正鐸會聽得出來,這是誰的聲音——唐娜,你還有四十分鐘。”
黎葉看了眼時間,這個躲在黑暗處的人,他連自己剛換過的手機(jī)號都知道,也知道自己和尹正鐸的關(guān)係,那麼就一定不是陌生人。
她無法想象,在自己認(rèn)識的人裡會有這樣一個人,知道她藏得最深的秘密,可是這個人是誰,她卻一點頭緒也沒有。
幾乎是每五分鐘,那個人就傳來一條新的音頻,黎葉忍無可忍,拿過柺杖,披上外套就往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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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德酒店位置有些偏僻,黎葉上了樓,找到門牌號,摸了摸放在口袋裡的東西,擡手敲門。
裡面已經(jīng)有人在等,那人聲音低沉,“門沒鎖。”
黎葉深吸一口氣,推門,進(jìn)去。
屋裡一片黑暗,僅有的一些光線僅能看清楚大概的影子。
她仔細(xì)辨別了一會兒,看到沙發(fā)上坐著個男人,他手裡拿著煙,可是那細(xì)小的光點不足以照亮他的臉。
“你來了,唐娜。”他低笑,嗓音怪異。
黎葉盯著他,“你到底是誰!”
“我是你的愛慕者啊——你的那部片子,陪伴我度過了無數(shù)寂寞的時間,可是你爲(wèi)什麼不再出作品了?我好寂寞,等的好辛苦。”
黎葉一陣噁心,“你不要再來***擾我,也不要再去***擾我身邊的人!”
“我只是想讓所有人都來欣賞你的作品——你的丈夫,他還沒看過是吧?可惜,他應(yīng)該知道的,他會更愛你。”
“你不要去找他!”黎葉憤怒的砸了下柺杖,“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怎麼會知道這一切!”
“我是你的狂熱愛慕者——我不是告訴你了嗎?”黑暗中,那個人緩緩站起來,一步步朝著黎葉走過來,帶來一種怪異卻又有些熟悉的感覺。
黎葉有些不可置信,看著他逐漸靠近,呼吸都快停止了。
她驚駭?shù)目粗莻€人,“是你!”
那人低低冷笑,“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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