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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生日宴會很圓滿。
除了氣氛上的融洽之外，易楚和李德生是這次宴會的不二功臣。
倆人合作的宴席，即便是麥子這麼挑剔的人，也找不出絲毫的瑕疵。
正如易楚所說，李德生不去當(dāng)大廚實在是美食界的一大損失。無論是選材，還是對火候的掌握，以及菜色的搭配，李德生同志所表現(xiàn)出來的絕對是特級廚師的水平。尤其那幾道堪稱是匠心獨運的菜餚，衆(zhòng)人皆是聞所未聞。不過，紅花還需綠葉配，掌勺大廚的手藝無可挑剔，但易楚的作用同樣不可忽視。
李德生掌勺，易楚自然就是配菜的師父。
易楚對烹飪一竅不通，但架不住他有一手天底下最快、最靈巧的雙手。
一把菜刀在手，易楚站在案前，頗有點無敵於天下的氣勢。管它素菜、魚肉，在他的手下，但見銀光閃耀，刀勢如風(fēng)。當(dāng)者，無不不紛紛解體，或成粉，或成絲塊。大小均勻，長短如一，看上去，極具美感。比如那道油淋豆腐，李德生熬的湯汁固然唯美絕倫，但易楚能將一塊內(nèi)豆腐切的有如蟬翼，卻凝而不散，直到有人用筷去觸碰時，才恍然發(fā)現(xiàn)其中的奧妙……
席成，李德生抽著煙，拍著易楚的肩膀感嘆道：咱倆要是去開餐館，肯定比現(xiàn)在過的滋潤。
易楚一笑，不置可否。心裡卻說，我這人向來管吃不管做……
生日蛋糕上的蠟燭吹滅之後，麥子又長大了一歲。
刁蠻的女孩便有了些感慨，抱著喬丹撒嬌說自己不想長大……其狀之親密。連應(yīng)小蝶都有了些嫉妒。
生日宴會是中午舉行的，三組地人難得集體放假。已經(jīng)與羣衆(zhòng)打成一片的老闆娘便提議，不如大家一起去唱歌吧。領(lǐng)導(dǎo)發(fā)話，和者雲(yún)集。尤其是李德生，跑前跑後，忙的不亦樂乎。老闆娘看在眼裡，心中滋味也是莫名……這死胖子，難道真的對老孃有點意思？
a單元裡大多是女性。小蝶之外，基本都是麥霸級的人物。
老闆娘請客，不唱白不唱，等李德生忙前忙後的收拾完碗筷後，衆(zhòng)麥霸便簇?fù)碇祥浤锿鵮tv行去。
出了樓，易楚卻見囡囡落在後面悶悶不樂。
抱起囡囡，易楚小聲的問道：“囡囡，你怎麼不高興啊？”
囡囡嘟著嘴：“乾爹。我不想去唱歌。”
彤彤沒出現(xiàn)的時候，囡囡一直管易楚叫哥哥，但彤彤從小就認(rèn)了易楚做乾爹，每次親親熱熱鑽在易楚地懷裡叫乾爹的時候。囡囡看的便有些眼紅。孩子大抵都是這樣，總喜歡和身邊的玩伴爭個高低。於是不甘人後，從此也管易楚叫起乾爹來。
平白無故的多了個幹閨女，易楚不僅不介意，而且很高興。中午吃飯的時候，專等囡囡叫麥子姐姐的時候，跟著後面讓囡囡叫自己一聲乾爹。氣的麥子咬牙切齒，同時也招來衆(zhòng)怒，連應(yīng)小蝶也不例外。要知道。囡囡管a單元裡所有地人都叫)白白佔了個大便宜……
囡囡從來都是個愛熱鬧的孩子，易楚聽了她的話，便有些奇怪，問道：“爲(wèi)什麼啊。你不是很喜歡唱歌的嗎？”
囡囡皺著小鼻子，很不爽地說道：“都是彤彤啦，一唱歌就跳舞……臭妞妞，有什麼了不起，就愛臭顯擺。”
易楚心中好笑，便想起喬丹上午的說的那些話來。
稍一沉吟，他拍著囡囡的小腦袋說道：“囡囡，你很喜歡跳舞嗎？”
囡囡學(xué)著大人的樣子嘆氣：“我不喜歡啊，我只喜歡玩遊戲，可是……囡囡不喜歡被別人看不起呢。”
易楚笑道：“這麼要強(qiáng)啊。臭丫頭……好吧，你不想去就不去，乾爹帶你去公司玩。”他嘴裡說是帶囡囡去公司玩，實際上，他是打算讓陸常林幫囡囡做個檢查。
