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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分,易楚藉口去海邊遊玩,來到了李德生住的旅館……
這已經(jīng)是來到呈陽的第三天,昨天見過白悠然之後,偶然卻又是必然的遇見了蔡琳。說起來,這是他和蔡琳之間的第二次見面。但人與人之間往往就是這樣,相遇、相識,到相互信任,彼此間的情感並不以時間的長短而論。
對於蔡琳,易楚的心裡始終存有一份難以言明的憐惜。如歌中所唱:女人如花花如夢……女人花,搖曳在紅塵中,女人花,隨風輕輕擺動,只盼望,有一雙溫柔手,能撫慰我內(nèi)心的寂寞……
在易楚眼中,蔡琳就是這一朵搖曳在塵世中的女人花,清新中卻帶有一絲的倔強。
也惟其倔強,才更使人憐惜,也儘管他與蔡琳只是短短的兩次相遇。
昨天的相談,蔡琳最終是答應(yīng)了易楚的要求,在一個星期之內(nèi),專案組保持靜默,只做觀察。
實際上,對於蔡琳又或者專案組來說,這也是唯一的選擇。因爲自從白明蘭失蹤以來,他們找到的最有價值的線索,恰是迅捷公司的發(fā)現(xiàn)。就此而言,選擇對某個僞專家的妥協(xié),雖然無奈,卻是一個明智的舉動。不過,就易楚的觀察,蔡琳雖然掛著專案組副組長的頭銜,但在組內(nèi)卻並沒有實際的領(lǐng)導(dǎo)權(quán)。當易楚提出專案組保持靜默的要求後,蔡琳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甚至撥通了省廳的電話後,才勉強統(tǒng)一了專案組內(nèi)部的意見。
她的存在,更像是一個觀察員。對此,易楚很是奇怪,不過卻並沒有多做探尋。公家的事情,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他還是知道一點的。
不過,專案組地人雖然同意了易楚的要求,但除蔡琳之外,其他人投向易楚的眼神,多多少少帶有一些顏色?;蚴且蓡枺蚴遣恍肌壮@些目光自然是視而不見。結(jié)果令人滿意就行了,管這些沒相關(guān)的做什麼?
總的來說,專案組的出現(xiàn)是個意外,但因爲蔡琳的存在,也算是有驚無險地搞定了這幫人。
而對易楚來說。最讓人頭疼的並不是專案組的警察,而恰恰的老太太派來的蕭山。換做以前,在白家這件事情上,易楚不會對蕭山做什麼隱瞞。畢竟蕭山從一開始就代表老太太介入了這件事情,而且還提供了很大地幫助。但是。因爲陸常林的出現(xiàn),易楚就必須要甩掉蕭山這個尾巴。
在易楚計劃中,陸常林的存在至關(guān)重要。
起先。他所謂的計劃並沒有一個清晰的脈絡(luò),不過是大致地構(gòu)思,走一步看一步而已。但陸常林出現(xiàn),卻讓這個計劃的可行性大增,並且愈發(fā)的明晰起來。所以,無論是白家地事情,還是陸常林那異常敏感的身份,都需要他做一個隱形人。易楚可沒有忘記。在白家的老宅裡,正活躍著一幫包括蔡琳在內(nèi)的警察。而對於陸常林來說,他們是如假包換的天敵。否則,他又何必來尋求燕門的庇護?
不過,對於陸常林的自動上門。易楚還是有些疑惑的。
陸常林始終沒有表明他所需要地幫助究竟是什麼。而易楚也同樣的想不明白,自己又有什麼地方可以幫到他的呢?
如同對弈。下不好的地方,難以落子的地方,索性不理。
眼前地當務(wù)之急是解決白家的事情,關(guān)於陸常林,易楚很瀟灑地選擇了脫先。
敲響李德生房門的時候,照例是三長三短的輕叩。
李德生開門出來,笑問道:“菜鳥,有沒有帶尾巴來?”
易楚笑著進屋,回了一句:“自己看去……不放心的話,守著門口,待會賞你根骨頭?!?