囡囡眼睛一亮：“乾爹，去玩遊戲嗎？”
易楚笑著答應(yīng)了，取出手機(jī)，給已經(jīng)出了小區(qū)大門的喬丹打了個電話。讓她轉(zhuǎn)告麥子和應(yīng)小蝶，自己帶著囡囡去玩遊戲了。喬丹冰雪聰明，知道易楚是惦記著早上的事情，便叮囑易楚，一定要注意方式。千萬不能讓囡囡有什麼心理壓力……孩子的心是最敏感的，如果讓囡囡知道自己不能跳好舞蹈地原因是因爲(wèi)某種病癥的話，她一定會很傷心。
易楚帶著囡囡來到了公司，先讓她在自己的辦公室玩遊戲，然後直接去了陸常林那裡。
陸常林正分析著一份報告，將易楚進(jìn)來，有些驚訝的問道：“你不是去參加麥子的生日宴會了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易楚笑了笑，將自己回來的原因說了一遍。
陸常林皺了皺眉
：“這種病癥我還真是沒見過……”
易楚有些失望：“你也沒見過？這可麻煩了……”
陸常林笑道：“沒見過也不代表就不能治好啊……你啊，跟老李在一起呆地久了，也學(xué)會他的急脾氣了。所謂看病、看病，至少你得讓我先見見孩子吧。”
易楚不由笑道：“這倒是……孩子就在隔壁，不過老陸你千萬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要引起孩子的疑心。”
陸常林笑道：“放心吧你，這方面的事情還用不著你來提醒我。”
易楚笑道：“好，我這就去把孩子帶過來……”
話音未落，陸常林卻一搖手，說道：“不用了，我自己過去就行，這樣更自然一點。”
微微一頓，卻又指著桌上的材料，繼續(xù)說道：“對了，趁這功夫，你先看看那份資料。那是南學(xué)亮現(xiàn)在所在的城市方位、以及最近的活動路線。你先看看，或許這兩天就該你和老李上場了。至於孩子那邊。你放心的交給我，哄孩子我還是有點經(jīng)驗地……”……………………………………………………………………………………
半個小時後，易楚手中的資料還沒看完，陸常林便走了進(jìn)來。
易楚見陸常林地神色有些凝重，心裡不由咯噔了一下。
他急忙站起身，問道：“老陸，怎麼樣了？”
陸常林眼裡的神色很奇怪，說道：“這孩子以前做過幾次檢查？”
易楚搖頭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大概在寧南市的醫(yī)院做過兩次。聽醫(yī)生說，孩子沒大毛病，也就是協(xié)調(diào)性不太好，不影響日常生活。另外，小蝶她們也怕過多的檢查給孩子帶來不必要的心理負(fù)擔(dān)，所以，也就沒去其他的醫(yī)院做更進(jìn)一步地檢查。”
微微一頓，他關(guān)切的問道：“怎麼。是不是這個說法不確切？”
陸常林冷笑：“何止是不確切……簡直就是草菅人命。”
易楚嚇了一跳，急道：“老陸，你不要嚇我啊，到底怎麼回事？”
陸常林坐了下來。說道：“具體怎麼回事，一時半會我也無法給你解釋清楚。中醫(yī)的那一套我說了你不懂。西醫(yī)這一塊，我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總而言之，這孩子的病癥很罕見，表面上是協(xié)調(diào)性不好，也沒有什麼大礙。但實際上，如果任其發(fā)展的話，十歲之後，這孩子的肌肉與神經(jīng)就會漸漸的萎縮……”
易楚這回是真被嚇住了。急道：“老陸，沒這麼嚴(yán)重吧？”
陸常林一揚(yáng)眉：“嚴(yán)重的還在後面呢……如果到那時找不到合適地治療方案，這孩子不會活過十五歲。再則，即便能多活個兩年，也沒什麼意思。因爲(wèi)這種病癥所帶來的痛苦，絕非你所能想象的。毫不誇張的說。十歲之後，這孩子地每一天都將生活在地獄之中！”
微微一頓，又道：“但很可惜啊……至少在我這裡，別說治癒，就連延緩病癥惡化的方法我也沒有。”
易楚聞言，全身冰涼。
他對囡囡的喜愛自不用說……這個人見人愛的小女孩，用她的天真無邪和頗爲(wèi)?yīng)毺氐男⌒宰樱瑤缀趺缘沽怂幸娺^她的人。易楚自然也不例外。但是他卻知道，比起a單元根本就算不了什麼。他無法想象，當(dāng)自己把這個消息告訴她們之後，又將會是怎樣地情形！同時，他也很懷疑，自己有沒有勇氣說出這個消息……
他愣愣的看著陸常林，問道：“難道……就沒有一點的希望了？中醫(yī)不行，那西醫(yī)呢？實在不行的話，帶她去國外，總不可能一點辦法都沒有吧？”
陸常林保持著一貫的冷靜，說道：“我對西醫(yī)瞭解的不多，或許在國外能找到這方面地專家。但有一點我要提醒你，即便有這種專家，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因爲(wèi)這種病癥治療的最佳時間段是在嬰孩期，過了這個時間段，每長大一歲，成功的概率就會減少百分之十。”
易楚沒想到，一次普通的檢查竟然會得出一個如此嚴(yán)重的結(jié)果。
其實，在陸常林給囡囡檢查之前，他對這件事情並不怎麼上心。人無完人，囡囡只是運動能力有點欠缺而已，憑她的小腦袋瓜子和a單元那羣女孩的精心培養(yǎng)，未來的人生不敢說璀璨，但至少是光明的。可是現(xiàn)在……
這時候，陸常林卻悠悠地說道：“不過，你也不用太著急。呵呵，不得不承認(rèn)，人與人之間是需要緣分的……簡單的一句話，這孩子的運氣不錯，因爲(wèi)他遇上了你。”
易楚眼中露出亮色，急道：“這話怎麼說？”
陸常林眨著眼睛，卻沒有說話，只將視線落在了易楚手中
易楚心中一動，舉起手，急道：“繞指柔可以救囡囡？”
陸常林卻搖頭道：“能救她的不是繞指柔，而是你……又或者說，繞指柔僅僅是其中的一部分，但最關(guān)鍵的那部分卻要取決與你。”
易楚皺眉道：“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陸常林笑道：“我的意思很簡單……想要救孩子的命，你就必須收她做徒弟。”
易楚依舊是不明白陸常林地意思，說道：“這根本就不是問題，只要這孩子能好好的活下去。我一點都不介意收她做徒弟。但關(guān)鍵的問題是，收徒和救命有必然的關(guān)係嗎？”
陸常林笑道：“當(dāng)然有……等等，你好像還不太明白我的意思。你覺得收徒這件事情很簡單嗎？”
易楚奇道：“我不覺得很複雜啊。”
陸常林苦笑著搖頭：“我就知道你誤解了我的意思……阿楚，別忘了你是燕門唯一的嫡傳弟子。從這個角度來說，如果你收了囡囡做徒弟，那麼也就等於是爲(wèi)燕門指定了下一個傳承者。”
易楚心裡忽然就鬆了口氣，傳承……傳誰不是傳啊？
沒必要弄的這麼嚴(yán)肅吧？
再則，誰說傳承者只有唯一地人選？至少。老瞎子沒這麼說過，那我自然也就不用遵守。再過幾年，等俺家的小易楚出世後，難不成我這個做老子還不能教他點東西？
陸常林看出了易楚的心思，笑道：“當(dāng)然，規(guī)矩都是人制定的，究竟要怎樣，還得你自己說了算。但有一點我必須要提醒你。一旦你收了囡囡做徒弟。就必須得有做師父的覺悟。”
易楚的心情已經(jīng)很放鬆，儘管不知道到底該如何去做，但他相信，陸常林一定會給他指明道路的。