陸常林來後,高宗棠和小武、小波已經(jīng)搬出了這間客房。只要陸常林和李德生住在裡面。
易楚進門後,眼前不由一亮……此時的陸常林卻是一付很有趣的裝扮。
他站在房間的中央,上身是一襲白色輕飄的對襟唐衫,下面是同樣飄逸的綢褲,腳下卻是一雙青布面的園口布鞋。再往上看時,尖瘦的下巴上沾一縷花白的山羊鬍,鼻樑上架著老式的黑邊眼鏡……陸常林的身材本就清瘦,此時著意裝扮,再配合著常年不去的那一絲冷漠。整個人看上去,頗有點仙風道骨的意氣
見了易楚,陸常林沒有說話,李德生卻笑著拍易楚的肩膀,說道:“易大少,我老李的手藝怎麼樣?這可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做的啊……”
易楚上下打量著陸常林,嘖嘖道:“有點意思……老陸,你不去當老軍醫(yī)可惜了。”
李德生笑道:“這倒是個不錯的行當……老陸,你吃肉我喝湯,到時候別忘了把貼小廣告的任務(wù)交給我。”
對於易楚和李德生的打趣,陸常林只當自己的耳朵聾了。看了看身上的裝扮後,苦笑道:“這身打扮去白家沒問題,真要是上大街,其實最容易招人注意的?!?
易楚笑道:“放心吧,車來車去,順利的話,一個小時後就沒你什麼事情了?!?
李德生一旁問道:“我說少爺,聽你這意思,白家的老頭同意了你的計劃?”
易楚搖頭道:“還沒給我答覆,說是讓我等他電話……不過你放心,他沒理由不答應(yīng)的?!崩畹律鷩K了嘖嘴,點頭道:“說真的,阿楚,我現(xiàn)在對你真的是佩服的五體投地。話說白家這件事情,基本上就是個無解的局面。你倒好,整出這麼個陰損的點子……嘖嘖,看來我老李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著收白家的支票了。”
易楚一聳肩:“別高興早了……咱這劑藥雖然算得上是對癥,但效果誰也不敢保證?!?
陸常林卻道:“無所謂效果不效果,這一招不管用,我們還可以用狠招。白家的事情,其實還有其他的解決方法?!?
李德生奇道:“什麼狠招?”
陸常林笑了笑。看著易楚道:“你問阿楚吧,他明白我的意思。”
李德生看向易楚,易楚卻一擺手說道:“不行,老陸說地這招太狠,說不定會落下什麼後遺癥。再說了,嫌疑人太多,沒辦法一個一個的試?!?
李德生急道:“到底是什麼狠招啊。你倒是說來聽聽啊?!?
易楚苦笑道:“大哥,不是這麼健忘吧。你忘了老陸是怎麼對付林天龍的了?”
李德生一拍腦袋,脫口道:“我靠,我說你怎麼老神在在的呢……原來還有這招後手。你還別說,白家的事情真要是整不住了。老陸的手段就能派大用場了。只要說通了白老頭,白家的小輩們,管他有嫌疑沒嫌疑,先扎一針再說。憑老陸地手段,不信掏不出他的實話?!?
易楚卻繼續(xù)搖頭。說道:“胖哥啊胖哥,你是有所不知啊,催眠這玩意也是看人的……比如你。老陸要是想催眠你並不難,但要想控制你的思維,幾乎沒有可能。心智堅韌的人,和張長東那種懦弱地人,不可同日而語。再則,老陸的手段太過霸道,容易留下後遺癥。萬一碰上個心智不堅的人,說不定就整成神經(jīng)病了?!?
李德生吃驚的看向陸常林。問道:“真的假地,有這麼玄乎嗎?”
陸常林聳了聳肩,算是默認了。
李德生嘖了嘖嘴,說道:“我靠,這還能整出神經(jīng)病來啊。那是得慎重點用?!?
三人坐了下來,說了一會兒閒話後。李德生起身去了隔壁的房間。
易楚看著陸常林道:“老陸,你也別嫌我嗦,白老爺子身體不好,我再多說一次,這件事一定要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陸常林卻笑了笑說:“這世上任何一件事情都存有變數(shù),百分百地把握……我沒有。”
易楚一怔,急道:“老陸,現(xiàn)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那天晚上我跟你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你不是拍著胸脯告訴我,你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嗎?”
陸常林輕笑一聲道:“此一時,彼一時,當時我那麼說,只不過是爲了留在你身邊而已?!?
易楚真的是有些急了:“大哥,我牛皮都吹出去了,你現(xiàn)在跟我說這個?好吧,你老實的告訴我,你到底有多大的把握?”