他笑了笑。說道：“老陸，你該不會懷疑我連這點能力也沒有吧？”
陸常林卻是嗤笑：“我看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想想你自己是怎麼有了今天的吧，再想一想你地師父是怎麼對待你的吧！別以爲(wèi)做師父很簡單，這一點，你可以參考老李的教學(xué)方式。”
易楚嚇了一跳，頓時想起自己小時候經(jīng)受的那些慘無人道地折磨來。
他急道：“用不著這麼殘忍吧？囡囡是個小女孩啊，年齡還不到……”
話未說完，陸常林卻打斷了他的話，很嚴(yán)肅的說道：“非如此。不能救孩子的命。你記住了，阿楚，能救孩子的不僅僅是繞指柔，更多是我燕門的訓(xùn)練方法。套用一句小說裡的話，只有徹底的替孩子洗髓伐毛，換一身筋骨。才能真正的挽回她地小命。所以，你必須要有做師父的覺悟。對囡囡來說，你這個師父任何一次的心軟，都是一劑殺人的毒藥！”
易楚不由苦笑，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可是這賊老天卻是作弄人，偏偏讓自己去做一個曾經(jīng)最痛恨的角色……
苦笑著搖頭，他問陸常林道：“那我該從什麼地方入手呢？”
陸常林卻很乾脆的答道：“我不知道。”
易楚瞪眼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還唧唧歪歪地說這麼多！”
陸常林淡淡的說道：“別忘了，你纔是燕門的傳承者……雖然你的經(jīng)歷很另類，但你總不會認(rèn)爲(wèi)關(guān)於燕門的那些秘技。我懂的比你還多吧？當(dāng)然了，我剛纔說的話，絕對不是忽悠你。有一點我確信，除了你的師父之外，這世上能救囡囡的只有你。至於該從什麼地方入手，你不妨仔細(xì)的想一想你曾經(jīng)地經(jīng)歷。那時候你年紀(jì)小，很多東西見過卻未必真正的理解。好好的回憶，就當(dāng)是溫習(xí)功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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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習(xí)功課？
種桃小園內(nèi)，燕老太太眉開眼笑。
剛想著給那小懶蟲施加點壓力，老天爺居然就很給面子的降下一個機(jī)會。
她看著面前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孔，卻忽然皺眉：“不對，不對……我希望阿楚將來有一天能頂替我的位子，功課溫習(xí)的再好，也不過是走了我阿弟的老路。這有點不太對路吧？”
陸常林微微的笑著，說道：“燕姨，有些事情是急不來的。阿楚以後的道路……我看，暫時還是先等等吧。至於阿楚的功課，該怎麼說呢。他就像是一個大容器，裡面裝滿了無數(shù)的珍寶。但可惜的是，他自己雖然也隱隱的意識到了這一點，但卻不肯去發(fā)掘，甚至不願揭開蓋子去看一眼。現(xiàn)在正好有了這麼一個機(jī)會，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會發(fā)現(xiàn)，燕老爺子留給他的財富究竟有多麼的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