陸常林笑道:“就我個人而言,最多隻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
易楚瞪著陸常林,看了半天后,終是搖頭嘆了口氣,說道:“老陸,不帶你這麼玩人地……”
陸常林卻道:“你別急啊……這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只是我的,加上你,可不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了嗎。”
易楚奇道:“你什麼意思?”
陸常林笑道:“我的意思是讓你配合我。”
易楚說道:“可是你地這些手段我?guī)煾笡]教我啊,我怎麼配合你?”
陸常林眼中帶著狡黠,眼光轉(zhuǎn)時,落在了易楚手中的戒指上。
易楚明白過來,問道:“你地意思是……你需要繞指柔來施針?”
陸常林點頭道:“沒錯,憑我手中的針,根本無法達到你的要求。但有了繞指柔就不一樣了……”
話音未落,易楚已是摘下戒指遞了過去,說道:“你早說呀,賣什麼關(guān)子……真是服了你。”
陸常林一呆,怔怔的看著易楚手中的戒指,卻沒有伸手去接。
易楚奇道:“怎麼了,你不是需要它嗎?”
陸常林皺著眉,問道:“繞指柔是燕門的至寶,你放心把它交給我?”
易楚笑了笑,說道:“老陸,你到底想說什麼?”
陸常林不由苦笑,說道:“剛纔你說我賣關(guān)子……沒錯,我確實是故意的。我是想借繞指柔來試試你的誠心。沒辦法,在江湖飄蕩慣了,見了太多的人心,所以……可是我真沒想到。你居然這麼隨隨便便的就把它交給我。不瞞你說,我真的很困惑,究竟是我看輕了你這個人,還是你根本就不明白繞指柔的神奇呢?”
易楚笑了笑說道:“我當然明白它的神奇之處,可你也是燕門地人啊,借給你用,我有什麼不放心的?再說了。你這可是替我辦事啊……”
陸常林一揚眉:“你真的相信我?”
易楚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老陸。這麼對你說吧,第一,我很相信你。從二龍山上下來後,先不說你這個人行爲上的善惡。但至少是個值得相信的人。其次,我說句你不愛聽的話,如果你真有貪謀繞指柔地心思,我敢交給你,也就有把握把它收回來……哪怕是天涯海角?!?
陸常林嘆了口氣。說道:“謝謝你的信任,也謝謝你的真誠。其實,你所說的信任並不能打動人。尤其是我這樣的人。但我很欣賞你後面地話……大實話,但也透出了真誠。”
微微一頓,他看著繞指柔,又道:“我真的可以使用它嗎?”
易楚將戒指放在桌上,輕輕的推到陸常林的面前。
陸常林輕輕吸了口氣,神色忽然變得很激動,伸出的手也微微地顫抖著。
他拿起戒指,輕輕的摩挲著。神情漸漸有些恍惚……
“知道嗎,阿楚,我?guī)煚斢袃蓚€願望。第一是重返燕門,第二就是能親手摸一摸燕門最神奇的寶物??上О。先思医K其一生。也沒能實現(xiàn)這兩個願望……”
他一邊說著,一邊抽出藏在戒指中地繞指柔。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半天。
易楚也不說話,滿臉的肅穆,配合著陸常林的感嘆。實際上,他心中卻不以爲然……一根針而已,雖然神奇了點,但也不用這麼唏噓感慨吧。
十分鐘後後,陸常林終於是過足了癮,將繞指柔小心翼翼放進戒指裡,然後又很鄭重的交還給易楚。
易楚一怔,問道:“你不是說你要用它嗎?”
陸常林一笑:“我說過了,我只是用它來試試你的誠心,當然,我自己也確實想一睹它的真顏。現(xiàn)在,兩個願望都滿足了,我還留著它幹什麼?呵呵,你別瞪我,聽我解釋……說真的,我一直都很懷疑繞指柔是不是你撿來地。你難道不知道,這東西是認生的嗎?”
易楚一怔:“認生?”
陸常林笑道:“說是認生,其實就是燕門獨傳的使用技能罷了。除了繞指柔的擁有者之外,這世上沒人能使用它。普通人不行,就連我們這些所謂的燕門弟子也不行?!?
易楚點頭道:“你說這個啊……”
他抽出繞指柔,指尖輕輕一彈,綿軟如絲地銀針立刻變得硬挺。又道:“這我知道,這玩意最神奇的地方就是這裡,改變形態(tài)時,需要一種獨特地震頻,一般人掌握不了……不過話又說回來,我當初掌握它時也沒花什麼心思。記得剛見到我?guī)煾笗r,他就拿這玩意逗我玩。當時覺得挺好玩的,三摸兩弄的,居然就……”
說到這裡,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看向陸常林,眼中帶著一絲徵詢。
陸常林點頭笑道:“沒錯,這就是你爲什麼成爲燕門弟子的原因……你剛纔說的頻率,說起來簡單。但實際上,卻很少有人能掌握。即便是你,使用起來,也是一種可意會難言傳的感覺。我說的對吧?告訴你,燕門的規(guī)矩就是這樣,無論親疏,只有得到繞指柔承認的人,纔有資格接受燕門的傳承。所以,除了在你之前的傳承者之外,這個世上唯有你才能真正的發(fā)揮它的神奇。其他的人,門都摸不著……”
說完這話,他又搖頭苦笑道:“我真是不明白,傳你武技的那位燕家前輩究竟是怎麼教你的?很多相關(guān)的獨門秘技沒傳授給你也就算了,竟然連燕門的歷史都沒和你說過……”
易楚同樣的苦笑道:“我***也不明白啊,那老頭,根本就是個瘋子啊……”微微一頓,他想起白家的事情,皺眉道:“老陸,既然你用不了繞指柔,那白家的事情……”
陸常林笑道:“這還用說嗎,當然是你主針了?!?
易楚急道:“可是我沒學(xué)過這些玩意?。 ?
陸常林有些不悅的說道:“阿楚,別一口一個玩意的說著,燕門的每一項絕藝都是瑰寶。你這樣說太不尊重它們了……至於你的擔心,完全沒必要。我指點穴位,以及用針的技法,你只管放心的下針,保管沒有問題?!?
說話間,易楚的手機響了起來。
取出手機看了一眼,易楚笑道:“老陸,準備出發(fā)吧?!?
白家老宅,白老爺子的書房。
易楚坐在白悠然的對面,輕輕問了一句:“老爺子,你決定了沒有?”
白悠然沒有直接回答易楚的問題,說道:“你替我請的那個醫(yī)生呢?”
易楚說道:“在門外等著呢……。”
白悠然點頭,說道:“好,那就先讓他等一會兒吧……阿楚,我再問你一遍,你的這個計劃真的管用嗎?”
易楚笑道:“是否管用暫且不說……老爺子,咱們退一步來說,即使失敗,好像也沒什麼損失吧?”微微一頓,看著老爺子憔悴的臉,他忍不住一嘆,繼續(xù)說道:“好吧,老爺子,上次只說了個大概。我再給您詳細的分析一下我對明蘭失蹤的看法,以及我這個計劃的最終目的。等我說完之後,執(zhí)行與否,您老人家可以再推敲推敲。”
白悠然點頭道:“好吧,你再給我說說……”
易楚的計劃,早在與應(yīng)小蝶的見面後,就有了大概的框架。
但框架終究只是框架,想要達到預(yù)期的效果,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可陸常林的意外出現(xiàn),卻讓這個計劃可行性大增,同時也省去了不少額外的準備工作。
“老爺子,事情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我們也無需諱疾忌醫(yī),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據(jù)我所收集到得信息來看,明蘭的失蹤其實與外人無關(guān)。這一點,您老人家雖然一直不肯承認,但我相信,您心裡就是這麼想的。對不對?”
白悠然不置可否,只道:“你繼續(xù)說?!?
易楚笑了笑,也不強求老人的回答,繼續(xù)說道:“那我就接著剛纔的結(jié)論繼續(xù)做分析吧……如果把明蘭的失蹤與外界斷開來看,那麼事情就變得很簡單了。既然與外界無關(guān),這最後的黑手,想當然的就是您老人家的某個親人。不過,您府上的人實在太多,細細的篩一遍後,有嫌疑的少說也有十來個。所以,如果想用常規(guī)手段來找出這隻黑手……我估計沒有一年半載的時間拿不下來?!?
微微一頓,他嘆了口氣又道:“但可惜的是,老爺子您親口說過,您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
很困惑啊,有幾章自己寫的挺滿意,卻得不到大家的認可……嗯,有的時候確實是岔的多了點,雖然是爲主線服務(wù)的。那什麼,大家有什麼建議,留言吧,俺學(xué)著點。